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如此厚爱妾身,妾身无以为报,唯有好好侍奉王爷,侍奉您与王爷,才能报答万一。”倾城盈盈跪倒在地,语气中多了几分的欣悦,既然王妃娘娘现在已经不复当初的柔弱了,那她们两人联手,却是最好的选择。
“我就不用报答了,只要你好好侍奉王爷——”王妃娘娘的声音从她头顶遥遥传来,还未及说完一整句话,长歌便在外面轻声说道:“王妃娘娘,不好了,韦主子在咱们院子外面晕倒了。”
“这么不禁跪?”王妃娘娘微微一愣,便冷笑着说道:“寻常我倒是听说她整日在佛堂里跪着用功,怎么现在这身子骨倒是如此弱呢?”
“王妃娘娘,王爷正抱着韦主子过来呢。”一旁的长喜见状,又说了一句。
王妃娘娘点点头,微微一笑:“我道是为什么了,原来是这个原因!倾城,咱们且出去会一会去!”
倾城听闻着话,忙答应着站起身来,亲自扶了王妃娘娘朝门口走去。
长歌早已打开大门,躬身站在一旁伺候着,倾城与王妃娘娘站在门口,遥遥的看着李绍明抱着韦主子朝这边走来。
远远的,倾城似乎看见李绍明的身后有一从大红色衣衫飘动,像是一个女人跟在身边一样,可是又不能确定,便只得缄默不语。
一直等到李绍明到了跟前,倾城这才盈盈跪拜下去,轻声道:“妾身见过王爷,见过主子。”
李世民却是直接忽视了林鸾,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向太皇太后看着,目光中有着隐隐不悦,扬声说道:“王妃,好端端的韦孺人怎么在瑞祥居门口跪着?你怎么也不叫她进去坐一坐?还是说,韦主子做错了什么事儿?”
王妃娘娘脸上的笑意不变,她知道,如今在王爷心中,韦主子就是那柔弱的花儿,那她就是那歹毒的刺儿,纵然自己现在说了什么,在旁人听来也像是狡辩一般,只是轻声说道:“当初王爷说将内院中的事儿交给妾身管理,这些年来,妾身将王府中的事儿管理的井井有条,妾身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王爷也是知道的,难道王爷认为妾身会这样对待韦主子?”
第二百四十六章 新宠
纵然倾城不用抬头,她都能感觉到李绍明话里那峰冷的质疑味道是冲着她来的,好像这件事是她挑拨离间一般,“王妃,你何必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从来就没有责备过你,只是想问问你为何要这样对待韦主子?韦主子看你身子不好,所以帮你料理着王府中的事物,对你更是侍奉殷勤,你也从没有挑过她的半点毛病,怎么今日你却要这样,罚她跪在这里?是不是你听信了什么闲杂人等的切词狡辩,所以才如此对待韦主子?”
说巧那便也太巧了一些,王妃娘娘早不惩罚韦主子晚不惩罚韦主子,偏偏在见到倾城的时候才罚韦主子跪,而且好巧不巧的,韦主子还真就在李绍明来的时候,“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这铁一般的事实只能向在场的人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倾城才是那个切词狡辩,破坏王妃娘娘与韦主子感情之人!
现在,连倾城都能听出李绍明的画外音,何况是王妃娘娘,可是王妃娘娘不过淡淡一笑,便伸手亲自扶起倾城来,为她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接着看向李绍明,含笑说道:“韦主子?怎么王爷现在想起了自己身边还有韦主子来呢?王爷前些日子去哪儿呢?妾身可是听说前些日子就是韦主子卧病在床的时候,王爷都呆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无暇去见她一面。不但是韦主子,就连这宁王府内院,王爷怕也是甚少踏足吧!皇后娘娘不知道因着这事儿训斥了妾身多少次,可王爷了,可曾听过妾身一句劝?在王爷心中,皇后娘娘、僖贵妃娘娘乃至于整个宁王府中女人的劝诫都抵不上一个女人吗?”
倾城听闻这话却是微微有些愣住了,她虽不知道王妃娘娘话中有何深意,但仔细一想,便也不难猜出,想必王爷身边有了另外的女人,可那人究竟是谁呢?
正当她思忖的时候,却见着李绍明微微有些不悦地说道:“王妃,所有人误会我不要紧,但你现在也是这样说。前些日子因着国事繁忙,所以我才不能去探望病中的韦主子,你现在何必说这样的话?”
