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娇女/蕙质兰心+番外(198)
阿若差点儿没上了天。
“姐姐,那个女人摸摸我的裙角,她的病就好了!”“小火哥哥,那个女人摸摸我的裙角,她的病就好了!”“蓉蓉爹,那个女人摸摸我的裙角,她的病就好了!”挨个跟江蕙、淮王、安远侯炫耀了一遍。
至于高夏那边,她都用不着自己炫耀,包括冯大人在内的王公大臣们都已经把阿若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了。当然了,有些人是真的信了这件事,有些大臣却是借着这件事大肆宣扬小公主是天命所归之人,让新王那些残留不多的余党彻底死心。
江蕙和淮王、安远侯在高夏都城停留了两个月之久,看着杜龙重新登基、群臣拥戴,高夏局势稳定,使命完成,也就要启程回国了。
江蕙和母亲、妹妹依依惜别。冯兰自然是舍不得她的,却也知道江蕙是大梁的王妃,必须要返回大梁,阿若也舍不得姐姐走,“姐姐,我父王说了,你是大梁的王妃,也是高夏的公主,你留在高夏也是可以的呀。”
高夏民风和大梁不同,江蕙并不是杜龙的亲生女儿,但高夏人既奉冯兰为王后,对王后的女儿也应优待,杜龙册封江蕙为永秀公主。江蕙这位永秀公主在高夏也是备受尊崇的。
“阿若,姐姐要度蜜月去。”江蕙微笑,“姐姐和姐夫成亲之后,本来第一个月是蜜月,应该在风花雪月中度过的啊。”
“度蜜月啊,那去吧,去吧。”阿若不挽留姐姐了,热心的道。
冯兰早就跟阿若讲过,姐姐才成亲,第一个月应该甜甜蜜蜜的,应该很浪漫,以后的美好生活便有了美好的开端。
江蕙和母亲、妹妹挥泪告别,随同淮王、安远侯踏上归途。
踏上大梁的国土,江蕙和淮王便不和安远侯同行了,“父亲大人,您统兵返京,我们暂时不回了,四处游历,开开眼界。”安远侯早知道他们的打算,并无异议,“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淮王和江蕙只要了三百名亲兵随侍,安远侯认为不够,但也没和这对新婚夫妇仔细理论,而是差了自己的心腹暗中追随,暗中保护。
和安远侯分别之后,江蕙、淮王或是骑了马,或是骑了骆驼,去过沙莫,也去过草原,饱览北国风光,遍尝北国美食,快乐极了。
路过一家绸缎铺,淮王好兴致的拉江蕙进去,“蕙蕙,去看看这里有什么绸缎,若有合眼缘的,买来给你做新衣裳。”
两人正在铺子里看绸缎,外面大摇大摆来了两个仆人打扮的年青男子,“倭缎十匹,宋锦十匹,蜀锦十匹,织锦缎十匹,送到江宅去。”
铺子老板哭丧着脸,“两位大爷,你们上回要的二十匹缎子还没给钱呢,要不然……”
“大胆!”一个年青仆人大力拍柜台,“你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家的人,敢跟我们要钱!”
“你长眼睛没有?”另一个年青仆人阴阳怪气,“跟我家主人你也敢要钱,你也不看看,这整个方盘城,谁惹得我家主人?我家主人要你的绸缎,这是看的起你,你还不赶紧孝敬上去?”
老板眼泪下来了,“我这个店本小利薄,实在是孝敬不起啊。”
江蕙和淮王不看绸缎了,颇为疑惑的相互瞅了瞅。
这两个年青人的主人是谁啊?这般横行霸道?
老板还在告饶,说什么也不肯拿出布料,一个年青仆人恼了,“我家主人可是淮王妃的叔叔,安远侯的亲弟弟!他老人家本事大着呢,朝里有人,你不赶着孝敬他老人家,就是自己找死!”
“原来是江峻博的狗腿子。”江蕙这才知道真相,气得俏脸雪白。
淮王握了她的手,“蕙蕙,我一定替你出气。”
江蕙冷笑,“江峻博他是被流放的人,竟然在流放地做威做福起来了,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嚣张到了什么地步!”
两人执手相握,冷眼旁观,只见那两个年青仆人恼了,伸出拳头要打,老板高声叫屈。
店铺前围过来不少人,“怎么了,怎么了?”老板哭着把这两个年青仆人的话一一说了,众人都气,“淮王妃的叔叔便怎么了?淮王妃的叔叔便能白拿东西不给钱么,这让老百姓还怎么活?”七嘴八舌,都说江家不占理,还有胆大的骂起淮王妃,“她爹倒是位保境安民的英雄,她仗着她爹的势嫁入皇家,就纵容着她叔叔欺压起老百姓来了!”
