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夫是太监(120)
他发了一下午的东西,小姑娘就在那里坐着发了一下午的愣。
阎温自己都说不上,他当时是那根神经被触到了,也许是他爸爸妈妈自小都在国外的原因,他也曾经总是那样一愣就愣一整天。
那之后他真的找人查了,院长没有虐待孩子的毛病,甚至还挺照顾院里的孩子,自己往上贴钱,掐的那一下,大概就跟妈妈惩罚调皮的孩子一个意图,不是蓄意虐待。
但是当时阎温不知道怎么,就是忘不了小姑娘红红的小手,还有她发愣的样子。
他这个人随性,大学毕业,人家都忙着工作他的投资却已经见了回报,整天闲着没事,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
因此后来他去看了几次那小姑娘,没直接接触,远远的,知道这里面的孩子心思格外脆弱敏感,所以不能负责的时候,不给希望。
断断续续的有大半年,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鬼迷心窍,送了不少的东西,尤其是夏天的时候,送了可多冰棒,供整个院里的孩子吃。
后来有次志愿者缺人手,他又去了一次,他专心的干活,甚至没多看那小姑娘一眼,那小姑娘却在他身边转了一下午。
不吭声,就不远不近的跟着,阎温天生生的凌厉,一般孩子哪敢往他跟前靠,一整天结束,他都累的腰酸腿疼,小姑娘愣是跟他转悠了一天,没歇着。
阎温坐一块石头上吃盒饭,小姑娘就站旁边,他实在是好奇,他送东西,大多数都没指定给谁,这小姑娘……院长跟她说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阎温嘴里含着饭,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有点像你施舍了几次剩饭,有流浪狗缠上来差不多。
大多数人蝇营狗苟,阎温也不例外,他正大好年华,恋爱还没恋爱呢,不可能整个拖油瓶子在身边,他的善良,仅仅止步于偶然间的两次义工,还有捐点不痛不痒的冰棍。
“你领养我,我长大给你当媳妇。”小姑娘突然说道。
阎温当时那一口饭是从鼻子里喷出来的,错愕之后,没有任何想要笑的情绪,而是觉得这太荒谬了,这么大点的孩子哪里学来的这些!
他饭吃不成,拉着小姑娘去找院长问,结果院长不光没说他捐赠的事儿,还把小姑娘送走,关上门说了一个让阎温更震惊的事儿。
她说这小姑娘见着个男人就会这么说,因为……她想死。
才十岁,院长说刚领回来的时候八岁,一直有自杀倾向,也找过心理医生,但是这小东西,不知道想了什么,总故意得病。
院长怎么看都看不住,一直到院长跟她说,死孤儿院长就要进监狱,她就不闹了。
后来有次院里的一个小姑娘让一家领养走了,那家有个小男孩,掐着那小姑娘脸蛋说,让她长大当媳妇。
但是后来那一家自,包括被领养的小姑娘都出意外死了。
“就半年前的事儿,”院长说,“她可能觉着,领养了,给人当媳妇,就能死……”
阎温震惊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十岁半的小不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这么执著的想死。
问院长,院长也说不知道,这孩子是警方送过来的,送来的时候在城市流浪好多天了,没个人样。
阎温又不知掉被触到了哪根神经,脑子一热,给远在国外父母打电话,说了想领养这个孩子。
他一个单身男人当然不行,后来还是父母回来办了领养的手续,阎温把这小不点弄家里,其实也没怎么亲近过,毕竟是个小姑娘,到了家里还像个流浪狗似的,净往犄角旮旯躲。
他没事总不着家,除了家里的老阿姨,还专门又雇了两个,有个带着个和她一样大的小姑娘,专门为了找了跟她玩。
阎温给她创造了一个最放松安全的环境,好久之后,她才不再干糟践自己的事儿,开朗起来。
两人差了十四岁,阎温一直都对外称这是他养女,小姑娘第一次开口管他叫爸爸,阎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些年里,阎温致力于做个好爸爸,虽然不是那种特别亲密的,但是也会抽时间陪她玩娃娃。
哥们都笑话他,说他脑子有坑。
不过养这么个小东西,对阎温来说,也没什么影响,他该怎样还怎样,小孩子越长越开朗,健康活泼,家里特别爱碎碎叨叨的老阿姨,管孩子管的多,念叨他的时候就少少了,简直一举两得。
这么多年都好好的,乖的让人心疼,只是这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突然歪了,或者也可以说是叛逆期到了。
但是阎温靠在黑漆漆的巷子里,盯着灯牌眉越拧越深,这他妈都十八了,眼看着高考,叛逆期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还敢偷偷的带男生开房!还是那种不入流的社会小混混!