听闻这番话,王妃娘娘脸色虽然缓和了几分,但依然波澜不惊地说道:“妾身知道王爷国事繁忙,所以妾身并不敢说什么,也不会说什么,只是韦主子她跪在这里是她自愿请愿,妾身不是没有派人劝过,可是韦主子执意如此,妾身也无可奈何,王爷若是不信,尽可以问韦主子身边的雨晴,雨晴,你说我说的对吗?”
雨晴虽是韦主子身边的丫鬟,但现在当着王妃娘娘的面儿,又岂敢说一个不字,当即更是低着头,声如蚊呐,“王妃娘娘所说句句属实,的确是韦主子自愿跪下的,只是韦主子是因着……”
李绍明想听的话已经听到了,当即更是猜测雨晴当着王妃娘娘的面,是不敢说真话的,当下便没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抱着韦主子进了屋子,又吩咐去叫孙大夫,直闹得沸沸扬扬的。
倾城见王妃娘娘故意如此,便微微看向王妃娘娘,果然见王妃娘娘脸上微微显出愠色。
她虽然知道王妃娘娘不快,可是给她也无能为力,她更加明白,这个关口她若是多说一句话,说不定就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情知李绍明厌烦看到她,倾城便低了头,轻轻转身想要悄无声息地出去帮忙看看孙大夫来没来,谁知转身的时候不慎撞到了一个人,还没等她看清楚,耳边就响起了一声娇呼,“啊呀!王爷救我!”
顿时,倾城只见一个娇媚女子跌坐在地上,形容狼狈,声音更是像出谷的黄莺一样,婉转娇媚,入耳即酥。
只是,等着倾城乍见那女人的穿着,不由得吓了一跳!在宁王府之中,她居然不身着汉服,居然还穿着一声蛮夷之地的衣服,那乌黑亮丽的头发编成了一个个小辫子,看起来倒是青春又活泼!像是一点都不害怕似的!
与她一起怔住的还有王妃娘娘等人,王妃娘娘脸色本就不好,此刻见了这妖精一样的女人更是隐隐有铁青之色,只是当着李绍明还不便发作,只能坐在那里,冷冷地看向这个妖娆的女人。
李绍明听到此女一呼喊,急忙奔到她身边,俯身将她扶起来,怜惜至极地看向她,柔声问:“玉笼,你还好吗?可曾伤到哪里呢?”
那叫玉笼的女人娇娇怯怯地看向倾城,水葱一样的手指指着她,撒娇一样的说,“王爷,不知为何,她忽然出来撞了人家一下,人家这才摔倒,好疼。”
倾城习惯性的蹙眉,冷冷地看向那个玉笼——这个女子不是汉族女子,也不像是满族女子,亦或者蒙古族女子,她的身上好似带着一股子天生而来放荡不羁的味道!
而不过是这么一眼,倾城便断定这个女人在宁王府之中不会长久的,这个女人连什么状况都没有摸清楚,便这样大呼小叫的,实在是蠢笨至极!
只是现在,倾城面对玉笼的指控,以不变应万变,低了头,盈盈屈膝,轻声说道:“若是我的过错,不小心冲撞了玉笼姑娘,还请玉笼姑娘见谅,我刚才只是想出去看一孙大夫究竟何时才来,因为太过关心韦主子——”
“关心韦主子?”李绍明瞥了倾城一眼,却冷冷打断了她的话,微微扬声说道:“你若真的关心韦主子,刚才韦主子自愿请罚跪的时候便应该替韦孺人说好话。”
听闻着话,倾城却是闭了嘴巴,什么都没说,她知道李绍明现在正在气头上,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被他看作是别有用心。
只是见她住了嘴,李绍明怀中的玉笼越发的张狂起来,贴在李绍明身上莺声燕语道:“王爷,玉笼好痛,王爷要为玉笼做主呀!玉笼才来这几天就被人家这样欺负,呜呜呜呜……”
顿时,矫揉造作的哭声在倾城耳边回荡,她得拼命忍住心底翻腾起来的厌恶,除此之外,她还能怎么样呢?
可偏偏李绍明还特别吃玉笼这一套,不但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哄着,还冷冷地看向倾城质问道:“段主子,你如何解释?”
解释?倾城一下子愣住了,她根本就没有错,又如何解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句话作为解释好不好?只是这样的话,她只敢在心里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