江蕙气得白了脸。
“知不知道我家主人是淮王妃的叔叔,知不知道?”仆人唾沫横飞,指着老板骂。
“我怎么不知道,有人敢打着我的旗号在这儿欺压良民?”江蕙忍无可忍,冷冷的喝问。
她声音清彻如水,冷洌如冰,虽然声音不高,却自有震慑人心的效力,听到她的声音,人群中的吵吵嚷嚷声没有了,老板不哭了,年青仆人不闹了,都呆呆的看着她。
“你是谁?你是谁?”年青仆人啰啰嗦嗦的问。
“方才你不是一直打着淮王妃的旗号在这里放肆么?现在王妃殿下本人站在你面前,反倒不认得了?”江蕙和淮王当然不是只身出游,自有侍从穿了便服跟在旁边,这时当然不让的站了出来。
“淮王妃?”年青仆人傻了。
老板呆住了,围观的老百姓也呆住了。淮王妃?竟然是淮王妃?
“你,你有何证明说自己是,是淮王妃?”年青仆人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死心,结结巴巴的质问。
侍从大怒,想要上前说话,淮王抬手制止了他。
淮王环顾众人,沉声道:“本王便是陛下第五子李颎,十五岁时受封为淮王,至今未改过封号。我大梁若提起淮王,没有第二人,只能是本王。我身边的这位便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唯一的王妃,若大梁提起淮王妃,只能是她,也没有第二人。”
周围有片刻静默。
老板最先反应过来,跪地大哭,“淮王殿下王妃娘娘要替小的做主啊,小店本小利薄,支应不起王妃娘娘的叔叔……”围观的老百姓也纷纷跪下,“淮王殿下,王妃娘娘,替这老板做个主吧,我们平民百姓不容易啊。”
淮王叫过侍从低声吩咐了两句,侍从会意,大声宣布,“淮王殿下和王妃殿下一向奉公守法,也一直严厉约束亲戚,不许有不法之事。诸位听说过么?淮王妃在她的家乡设有禁止牌和公示箱,禁止族人借她的名义鱼肉乡里,若有违犯者乡民可检举揭发,一经查实,必定严惩!”
围观的老百姓纷纷叫好,老板眼里有了光亮,那两个年青仆人眼瞅着形势不对,想要逃跑,可淮王的侍从一直盯着他们呢,哪里容得他们跑了?上前制住,在腿上猛踢两脚,年青仆人痛得跪倒在地,侍从喝道:“你们果真是江家的仆人?若果真是江家仆人,奉了主人之命行事,我家殿下自会找你的主人算帐;若不是江家仆人,是冒充的,这就送你到官府去严办!”
“小的真是江家仆人。”那两个年青人战战兢兢,“也,也是吴家的仆人……江家和吴家住在一起,两家不分彼此……”
侍从挥挥手,“把这两个人绑了!去请方盘城的县令大人,今天这桩公案要请县令大人公开审上一审,我们淮王府不徇私!”
围观百姓欢声雷动。
江蕙和淮王也没心情逛街了,回到驿馆休息。当天江峻博和吴氏便到驿馆求见,夫妻俩比在京城时黑瘦了不少,见了江蕙的面,吴氏便开始诉苦,“蕙蕙啊,二叔二婶一路从京城到方盘已是吃尽千辛万苦,到了这里之后,上上下下都要打点,花销大,不得不想法子弄钱……”
江峻博恨吴氏蠢笨,忙打断了她,“虽然要想法子弄钱,但违法乱纪的事我们可不敢做,这都是吴家的下人打着咱们江家旗号做的事。蕙蕙,这和咱们江家可没关系!”
吴氏吃了一惊,“吴,吴家的下人?”
江峻博拼命冲她使眼色,“就是吴家的下人。”
吴氏满脸的不甘,想了半晌,方无力的低下了头,“是,是吴家的下人。”
江蕙冷眼瞧着这对夫妻,“这下人到底是江家的还是吴家的,好查。他们在方盘城也不是只有这一桩事,别的事一起翻出来,自然真相大白。”
江峻博大惊失色,“蕙蕙,你可别这样啊,我是你亲叔叔!”
吴氏痛心疾首,“蕙蕙,你做了王妃,也不能不顾家里人,我们是你亲叔叔亲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