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娇宠日常(124)

“是吗?”容决用指尖划过上面凹凸不平刻印,心中冷笑起来。

这不就是他差点把半个林子都翻了过来也没找到甲片吗?

明明是留给薛嘉禾,倒是落到了南蛮人手里——这也就罢了。多大胆子才会想到现在继续用到他身上来?真以为他会因为这张跟薛嘉禾完全不相似面孔和这块甲片,就将阿月认成当年小男孩?

其实这计划虽说不是天衣无缝,但也也巧妙得当。

可偏偏这其中有两个致命漏洞。

一来,薛嘉禾没死,现在除了极少数人,也没人知道现在“贾禾”就是小时候女扮男装“薛嘉禾”。

二来更重要是,张猎户通晓一切,容决也成功从他那里获知了往事来龙去脉。

有了这两条先机,阿月是打死也不可能冒名顶替薛嘉禾。

容决摩挲了两下这块他十一年前亲手拆下甲片,心中一瞬间闪过了许多念头。

若是这时候顺势将计就计、耐心等待话,倒是有很大可能将阿月背后南蛮势力一网打尽。

但是……

“怎么,你觉得眼熟吗?”薛嘉禾见容决迟迟不松手,便开口问道。

“……嗯。”容决看了薛嘉禾一眼。

但是他若是选择了将计就计,阿月估计就会按照这个计划顺理成章地挤入他和薛嘉禾之间。

别说将薛嘉禾握入掌中,哪怕连一根手指都没收紧容决并不想冒这个风险。

只要有那么一点机会,薛嘉禾肯定就会用阿月当借口将他一脚从身边踢开了。不外乎是“看来摄政王殿下钟情不过也就能支撑这几个月”理由。

容决电光火石之间就下了决定,他拿着甲片道,“这似乎是赵白东西。”

“赵白?”

“真吗?!”

问句是由薛嘉禾和阿月同时问出口。

薛嘉禾没想到阿月随身之物还能扯到赵白头上,觉得有些不对劲;阿月脱口而出呼声比起惊喜却更像是难以置信,惹得薛嘉禾收起疑问偏头看了看她神情——阿月看起来又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了。

“赵白是何人?”阿月惊喜地问道,“是容大人所认识人吗?能否通融通融,让我和这个叫赵白人见一面?他或许是我家人也说不定!”

“这是军中战士盔甲上拆下来甲片。”容决将甲片上有些模糊刻字展现到了薛嘉禾面前,“上面按照将士所属,会在上面刻上军营名字,是为了战役中……方便清点战场时用。”

薛嘉禾扫过容决手指点地方,那上面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那也只是一整个军营,怎么知道这是赵白?”

容决将自己做事一股脑推到了赵白头上,“他从前说将这块重要甲片当做信物送人了,只是拿了甲片人此后一直杳无音信,一失散便是多年,或许现在便是故人重逢机会了。”

“容大人,贾夫人,请让我见上赵白一面!”阿月含泪跪了下去,“他一定是从前认识我人!”

趁阿月低头跪在地上功夫,薛嘉禾扫了容决一眼,扬眉给了他个询问眼神。

容决握拳压住嘴角轻咳一声,“至于赵白,你刚才进来时候已经见过了。”

阿月猛地抬起了头,“就是方才那位公子?那我在此处等他回来说话可以吗?”

容决讳莫如深地点头,“正是——他今日有事要办,甲片我稍后交给他。”

阿月有些失望,低了头道,“是。那我……贾夫人,我明日再来行吗?”

薛嘉禾想了想,倒并不愿意和阿月有太多往来,道,“不用这么麻烦,让赵白事情办完了去见你吧,你们好好说话。”

刚刚放飞了信鸽回程赵白耳尖地听见了自己名字,不由得一个激灵闪身躲到了门后:又有人想诬陷我?

“多谢贾夫人!”

阿月道完谢便很有眼色地告辞离开,赵白又少不得一阵走位才避开了她,从院墙头上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落在院中,见薛嘉禾和容决视线都落在他脸上,不由得呼吸一滞,“王爷,夫人,我怎么了?”

