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宠妻日常/将门宠媳+番外(51)
他也闭上了眼睛——
“愿诸位神仙保佑我妻贺龄音一生喜乐无忧。”
两人如有约定好了一般,在同一时间松开了手,目送花灯飘荡在河面上,摇摇晃晃地越飘越远……
放完花灯,贺龄音有些困倦了,便没有再继续逛,而是打道回府,洗漱歇下。
第二天一早,武铮留在贺府陪贺龄音吃完早饭,之后两人便回到了竹风院。
贺龄音见武铮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奇了:“今天竟然有一日空闲?”
她以为武铮今日又要进宫去呢。
武铮笑道:“进宫见皇上哪有留在家里陪媳妇好啊。”
贺龄音耳根一热,武铮怎么越来越会说浑话了。
这时,两人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小亭子里,武铮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忽然正经道:“阿音,你还记得有哪些人能接触到我画的那份路线图吗?”
第34章 名单
听武铮忽然提起路线图,贺龄音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说实话,她早已将这一茬忘在了脑后,没想到武铮竟还记得这件事。
而当初,就是因为那份错误的路线图,才导致她遭遇劫匪,差点死在鬼雾林里。
武铮说,那份路线图是被人改过的。
想到这些,她细葱一般的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小亭里的石桌,低吟道:“让我想一想。”
武铮知道此刻她最需要安静,因而也没有出声,只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了她沉思的脸蛋上。
脸颊粉白,秀眉微蹙,唇红齿白……美到不可方物。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居然有人想害她性命,他是绝不会放过的。特意留在贺府多住一些时日,也就是想趁机查明偷偷改路线图的幕后凶手,若不趁早查出来,那人以后必定还会再害贺龄音!
而要查清是谁动了路线图,任何一个可能接触到路线图的人都不能轻易解除嫌疑,哪怕是看上去与贺龄音一起受害的那只贺府送嫁队伍。
不过,他在北疆时并没有盘问那只队伍,只是将那些人的名册记了下来。
一来,那时候贺龄音刚来,本来就害怕他,而那些人都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他若是对他们下手盘问,恐怕贺龄音得更怕他。二来,就算送嫁队伍有问题,幕后主谋也不可能傻到混在队伍里,所以他索性不打草惊蛇,先放送嫁队伍回来,待他回来之后再一起细查。
——幕后主使多半藏在铎都。
这时,贺龄音忽然歪头问他:“只要接触过路线图的都要说吗?”
武铮道:“接触过的和可能接触到的,无论是谁,你先说给我知道。”
贺龄音乖软地“嗯”了一声,而后轻咬唇瓣,道:“那可太多了,我去拿纸笔,给你写下来。”
武铮立站起来:“你坐着,我去拿。”
说着身影就离开了小亭。
贺龄音瞧着他殷勤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弯了唇角,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今天她又将昨晚赢来的簪子别上了。
武铮很快就拿来了笔墨纸砚,贺龄音瞥了一眼,气笑了:“水呢?”
没有水如何磨墨?没有墨汁如何写字?
“哎!”武铮一拍脑袋,左右看了看,忽地拿起砚台,跳入了花池。
“武铮!”
贺龄音吓了一大跳,忙奔过去,原来武铮并没有跳入花池,一只手还勾在上面呢,只是另一只手拿着砚台在花池里舀了一勺,而后又跃身上来。
把装满了花池水的砚台给贺龄音瞧:“水来了。”
贺龄音:“……”
好、好吧。
她已经习惯了武铮在一些小事上的不甚讲究,而且此刻也不是写什么给别人看的文书、书信,只是给武铮看而已,花池的水也算干净……罢了罢了。
贺龄音重新回到石桌旁边坐下,这会儿武铮无须她吩咐,已经主动殷勤地磨起墨来。
“孺子可教。”贺龄音笑睨了他一眼,开始认真思忖起来,一边思忖,一边提笔在纸上写名字。
武铮便像个小狗儿似的伸出脑袋,在她身侧细细地看她写字。
贺龄音写字的时候,坐态端雅,目不斜视,身姿尤为挺拔,却又藏着一股俏柔,看得武铮挪不开眼。好不容易将目光挪到纸上来时,武铮又被惊艳了,贺龄音的字特别地娟秀灵动,看着工整却又风流飘逸,看着柔和却又苍劲有力,完全不同的风格都能被她揉到一块儿来,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字。
他不敢出声打扰贺龄音的思路,只是在心里不禁翻腾起来——
他媳妇怎么哪哪都那么好!
