皇家小娇妻+番外(122)

这一日严韫正在书房看书,一直在书房待到戌末。

下人见天色太晚,便劝他回房休息。

他多待了一刻钟才起身。

廊下空无一人,只有头顶的月亮作伴。今晚与往常没什么区别,墙角下的蛐蛐儿甚至叫得更大声了,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他被吵得心烦,准备加快脚步回屋,忽听身后传来一声不正常的声响。

似有重物落地。

提灯的下人顿了顿,“王爷可否听到什么声音?”

他蹙眉,声音是从前方墙下传来的,“你去看看。”

下人应是,提着灯笼谨慎地靠近。

廊庑只剩严韫一人。

那边下人走到墙下一看,提着灯笼照了一圈,发现是只死猫,咒骂一声抱怨道:“不知是哪个缺德往院里扔来一只断气的猫,真是晦气!”

话刚说完,便听廊下传来打斗声。

下人一惊,忙叫了一声“王爷”。

严韫左胸口受了一剑,正与来人缠斗中。

来人一身黑衣,蒙着脸看不到五官,但是身手十分敏捷矫健,一看便是练家子。严韫与他过了十几招,自觉功夫不如他,再加上胸口受伤,只想把他拖住,等府里侍卫赶来以后把他拿下。

下人着急忙慌地叫:“来人,有刺客!”

那人发现不能再得手,不再恋战,收剑往后院跑去。

严韫想追,奈何胸口的伤不轻,扶着廊柱吐了一口血,指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道:“给本王追!”

下人忙来扶他。

很快府里侍卫赶来,朝后院追去。

可惜那人已经翻墙而出,消失在夜幕中。

严韫大怒,扬言势必要抓到此人,即便翻遍整个京城也要把这人找出来,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闯进平王府行凶!府里侍卫得令,连夜在京城各个街道寻找,可惜找了整整一夜,也没找到任何线索。

倒是严韫受了重伤,差点伤及心脉,大夫来看过后,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血止住,还说他情绪不宜有太大波动,应该静养。另外又开了几幅药方,让他按着上面写的抓药吃。

他现在一肚子火,哪里听得进去,连夜把府里下人都骂了个狗血淋头,“一群废物,有人闯进府里都不知道,要你们何用!”



☆、中毒

黑衣人从平王府离开后,没有离开多远,而是来到附近林巡抚府墙后换下一身黑衣,穿上准备好的衣裳,再坦然自若地走出来。

此时天方既白,晨曦微露。

高洵来到街道两旁的早点铺子上,要了一碗面片汤和一张烙饼,坐到角落面色如常地吃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观察街上的动静。

街道还跟往常一样,两旁皆是叫卖声,熙来人往,热闹非但。然而仔细看却能发现不同,这条街上的似乎有不少侍卫,正在挨家挨户地查看,百姓问起出了什么事,他们便说平王府夜里遭贼,被偷了一样珍贵的宝贝,平王命令他们必须将这个贼人拿下,严惩不贷。

很快他们就来到高洵所在的摊贩前。

侍卫看了一圈,见没有可疑之人便离开了。

其实昨日高洵跟严韫交手时,被他用贴身匕首划破了胸膛,但是严韫自己估计都没有察觉,所以才漏掉了这个线索。高洵庆幸自己昨晚蒙住了脸,再加上夜色昏昧,乌云挡住月光,严韫没有看见他的五官,如今要找在京城找到他,简直堪比大海捞针。

严韫的那把匕首十分锋利,一刀划在他的胸膛上,切开一个不小的伤口。

高洵只用布料匆匆包扎了下,没来得及处理,想着等回到军营以后再上药。

他喝完一碗面片汤,用袖子擦擦嘴准备站起来。

忽然一阵头晕。

他停了一会儿,没放在心上继续往外走。

走了一段路正好看到前面有一家医馆,他推门而入,准备包一些治疗外伤的药。却因为脚下不稳,与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你——”对方是个穿天蓝绣衫嫩绿周纱裙的姑娘,不满地皱起眉头抱怨了一句,抬头瞪他一眼。

