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皇叔貌美(111)
没有消失,这次没有消失!她的师父。终于回来了!
激动得眼泪瞬间冒了上来,池鱼欣喜地抓着他的袖子:“太好了,太好了!”
“三……”旁边两个人看傻了眼。
“别磨叽了。”沈故渊的温柔没持续一会儿,眉毛就竖了起来:“大敌当前,现在是叙旧的时候吗?”
“不是!”池鱼抹了把脸,兴高采烈地冲着孝亲王道:“我师父回来啦,你完蛋啦!”
这模样,活像是小孩打架终于等来了帮自己的大人,看得孝亲王气不打一处来:“他来了又如何?就算大难不死,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一个人?”沈故渊挑眉,抬了抬袖子:“你不是说我是妖吗?那我可不能一个人来对付你。”
话落音,一串儿红线从袖子里飞出,越过层层禁军,在宫道上空“啪”地一声像烟花一样炸开。
红线落处,整齐的禁军迈着步子举着长戟往这边围了过来。
“你——”孝亲王皱眉:“这是什么妖术?!”
“都说是妖术了,那我说了你也不懂。”嫌弃地看他一眼,沈故渊朝那头喊了一声:“再慢点,人都死完了!”
静亲王和忠亲王连忙加快了步子,一众禁军将玉清殿的反贼全部包围,长戟相对,一声怒喝。
整个皇宫都是一震,孝亲王愣愣地看着,犹自不甘心地道:“皇弟,你们终于来了,这些人绑架圣上,妄图谋反……”
“皇兄。”静亲王眼神沉痛地看着他:“事到如今,您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吗?”
孝亲王一顿,扫一眼四周,眼里满是不甘和后悔。
宫里发生叛乱,各路王爷都进宫勤王,然而这场叛乱并未持续多久,天亮的时候,一切就归于了平静。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赵饮马瞪大了眼走在宫道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沈故渊道:“我是亲眼看着你被烧死的!”
“障眼法。”沈故渊不耐烦地道:“你见没见过世面?”
原来是障眼法啊!赵饮马恍然大悟地点头,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道:“我的确是没怎么见过世面,嘿嘿。”
翻了个白眼,沈故渊一点也不心虚,继续骗道:“我假死就是为了诱骗孝亲王露出原本的面目,现在大功告成了,你能不能跟着各路王爷去盘查一下孝亲王,别跟着我?”
“盘查他有什么意思?”赵饮马撇嘴:“我更想看你再变变戏法。”
沈故渊眯眼,加快步子跨进前头的宫殿,一把将赵饮马给关在了外头。
“哎哎!”赵饮马连忙拍门:“王爷,有话好说么,我就是想看看戏法……”
“回去休息吧大统领!”沈故渊咬牙:“不然我就把你给烧了!”
外头瞬间没了动静。
沈故渊摇头,转身一看,宁池鱼正坐在软榻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又来?”没好气地走过去,沈故渊道:“我不会突然消失,你不用盯我这么死。”
池鱼没吭声,眼神执拗。
沈故渊好笑地问:“吓傻了?指望我安慰你呢?别妄想了……”
眼泪“刷”地掉了下来,池鱼红了鼻尖和眼眶,抿着唇看着他,眼睛还是不眨,泪珠子却大颗大颗地掉。
沈故渊身子僵了僵,神色复杂地道:“你来这套是什么意思?哭就有用了?”
鼻翼张张合合的,眼睛也红得像只小兔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沈故渊举起了双手:“我投降。”
下一秒,池鱼就被人拥进了一个踏实的怀抱里。
明天凌晨见~
第46章 恩怨一笔勾销
这怀抱一点也不温暖,但却让池鱼的眼泪掉得更凶,哽咽地抓着他的衣襟,她话都说不出来,指节捏得泛白。
沈故渊一下下地抚着她的背,脸上的神色颇为无奈:“你哭什么?我这不都已经回来了?”
池鱼摇头,张大嘴嗷嗷地哭,鼻涕眼泪全往他身上蹭。
刚开始沈故渊还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她,但被蹭多了,连嫌弃的力气都省了,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让她哭个够。
“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池鱼抽抽搭搭地道:“你突然就那么走了……一声招呼都不提前打……”
“嗯?”沈故渊听得挑眉:“我不是提前告诉过叶凛城,让他拦着你吗?”
