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皇叔貌美(39)
心里正夸着呢,冷不防的就见他的那双眼睛盯住了自己。
嗯?池鱼眨眨眼:“怎么了师父?”
“皇帝的生辰,你要不要去表演个什么?”沈故渊饶有兴致地问。
宫中那日戏台高设,专门有给贵家公子小姐出风头的地界儿。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池鱼很是认真地想了半晌,问他:“胸口碎大石可以吗?”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
沈故渊若无其事地转头对沈知白道:“人手你来安排,宫中我不太熟悉。”
“好。”
“具体怎么做,明日再论。”
“明日我休整好便去王府叨扰。”
两人叽里呱啦地说着,完全没有再看过她一眼。
池鱼很无辜,她哪里说得不对吗?做什么突然就不理她了?
在衙门里折腾一整天,回去仁善王府的时候都已经要用晚膳了。池鱼一进门就赶紧去喂两只猫,一边喂一边作揖:“对不起对不起,回来晚了。”
“喵。”落白和流花尾巴翘得高高的,龇牙咧嘴地看着她,明显是不高兴了,看得池鱼头都快埋猫食碗里了:“对不起嘛!”
沈故渊靠在软榻上看着她。眼里满满的都是嫌弃:“连猫都能欺负你,你还有什么出息?”
“您不懂。”池鱼回头,一脸认真地道:“这两只猫一直陪着我的,以前我在遗珠阁没人说话,它们就听我说话,有灵性的!”
“是么?”
“对啊,而且除了我,它们都不认别人。”池鱼骄傲地道:“别看它们有时候凶,当初在火场里,可是一直守在我身边不舍得离开的呢!”
话刚落音,两只吃饱的猫咪,咻咻两声就跳到了沈故渊的怀里,讨好地蹭了蹭。
“喵~”
宁池鱼:“……”
伸手摸着流花的小脑袋,沈故渊勾唇看着她:“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没什么!”愤恨地放下猫碗,池鱼蹲在地上,活像个小怨妇:“连猫都能欺负我!”
轻哼一声,沈故渊一下下顺着猫。睨着她道:“想不想变得很厉害,受人保护,受人喜爱?”
这谁不想啊?池鱼连连点头,但一想起今天沈弃淮的话,她苦笑一声:“我好像不太讨人喜欢。”
就算换个身份重新活一次,那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女人。
“乖。”沈故渊淡淡地道:“你只是不讨畜生喜欢,别侮辱了人。”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池鱼道:“师父真会哄我开心。”
“我说真的。”放了猫咪起身,沈故渊睨着她道:“你要是有一天发现了自己身上的诱人之处,必定艳压天下。”
她身上的诱人之处?池鱼沉?半晌,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
“想什么呢?”一巴掌拍在她头上,沈故渊皱眉:“不是这个诱人!”
“那是什么?”池鱼很不解:“我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功夫不错,可先前重伤,这个优点也没了,如今就是个平庸的姑娘,无权无势,除了您。也无依无靠。”
伸手将她拽起来,沈故渊捏着她的下巴,薄唇轻启:“看着我。”
哈?池鱼眨眨眼,眼神有点慌乱,左躲右闪地问:“看您做什么?”
“我好看。”
那倒也是,抿抿唇,池鱼深吸一口气,抬眼瞪着他。
“眼神温柔点。”沈故渊皱眉:“我欠你钱了?”
温柔么?池鱼闭了闭眼,重新睁开。
“?烦想象一下我是你的心上人。”沈故渊道:“你这样一张?木的脸,压根没法看。”
“可……”池鱼抿唇:“师父,我心上没有人了。”
微微一顿,沈故渊翻了个白眼:“那就把我当你最喜欢的落白流花。”
这个好办,池鱼眼里瞬间就有了亮光,盈盈秋波,情意绵绵。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扫得人心里痒痒。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沈故渊松开她,嫌弃地道:“你是个情痴,所以有情的时候最为动人,别整天给我摆着一张假笑的脸,跟面具似的,看着没意思。”
情痴?池鱼哭笑不得:“我怎么就情痴了?”