想到这个,他胸口一阵烧灼,他这爸爸当的也实在糟心,这已经是第四次在这条街上的各个小旅馆,堵他自己的女儿和不同的男孩……
正想着要怎么好好的和她说,就见不远处过来一男一女,男的小皮裤子链子衣服,女的一头五彩斑斓的头发,穿着小短裙,阎温看了一眼,就觉得心口更是火辣辣的。
等到两人肩并肩走到“梦死”的小旅馆门口,阎温迅速从小巷钻出来,一句话都没说,对着那个看着二十几的小混混就是一脚,直接把人一脚踹出足有三米远。
那狗东西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阎温阴着脸再要上前,被一只细白的小手拉住了袖子。
“爸?”
作者有话要说:十九:爸?
阎温:跟我回家!
十九:我错了爸,(下次还敢。
阎温:……嗯!(ー`?ー)
第69章 总要做个人才行
“爸爸爸爸——”小姑娘细胳膊细腿的, 几乎是吊在男人的胳膊肘上, 但是仍旧阻止不了阎温朝着地上吓的连滚带爬企图逃跑的男孩走去。
“别打了——”小姑娘拦在男孩的面前,声嘶力竭的冲阎温吼, 冲着他瞪眼睛。
阎温眼睛微眯,看着一脚下去,脸色更白的小白脸躲在自家女儿的后面, 活像个龟缩的王八!
眼神飘忽,脚步虚浮, 眼下青黑,杨柳细腰……
阎温伸手掐了掐眉心,对于这个长的活像个白条鸡一样的男孩, 实在是有点不猝睹,咬着后槽牙,只想把他两条腿儿咔咔撅折了塞屁股里, 让他彻底变成白条鸡。
他不说是千娇万宠着, 但可以说是他倾注了这辈子最多精力,好容易养大的女儿, 嫩的花骨朵一样,他平时连说话都不怎么敢大声, 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朵五颜六色的小花给一口气喷折了, 什么时候轮到这种野公鸡来糟蹋!
还护着!
我叫你护!
阎温站到地上两人的面前, 地上那个男孩对上他活像是连环杀人犯一样的眼神,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更像个活王八。
小姑娘梗着脖子, 其实也吓的有点哆嗦,她其实心里面从来没把这个人当成她的爸爸,实在是阎温太年轻,心里面知恩却怎么都敬重不起来。
他把自己从孤儿院带回来,给自己最好的条件,最大的耐心,她本来觉得男人对她极其上心,可有时却又像是糊弄事儿。
比如会定时陪她玩,从不骗她,说到做到,从不打骂,家长会运动会连学校组织的慈善活动,教师节演讲,都从不缺席,这都表现的十分像个好爸爸。
可是偏偏这个好爸爸,三五不时不着家,偌大的个家里,就扔她和两个阿姨,两个阿姨没事儿干,天天研究她,连她少吃一粒饭都能磨叽大半天。
还有就是连给她去个名字都糊弄,她本来在孤儿院里面有个名字,叫豆豆,听着像个狗,然而新爸爸给她取的名字更令人费解,十九,她叫阎十九,听听,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在学校里面,每次老师念到她的名字,她都一阵耳热,这都什么年代了,可是她平时报了名字,人家问她最多的是,“你家里排行十九?你还有十八个哥哥姐姐吗?!”
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十九自小对着阎温这张看着能把天操个窟窿的脸,知道他不是纸老虎,却从来不对着自己发狠。
所以有恃无恐,虽然小腿儿也哆嗦,可是她好歹十八了,不能怂的像个鸡崽子。
于是她试图和阎温讲道理,“爸,讲道理……”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