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摁住她+番外(172)

作者:星球酥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都市情缘 励志人生 甜文 校园 关键字:主角:许星洲,秦渡 吵过架后。秦渡挂了电话对朋友冷冷道:“等着瞧,这小孩过会儿就得来屁颠屁颠给我打电话道歉。”一个小时后。秦渡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就不该浪费时间和她吵架。”又过一小时。秦渡胸臆难平:“老子有错吗?没有啊!”他朋友道:“……”“妈的……”秦渡摁灭了烟,难以忍耐道:“我得给她打个电话。”点击展开

而那个在这里生长、如今早已长大成人的女孩,在这个落雨的夜里,被他侵犯得彻彻底底。

这行为里面,怎么都带着些,至此这个女孩只为他所有的味道。

于是秦渡低下头,在那个雨夜,那间老旧的卧室,虔诚地、重重地亲吻她的额头。

-

许星洲早上起来时,腰还真的挺疼的。

秦师兄在床上已经很坏了,他很喜欢用把许星洲逼到极致的方法来宣示自己的所有权,但是他在这个环境下几乎是发了疯,格外的狠。他极尽亲昵之能事地、温柔地吻她的耳朵,却几乎把她活活吃了进去。

……

窗外雷声轰鸣,乌云压城,下着倾盆大雨。

许星洲靠在窗边,湿漉漉的青翠花椒枝探了进来。她在啃秦师兄买回来的三鲜豆皮——那是许星洲早上把他踢下床去买的,街头王姐的那家。她自己往里倒了点酱油和炒油辣子,算是保留曲目。

秦师兄‘过早’就买了碗鸭汤面,已经吃完了,此时那一次性纸碗就在茶几上,他开着手机热点,和下属开视频会议。

“……嗯,”秦渡两指抵着下巴道:“行,那下周二上午十点前把计划书给我,尤其要把近五年的市场调研做仔细。还有告诉Richard和Kristin做好新人教育,今年我们部门的新人就由他们两个人负责。”

“我在女朋友家里,”秦渡过了会儿又对下属道:“昨天回的——没网,有事给我发E-mail,晚上看。”

许星洲一边用小勺子戳着豆皮,一边怔怔地看着雨水发呆。

花椒枝叶上的雨滴啪地落在她裙子上,许星洲望着窗外——接着,她的思绪被猛地拉了回来。

“这是你奶奶的房间?”秦渡指了指一扇房门问。

许星洲回过头一看,嗯了一声。

“是,”许星洲发着呆道:“……对了师兄,下午我们要去我爸爸家吃个饭……”

可是秦渡都没听完,就把那扇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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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乓乓敲着屋瓦。

许星洲奶奶的房间暗暗的,拉着厚厚的老布蓝窗帘,一切都落了些灰,却十分整洁,有股甜丝丝的霉味儿。

那床已经撤了被褥,床头柜却仍摆着一个上世纪的红塑料电话并电话簿,按钮晶莹剔透,只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床尾两口红木大箱,上头的福字没有褪色。

许星洲笑着道:“那两口箱子,还是我奶奶陪嫁过来的。”

秦渡怔怔的:“……嗯。”

“说起来,”许星洲看着那口箱子笑了起来:“师兄。”

“我小时候经常和我奶奶躲猫猫呢,”许星洲笑眯眯地背着手说:“那时候特别喜欢钻箱子,我奶奶经常吓唬我要把我锁在里面沉河,但是每次她把我从箱子里面拽出来都会和我一起笑——我就又笑又叫的,特别吵。”

秦渡:“……嗯。”

“我很小的时候,”许星洲说:“那时候我爸离婚不算太久,我也不抑郁,愿意和人说话了,我爸来看我奶奶,我那时候太小,不懂察言观色,总吵着闹着要跟他回他家。”

秦渡怔怔地看着床头柜上那架老花镜。

那老花镜上一层薄灰,火红的镜架,像许星洲最爱穿的裙子颜色——它就这么躺在床头柜上,仿佛它的主人从来不曾离开过。

——秦渡只知道许星洲怀念她的奶奶。

可他却不知道这么多年,她都将她奶奶的房间保持了原状。

褪了色的高血压药盒、过期近五年的硝酸甘油含片,秦渡能叫出来名字的叫不出的药盒,桌旁厚厚的一打老人订的养生报纸,落了灰的高血压计。

许星洲眼眶发酸地道:“我爸拗不过我,就会把我接回去住两天,过几天之后,再由我奶奶把我接回来。”

秦渡:“……”

“回来的路上,我哭着说不想走,”许星洲眼眶微红地道:“……说想要爸爸,不想要奶奶。”