“为情所困,为情痴绝,万劫不复,这就是情痴。”沈故渊道:“你这一双眼别总那么空洞,白瞎了潋滟春光。”
可是不空洞,她要看谁呢?池鱼皱眉,曾经一看沈弃淮的背影就是十年,如今不再看他,虽也算是活成了自己,但到底是没了方向。
正想叹息,冷不防的,一缕白发被窗口卷进来的风扬起,吹到了她的眼前。
雪白的颜色,微微透光,一丝杂质都没有,看得池鱼睁大了眼。
先前假意与沈弃淮说他这一头白发是用药水泡出来的,沈弃淮也是没仔细看,要是仔细看过,就不会被骗了。多美的白发啊,半点也掺不了假。
顺着这白色侧了侧头,池鱼眼睛微亮。
沈故渊眼里有雾气,不知道在想什么,红袍微扬,白发凌而不乱,满身的风华,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眼。
对啊,她的师父,不是也很好看吗?
漆?的世界里仿佛亮了一盏灯,远远的看不清楚,却也终于有了个方向。池鱼高兴地拍手,提着裙子就往外跑。
第二天一大早。沈知白收拾完毕就乘车来了王府,刚被人带进主院,就看见旁边侧堂雾气腾腾,药香四溢。
“来了?”沈故渊靠在门口,看他一眼:“进来。”
“侧堂是在熬药吗?”沈知白跟着进门,忍不住说了一句:“好香的药啊,从没闻过。”
沈故渊挑眉,只说不是,却也没解释,拉着他和赵饮马一起关进书房,一整天都没出来。
沈知白被这药香吸引,侧头去嗅了好几回,却还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药。
傍晚,沈知白赵饮马都走了,沈故渊一人伸了伸懒腰,略有些疲惫地躺在了软榻上。
能力受限就是?烦,很多事得按照这里人的规矩来,七拐八拐的,颇为费神。
夕阳昏?,越过花窗照进来,朦胧一片,沈故渊半阖了眼,正觉得有些困倦,突然就听见门“吱呀”一声。
“收拾完了?”头也没回,想也知道是谁,沈故渊淡淡地道:“你今天倒是老实,一整天都没来打扰。”
“知道你们在忙,徒儿哪里敢出声。”池鱼笑了笑,提着裙子就坐在了他旁边。
微微一愣,沈故渊觉得哪里不对劲,猛地睁眼。
明天凌晨巴扎黑_(:зゝ∠)_
第26章 你要相信你自己
没戴他给的华贵首饰,也没穿他选的锦绣裙子,宁池鱼一身裹胸束腰苏绣白裙,秀发半绾,眼波潋滟。那裙子上头绣的是青红色的鲤鱼,尾甩出水,水波潋滟,栩栩如生。
“师父……”见他睁眼,池鱼贝齿咬唇,含羞带怯地一笑,伸手轻抚上他的胸口。
瞳孔微缩,沈故渊皱眉:“你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娇嗔一声,池鱼爬上了他的身子,眨巴着眼凑近他的脸:“就想来问问师父,徒儿这样好不好看?”
软软的身子压着他,像极了一只猫,可这的神色,分明是要蛊惑人心的妖,秋波涟漪过处情意绵绵,朱唇半咬,欲语还休。
先前只不过提点她两句,这丫头反应竟然这么快,一双眼瞬间有了东西,光芒流转,摄人心魄。
然而……撇撇嘴,沈故渊没好气地坐起身,拎着她道:“毛都没长齐的丫头,还想学人家色诱?”
方才还潋滟无比的脸,被他这一拎就垮了下来,池鱼泄气地道:“这样还不够诱人?”
“跟诱人扯不上半文钱的关系。”沈故渊冷笑:“为师说的诱人,看来你了解得还不够清楚。”
池鱼头顶又冒出了问号,诱人不是这个诱人吗?那还能怎么诱人?
白她一眼,沈故渊下了软榻,一边整理衣袍一边问:“这裙子谁给你的?”
“郑嬷嬷啊。”池鱼眨眨眼:“她说我穿得太端庄了,瞧着少了灵性。”
以前的侍卫装遭人嫌弃,后头的大家闺秀装她自己觉得不自在。倒是这一身干净利落又不失秀气的裙子,让她喜欢得紧。
若有所思地点头,沈故渊道:“那你就穿着吧,跟我来。”
“苏铭,找副古琴来。”
池鱼一脸茫然地被他拽到院子里,看着苏铭架好琴,扭头看向旁边的人:“师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