“你有桃花来了。”薛嘉禾道。

容决则是扬手将甲片扔向了赵白,后者伸手接住仔细看了两眼,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王爷,这不是……”

“这是你当年从自己盔甲上拆下甲片吧?”容决先声夺人。

赵白:“……”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干巴巴道,“是。”

容决转脸对薛嘉禾道,“你看。”

薛嘉禾好笑地抱着手臂,“容决,你真当我看不出她原是冲着你来,被你硬是将帽子扣到了赵白头上?”

赵白长出一口气,发自心底地赞叹,“夫人英明神武。”

“那甲片是你东西?”薛嘉禾又道,“既然能代表身份,想来对将士们来说应当是十分重要东西,你随意取下便罢了,怎么落到了南蛮人手中?”

容决有口难辩,“……我原本,是要给另外一个人。”

“可你弄丢了?”薛嘉禾随口问道。

第96章

“那也是赵白弄丢的。”容决祸水东引。

薛嘉禾摆摆手,懒得跟容决多拉扯不知道他猴年马月的旧事,“看来阿月是要将计就计,赵白怕是要辛苦上一段时间。”

赵白一脸冷漠地抱着剑道,“任凭王爷吩咐。”容决眼看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和薛嘉禾相认,他这个做下属的还能怎么办?

容决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身份扔给了赵白,阿月又硬着头皮按照他的剧本演了下去,因而赵白也不得不顶着容决的身份上,第二日便去寻了阿月。

容决带了另一个侍卫,对薛嘉禾介绍,“这是赵青,赵白的弟弟。”

薛嘉禾瞧了眼,笑,“兄弟二人长得还挺像。”若是赵白赵青站在一起,一眼便能认出二人是亲生兄弟了。

“见过夫人。”赵青面无表情地行礼,那神态和赵白也是九成九的相似。

绿盈正巧带着虎儿从院外进来,见到赵青时有些诧异,“这是赵白的兄弟?”

赵青回头扫了眼绿盈,沉吟一瞬便点头道,“家兄平日里给你惹了不少麻烦,有劳照顾了。”

绿盈扬眉,走回薛嘉禾身边,边道,“倒是比赵白会讲话得多。”

“等赵白回来了你当他面再诋毁去。”薛嘉禾含笑摸了摸虎儿的脑袋,嘴里揶揄赵白。

虎儿献宝似的将手掌里捧着的一朵野花送到薛嘉禾面前,道,“送给贾姐姐!”

那是再寻常不过、林间四处可见的小花,紫罗兰的颜色,花瓣圆圆的,薛嘉禾一看便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她拈起花朵笑道,“虎儿可真会讨我欢心。”

虎儿叉腰得意道,“漂亮的花,当然要送给漂亮的人!”

“我送花时怎么不得句夸奖?”容决冷不丁地道。

薛嘉禾瞥了他一眼,将小花戴到自己发鬓间,道,“大人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虎儿躲在薛嘉禾身后朝容决比鬼脸,“羞羞!”

容决冷笑,“放心,你这种小不点我还没放在眼里过。”

看容决和虎儿互相较劲,薛嘉禾忍不住往安安静静的屋里望了一眼,心道等小宝长大后,容决和他不会也是这么个顶着脑门比谁力气大的架势吧?

几人说着话等绿盈做饭的功夫,赵白回来了,他仍旧是那幅面无表情的模样,见到赵青出现也没什么反应,只行礼道,“正如同大人和夫人猜测,阿月想将自己伪装成当年的那个人。”

他顾及薛嘉禾还不知道当年的旧事,话说得十分模棱两可。

“按照大人的吩咐,我打消她的怀疑,令她开始相信甲片确实是我的,但等她真正行动,或许还要等上一阵子。”

因为甲片确实是赵白去放的,他只需言语上稍微用些功夫,将自己描绘成是个中间人便能模模糊糊地对应上事实的真相,并不是当事人的阿月被蒙过去也不奇怪。

不过多少是个奸细,赵白猜想她还是应该会谨慎地等待些再行动的。

只不过赵白自己和阿月都是顶替了别人的身份,还要鸡同鸭讲暗号似的互通当年的旧事,有鼻子有眼的各自不露馅,场景实在有些滑稽。

赵白面无表情道,“我倒是希望她能尽早失去耐心。”那他也就能解脱了。

赵青默不作声地拍了拍赵白的肩膀,“你去灶房帮忙吧。”

赵白看了看自家亲兄弟,沉默着去了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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