“……小时候不懂事。”

雨声淅淅沥沥,许星洲揉了揉眼眶,自言自语道:

“那时候,我应该让奶奶非常难过了吧。”

——这院子几乎是个废墟。

曾经丰茂的菜地如今荒凉得野草足有半人高,不复许星洲所讲述的金黄灿烂;她曾经拿来玩过家家、爬着玩的酱菜坛子已经被冻裂了。处处都是那个年幼的、笑容灿烂的、在深夜中哭泣的许星洲的生活痕迹。

……却处处都物是人非。

而许星洲,则站在最物是人非的房间里,用整个身心去怀念,那个不会回来的亲人。

秦渡那一刹那,眼眶一红。

-

…………

……

人们该如何去形容这样的过去。

——也许是旧诗篇,白尼罗之上顺水漂走的玫瑰花苞;许是打开的潘多拉之盒,蔓延世间的黑沉飓风。

许星洲有无比幸福的童年和那之下的河流,有无忧无虑的伊甸园,爱她如爱自己的眼珠的亲人,也有将她弃之如敝履的过客。

许星洲一个人坐在她奶奶的房间里,安静地擦拭奶奶的桌子和红漆床头。

窗外落雨连绵,潮气顺着大开的窗户,漫了进来。

许星洲擦完那些浮灰,又无意识地把奶奶的老花镜擦了一遍,擦奶奶几十年前带来的嫁妆奁,擦衣柜的门把手,将地上的虫子尸体和灰疙瘩扫得干干净净,又打开了那两口红木盒子。

里面装着一床厚厚的棉褥子和床单、毛毯——小星洲曾经无数次偷偷钻奶奶的床,把自己裹进一股奶奶气味的毛毯之中。

香么,奶奶好笑地问,不都是老婆子的臭气么。

小星洲那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不好闻,可是粥粥喜欢。

——粥粥喜欢。她说。

奶奶走后,许星洲再不舍得碰那床散发着奶奶气味的床褥,将它团了起来,装进奶奶嫁进老许家时带来的两口红木箱子里头,像是在封存一种名为温情的罐头,生怕气味溢出半点。

她通过气味怀念奶奶,通过不改变的布局怀念这世上最爱自己的那个老人。

二十一岁的许星洲满眶泪水,低下头去闻那一箱床褥。

——许星洲去闻那一床她蹭过无数次的、奶奶晾晒被子时她当作迷宫穿来穿去的,奶奶在上面呕出过血的,救护车将奶奶拉走之后陪伴着许星洲的——属于奶奶的床褥,和陪伴了奶奶数十年的嫁妆箱子。

里面只剩一股,很淡的霉味。

许星洲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

她听见秦师兄在外面忙里忙外,不知忙些什么;她听见自己的泪水啪嗒啪嗒地落在缎面的褥子上,可是没有人会被唤醒,世间没有灵魂留存。

她一个人闷声大哭,痉挛地按着被褥,抱着火红的毯子,哭得肝肠无声寸寸断。

这世界好残酷啊,许星洲捂着胸口想。

怎么能把奶奶从我的身边夺走呢,她绝望地想。

可是没有别的办法,人老了是会离开的,就像盂兰盆节流入江海的灯笼,终将离我们远去。

——奶奶身体总是断断续续地出着毛病,她没有看到我带秦师兄回来,秦师兄也没能吃到我奶奶最拿手的粽子和炸货。

这已经成了定局。

许星洲拼命抹了抹眼泪。

不能哭了,许星洲告诉自己,出去的时候眼眶通红的话师兄会担心——别看他平时狗狗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看上去像块茅坑里的势头,但是他其实一看自己眼眶红肿就会难受,甚至会旁敲侧击地问他是不是哪里有遗漏了。

她用裙角擦了擦泪水,又告诉自己,下午还要去爸爸家吃饭,一定要骄傲地走进去。

我不是玻璃做的,也不是水做的,我活在当下,又不是活在过去。

然后许星洲又揉了揉鼻子尖儿,对着衣橱上的镜子检查了一下,确定自己看上去不像哭过,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

秦渡居然不在客厅。

可是客厅茶几上留着半块抹布,灰尘被擦得干干净净。

灯管也擦过了,电视柜上蒙的老布被撤了下来,老花瓶和里面装饰的塑料花被水冲过,水淋淋地耷拉着脑袋,许星洲小时候买的贝壳雕塑露出本身雪白的颜色,老照片老挂框灰蒙蒙的玻璃上一层水光。

许星洲呆了一下,接着就听见秦渡在院子里喊她:

“你家怎么连雨衣都没有——!”秦渡特别生气地吼道:“淋死了,出来给师兄打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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