明天进宫一定要再多谢谢皇上,给他恩赐了这么一个好的媳妇!
今天吃饭的时候也要以茶代酒多敬岳父岳母两杯,没有他们,哪来他武铮的媳妇贺龄音呢!
怎么办,真是越来越没办法放手了……不放!
不多时,贺龄音终于停下笔来,武铮这才回过神,而后不由得眉毛直抖——名字竟写了半页有余,粗略一看,起码有二十多个人!
这么重要的路线图,居然能被这么多人接触到,他们贺家人都没个戒心吗?!
他们武家要是都像贺家这么不设防,早就被灭门千百遍了。
武铮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们家是不是仇家很少?”
本是顽笑的一句话,忽然点醒了他。
武铮连忙坐正了,面色立刻正经:“对对对,你家有什么仇家?告诉我,我连你仇家一起查。”
就算贺家的仇家没有参与改动路线图一事,他也正好给他媳妇家报仇了。
贺龄音揉着额角道:“我们家向来与人为善,并未与任何人结仇啊。”
武铮听了,只好又将目光放到她写下的名单上来。他一个个看过去,贺龄音的爹娘、兄嫂自不必说,都能接触到路线图,还有贺府伺候她比较亲近的一些嬷嬷、丫鬟,管理成亲和随军事宜和财物的管事,也都能接触到路线图,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名字。
武铮顺着看下去,忽然看到末尾那熟悉的三个字,不由得哈哈朗笑出声。
——贺龄音鲜见地顽劣了一把,将自己的名字也写了上去。
贺龄音鼓着脸颊抿笑,眼神却一眨一眨的,显出一股楚楚可怜的神态来:“你说了,只要能接触到的都写上去呀。”
武铮瞅着她作怪之后装巧扮乖的狡黠表情,下.腹顿生一股邪.火,简直想把她摁在这亭子里狠狠亲上两口。
亲到她眼睛里真的盛满了楚楚可怜,又乖又糯地向他求饶:“我、我哪里写错了呀……”
越发窥探到她秀慧的才情和鲜活可爱的内心,他就越发想将她锁在自己身边,谁也不能夺了去。
看着武铮越发不对劲的眼神,贺龄音收起了笑:“怎、怎么了吗?”
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似的,令她心跳都快了几分。
武铮恢复了神智,伸出手揉了揉贺龄音的脑袋。
还不能那么放肆地亲她,摸摸自己媳妇脑袋总没事吧!
末了,又怂怂地找了个借口:“……刚刚有只小虫子掉在你头发上,我给你扫掉了……”
贺龄音心知他这是借口,也不拆穿,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被武铮揉过脑袋,那会子他连借口都不寻,直接就上手了,是以此刻只是缩了缩脑袋,并不反驳。
武铮也开始正事,他指着上面陌生的名字,一个个开始问:“这个秦巧书是谁?”
贺龄音道:“巧书是我的闺中好友,我随军前她特意来给我送别,我们在我闺房中聊了很久,中间我曾经出去过,而路线图就放在我闺房中。”
说完,她忍不住接了一句:“可是巧书绝对不会害我的。”
她很苦恼,在写下这些名字的时候,她也在不断地思考会是谁,可是每一个人都没有害她的理由,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哪里会害她呢?
武铮在心里笑她的单纯,世间哪有什么“绝对”二字啊,不过这样的单纯正是他所喜的,他不想打破,只想好好呵护,因此他没有将一些残酷的事实说出来,反而道:“我不是怀疑她,也不是怀疑你写在纸上的任何一个人。但是,路线图被改了,想害你的这个人就一定存在。不过这个人也许没有直接接触到路线图,而是通过能接触到路线图的人下手,所以我才要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排查下去,也许他们也是被蒙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