他没看对方,垂眸说一声抱歉,继续往里面走。

林画屏不满地努努嘴,道了声晦气,没跟他一般计较。

她是来给爹爹抓药的,爹爹最近急火攻心,再加上咳嗽得厉害,她担心这样下去会出大病,这才想着亲自来医馆抓药。没想到会遇见一个不长眼的男人……她哼一声,坐上自家的马车,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那人的容貌。

长得是挺好看的,就是太无礼了。

高洵自然不知林画屏对他的评价,跟大夫抓了些药便回到军营里。

他彻夜不归,本是违背了军中纪律,但是他是千总,上头又有仲尚和仲将军包庇,自然也没人说什么。

更何况他回来时满头大汗,旁人还当他偷偷去外面锻炼了,心中很是敬佩。

回到帐中,他脱下上衣,露出光裸的胸膛。只见胸膛被匕首划伤的地方已经变成紫黑色,血浸湿了包扎的布条,至今仍未止住。

匕首有毒!

他咬牙,这大皇子真是心机深沉,连贴身的匕首都能淬上毒,可见随时都在准备与人对抗,连身边的人都不信任。

他对外面站岗的士兵吩咐没有允许,谁都不许进来,然后便开始一个人艰难地包扎伤口。

当务之急是要清除毒素,可是他还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军营里更没有对应的解药,只能先止血再说。他正往伤口上洒药,帘帐唰地被人从外面掀起,仲尚大步走进来:“你昨天去了哪里?”

他背对着门口,声音嘶哑:“出去。”

仲尚听出他声音不对劲,非但没有出去,反而绕到他跟前细看。

这一看惊住了,仲尚盯着他受伤的胸口问道:“怎么回事?”

他回答得轻描淡写,“中毒了。”

这不是废话么,瞎子才看不出来他中毒了!

仲尚坐到他对面,没有上手帮忙,仔细看了一下他的伤势,不浅,而且有毒,处理起来很麻烦。他难得露出严肃,“你怎么受伤的,中了什么毒?毒素未清,你打算就这么处理了?”

高洵让他去一旁拿来白纱,草草缠了一圈,暂时把血止住了,“还不知道什么毒,一会我去街上让大夫看看。”

他倒是一点不着急!

这毒的毒性若是强烈一点,不等他走到医馆就没命了。仲尚霍地站起来,指着他道:“你坐在这里别动,我让人去请大夫。”

没走两步便被高洵叫住,“不要声张,对外说我只是患了风寒。”

高洵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尊重他的意见。

不多时大夫过来,对着他的胸口仔细研究了一番,说这是西夷的一种毒,毒性不算强烈,就是解起来比较麻烦,需要好几种药做药引,连续喝上一个月才能全部清除。这期间他都不能用武,需饮食清淡慢慢调养。

仲尚让大夫开药,大夫在一旁写好药方交给他,他让一位信得过的士兵跟着过去抓药。

帐中只剩下仲尚和高洵两人,仲尚双手环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从哪里带回来的这种毒?”

他却什么都没说,倒头躺在床榻上,“我累了想睡一会,你先出去吧。这一个月就说我身体欠佳,不能跟你们一块训练了。”

仲尚真想朝他脸上踹一脚。

念在他手上的份上他没跟他一般计较,等他醒了以后再好好逼问。仲尚掀开帐子走出去,高洵躺在床上许久都没睡着,翻来覆去地想事情。他的事情有很多,一会儿是谢蓁的笑脸,一会是谢蓁蹲在荒山野岭哭泣的身影,一会是昨晚他跟严韫交战的画面……正在他昏昏欲睡,差点睡着的时候,帐子突然被人从外面掀开,带进来一股夏日燥热的风。

仲尚三两步来到他跟前,把他从床榻上提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去刺杀平王了?”

他的眼睛古井无波,平静地问:“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等于默认。

仲尚也不管他有没有受伤,把他摔回床榻上,气得咧嘴一笑,“平王在城里大肆找刺客,还有谁不知道?”

他闭上眼睛。

仲尚在床前走了两圈,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偏头好整以暇地看着高洵,“真是你?”

他倒也坦荡,这时候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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