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错了(44)

“这个嘛。”慕战纠结了一下,“梦游!我有梦游症!”

“是吗?”舒葭怀疑,“你梦游会跑到我家屋顶上去?还好巧不巧掉到……”说到这,她立刻打住没在继续说下去。

“当然是真的了。”慕战一口咬到底,“我踩空了脚,就掉下去了。况且,我哪知道你那个时候在洗澡呀,而且你浴桶的位置正好放在那里,那掉到你浴桶里不能怪我!”

“……”

偷窥未婚少女,还有理了?

“那你黑灯瞎火的,猪手不安分怎么说?”

“这个嘛……”慕战知道这个问题逃不过,硬着头皮道:“正是因为那时太危急了,手才无意间摸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

“手感还挺不错!”

舒葭恼羞成怒,正准备招呼一拳过去。

慕战翻过身来抓住她手,突然大叫“停停停!”

意识到不对劲,舒葭也转过头。

天呀!

一群小厮在后面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们两人‘打情骂俏’。

刚才他们听到了什么?他们好像全部都听到了。

浴桶?摸到哪?手感好?

这几个词连起来,不想让人浮想联翩都难!

“看什么看?”慕战站起来大喝。

小厮们识相地蒙上眼,“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越是这样说,越是显得欲盖弥彰!

舒葭羞愤到嗓子眼,抓起他的手臂,在他伤口处使出浑身的力气狠狠地一捏。

“啊!!”

一声绝命般的惨叫!

第35章 我想你了

一个月后,陛下在一个安静的子时驾崩了。

丧钟响起时,皇宫里恸哭不绝。

天还没亮,慕晗就从皇宫里赶了回来。

方茹涵和慕战也是一宿没睡。方茹涵见慕晗终于回来了,急冲冲走上前问道:“怎么了?”

“陛下驾崩了!”

“啊?这……这,这也太突然了。”

慕晗脸色凝重,意味不明的幽幽道:“我也觉得突然……”

陛下前几日病情还有所好转,昨天却突然加重,今日就驾崩了!

他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慕战的肩。

方茹涵还想说些什么,可父子俩已经走远了。

第二天,举行国丧——先帝钦点的妃子必须陪葬,其余未诞下皇嗣的妃子通通削发为尼。

几日之后,太子裴禛登基,尊生母李年华为圣母皇太后,自己的太子妃为正宫皇后。

朝廷百官大换血,慕晗被连降三级,慕战也被削去爵位。慕家几日之内从一个名门望族跌落成一个普通的士族。

朝廷百官换掉了大半,李氏家族掌控整个朝政。

同时,身经官场心思敏锐的人早已闻到了战火的气味。

这一天,慕战急匆匆的把舒葭拉出来。

“你干什么呀?”舒葭感觉莫名其妙。

慕战塞给她一个包袱,直切重点,“京城要打仗了你知不知道?你最好带着你爹先离开长鸿避一段时间。里面有将军府的令牌和一些金银珠宝。你们要是缺钱了,或者遇到麻烦了,通知我就行!知道没?”

舒葭也预感会有大乱,接过包袱,下意识问道:“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爹和太后早就不对付,我和新帝早些年也有过节。朝廷是不会放过慕家的。”

“那你们怎么办?”

慕战迟疑了一些,转过身,静静道:“舒葭,不是我不愿跟你说。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还是知道的少比较好。等安定以后,我会去找你的。”

他突然转过身,又恢复了往常的吊儿郎当,“总之……等我回来,我是要见到你的。你若是想和姓傅的那小白脸远走高飞,没门!”他又拍着自己胸脯,蛮横道:“我掘地三尺都要把你挖出来,你早晚会是我的人。”

“……”

这若是在平时,舒葭一定会骂他是无耻无赖。可此情此景,竟有点恐余生难相见之感。她难得的没有回怼他。

……

舒致远已是年迈多病,不想参与朝廷的纷争,因此在感觉变天之前,就申请辞官回乡养老,带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回了老家修养避乱。

在离开之前,舒葭去找了一次傅宣。

虽说她对傅宣的感情不再,但毕竟相识一场,往后能不能见面都说不定,做个告别,就当是有个彻底了断吧!