“他的确是来拦着我了。”池鱼红肿着眼看着他:“但这能说明个什么?你一没告诉我你去哪里,二没说你回不回来,我等啊等,等得浑身都难受,也没见你出现……”
说完,抓着他的衣襟就又哭了起来。
沈故渊有点心虚,摸摸鼻尖眨眨眼,他突然想起,自己当时忙于算计对手,当真是忘记给宁池鱼交代清楚了。就他告诉叶凛城的那些话,顶多能让这丫头猜到他早有打算,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是去是留。
然而这个锅他要背吗?他不!堂堂天神。锅都不会甩,还怎么混?
于是,轻咳一声,沈故渊一本正经地道:“那会儿正是紧要关头,我没有办法分心,本以为传两句话给你你就能听明白,谁知道你这脑袋这么笨?我是那种会在紧要关头扔下你们逃跑的人吗?你竟然这样想我?”
池鱼愣了愣,有点傻地看向他。
沈故渊满脸都是受伤:“我当真是没有想到在你心里我竟然如此不堪。孝亲王要造反,这个节骨眼上我要是跑了,那还是人吗?”
眨眨眼,两颗豆大的眼泪砸下去,池鱼咽了口唾沫,哑着嗓子低声道:“那你也不能不告诉我一声就……”
“唔!”
还待再说,沈故渊突然就伸手捂住了胸口,表情很是痛苦。
池鱼吓了一跳,连忙问他:“怎么了?哪里伤着了?”
轻轻吸着凉气。沈故渊神色痛苦,又转为忍痛强自镇定的表情,眼里波光涌动,声音压抑地道:“没事,我自己休息片刻即可。”
“是之前的身子还没恢复吧?”池鱼咬牙:“先前就亏了元气,今日又用术法,你疼不疼?哪里疼?”
沈故渊捧心皱眉,咬牙状似强忍痛苦。勉强地道:“胸口有点难受,你扶着我躺下来。”
池鱼担心极了,立马放弃追究责任,紧张兮兮地出去喊了郑嬷嬷进来,然后就蹲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
郑嬷嬷进来的时候表情还很严肃,一摸床榻上人的脉搏,眉梢瞬间就挑了挑。
沈故渊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郑嬷嬷咬牙,很是不齿地微微摇头,然后放下他的手腕对池鱼道:“郡主别太紧张,主子这是身子还没恢复,有些疲乏罢了。”
松了口气,池鱼立马起身:“那我去找御膳房熬点汤来!”
郑嬷嬷点头,看着她蹦蹦跳跳地冲出去,扭头回来责备地看着沈故渊道:“您未免不厚道。”
“怎么?”沈故渊道:“我又做错什么了?”
“池鱼丫头这几日,眼泪就没断过。”郑嬷嬷皱眉:“您是不是故意没告诉她的?”
沈故渊抿唇,拢了拢自己的白发,低声道:“我可没这么无聊的心思。”
“是吗?”郑嬷嬷眯眼:“您这釜底抽薪用得妙啊,池鱼丫头瞬间就原谅了您以前的所作所为,只知道担心您了。要说您心里没什么小九九,老身不信。”
轻哼一声,沈故渊斜眼道:“我现在可是病人,你再这般咄咄逼人,等会让她瞧见了,就得说你两句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郑嬷嬷磨了磨牙,起身提着裙子就出去了。
偌大的宫殿里就剩了他一个,门口有宫女试探着进来,笑着问他:“王爷需不需要奴婢照料?”
沈故渊就回了一个字:“滚!”
真是毫无风度和礼貌可言,吓得几个宫女荡漾的春心瞬间全死了。
四周安静了下来,沈故渊躺着翘起二郎腿,盯着床帐顶发了会儿呆。
宁池鱼这丫头怎么这么好骗啊?先前还那般决绝,决绝得让他绝望。结果就假死一次,装个柔弱,她竟然便不计前嫌,满心满意都在担心他的身体。
傻子就是傻子,教再多东西也聪明不起来。
沈故渊心里骂着,但不知怎么的,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往上扬,想压压、保持一下天神的严肃,然而那股子高兴从眼角眉梢各处往外跑。拦都拦不住。
他想,以后怕是不能再那么惹宁池鱼生气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当真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