可当她找到傅宣家时,仆人说傅宣前几天出门办事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舒葭叹了一口气,她与他之间,总是她进,他退;她主动,他无所谓。

相识五年,也许真的是有缘无分吧!

几天之后,舒致远和女儿就带着全部家当离开了长鸿。

果然,半月之后。梁王怀疑先帝死得蹊跷,秉着替天行道、新帝弑父杀君的名义,正式起兵造反!

对于梁王的蠢蠢欲动,朝廷刚开始是不屑的。

然而,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本以为西川寒凉,梁王病弱无能,又心狠手辣,绝对不会是朝廷的对手。

不曾想,梁王养精蓄锐多年,攻势凶猛,看来是蓄谋已久!

连续好几个月,京城里都风声鹤唳,每日戌时就开始宵禁。

慕家被冠上欺君叛乱的罪名,将军府被封,而慕家一家人皆投靠了叛军。

战乱终于爆发了,兵戈铁马,征丁无数,贫困百姓流离失所。

梁王有慕家父子,还有不少归顺的朝廷能士。反观朝廷这边,朝中重臣皆换成了李家血统,能能忠义之士连受打击,早已寒心。

朝廷连连败退,无奈求助于突厥。有突厥的兵力协助,梁王的军队受到不小的阻力,双方长久僵持不下。

舒葭跟着她爹隐居在乡下,刚开始一个月还能隔三差五收到慕战的信,她偶尔会回一两封。

到后来,好几个月才会收到他的信,而且字迹潦草,看样子写得很匆忙。她并没有因此感觉失落,反而心安。

说不上多大的牵挂,只是潜意识里不希望他有事,希望还能见到他。

半年过去了,她在乡下过着平静的生活

过了一年,花开了又谢。

春去秋来,又是半年。

仗打了快两年了。她开始变得惴惴不安,已经半年多没收到他回信了。

她早就听说慕家已经投靠了梁王,但是听说,梁王的军队前几天连续几仗损失惨重。

也不知他情况怎么样。

她每日都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终于有一天,她在买菜回来的路上听说了前方的战事:梁王的军队在齐州遭遇突厥人的袭击,几乎全军覆没,而且这场战役中,慕晗伤势惨重,险险捡回一条命,而慕晗唯一的儿子却不知所踪。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慕家一门,算是后继无人!

她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惨白,当场晕了过去。

往后的时间,她都是浑浑噩噩的,还好有他爹给她精神支柱。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只是失踪了,只是不知去哪了而已。

只是过了一天又一天,距离他失踪过了一年,依旧没有得到他的半字消息。

她越来越心慌,直到有一天,梁王的军队攻破了她现在所在的地方——离河,过了几天依旧没得到他的消息。

她终于在某天一个夜里大哭起来!

舒致远闻到哭声,不知所措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扑进她爹怀里,大声抽噎: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他要是还活着,为什么都打到离河了,还不来找她?

他以前说过,他会回来找她的!

现在回想以往种种,她以前是那么讨厌他,很少给过他好脸色。她故意忽略他的好,忽略他的情绪。

刚开始,他给她写信,她也很少回。后来,她变成了等待他的来信,等他的消息变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再后来,她听说他失踪了,她不断欺骗自己:他只是不认得回家的路而已。

这种信念,在梁王的军队攻占了离河时突然断了。

原来,他最后一次骗了她,他不会再回来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难受,难受到感觉余生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明明她是那么那么讨厌他的!

……

树叶绿了又枯,花儿开了又谢。又是一年春。

这天,舒葭像往常一样到慕战的衣冠冢扫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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