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太不可思议了!”
……
路人探讨五花八门,慕晗感觉甚是难堪,让人连吼带喝地驱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
正在午睡的方茹涵被家里的动静惊醒,下人回来禀报说将军把少将军请了回来时,她可高兴了,心想:老不死的还算有点良心,终于肯把儿子接回来了!
然而,等她出门一看,委实吓了一跳。这哪里是请呀,这分明是绑着抬回来的!
“慕晗,你放开我儿子!”
“娘,救我!”
慕晗丝毫不理睬母子俩的抗议,吩咐道:“抬到柴房去关起来!”
“你!”方茹涵气怒,伸手拦在中间“你不就是不想睡柴房才要把儿子关在柴房吗。你要是敢让儿子睡柴房,你就睡大街去!”
“……”
众小厮憋不住笑岀了声,夫人这一句惊天妄语可比那些书文里的笑料好笑多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慕晗感觉面子挂不住,扬手佯装要打下去。
老夫老妻了这么多年,方茹涵再了解他不过了,她把脸凑过去,“打呀。”
“你”慕晗刚扬起的手又放下,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还从来没打过,也舍不得打,只能恨恨地骂道:“疯女人!”
“哼!”方茹涵不示弱,道:“彼此。”
慕晗实在不想站在这让人看笑话,瞪了一眼还被人抬着的慕战,撑着一肚子的怒气甩袖离开了。
众人偷瞄着大将军转身离去的背影,转头纷纷对着夫人竖起大拇指。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对付将军还是夫人亲自出马比较可靠。
慕战没有被关进柴房,但被软禁了!
一个月之内不能踏出将军府半步!
慕晗亲自挑选了几个人手日夜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哪怕沐浴都要跟着。
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慕战非常不舒服,过了几天就受不了了。
方茹涵见儿子闷闷不乐,安慰道:“好儿子。你爹在气头上,你这一个月就先忍忍。为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
慕战哀怨“我忍不了。这跟关押犯人有什么区别呀!”
“儿子呀,现在外面传你和书家丫头的事传得满城风雨,这段时间你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
“哼!”慕战翻了个身,喃喃道:“我还巴不得外面那些人说得是真的,我巴不得和舒葭两情相悦,发生点什么才好。”
“你这儿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
他不听话吗?为什么只有他自己觉得自己优秀的不行。
慕战很老老实实的在将军府待了一段时间,直到府里的人对他放松了警惕。
这天深夜,他在床上装睡了一会儿,等那些人熬不住回房去睡了,他立刻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穿好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翻窗跳出了将军府的墙院。
月衔西山,已过了子时,夜空中几颗孤弱的残星。
深夜的长鸿城内一片安静。秦淮河上,远处的渔火半明半昧。
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也许是被关了太久难得出来,心情反而莫名的低落。
远处的河面上,几艘渔船孤伶伶地停靠在岸边。
他记得,小时候他还连哄带骗地引诱舒葭到船上,然后把船开走,任凭舒葭如何又哭又闹也拿他无法。
他那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和舒葭单独在一起。
以前无聊的时候,他和万人迷他们也经常带着几壶美酒,煨几碟可口小菜,坐在船上谈天说地。
京城的风花雪月、丑闻秘辛、宫闱暗涌,在那里他们可以敞开来说,没有顾忌,也不用听家里爹娘的唠叨。
那个时候,真好!
几处寒鸦惊起,一声哀鸣。
回忆有人陪伴,可有些事情却只能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
比如说,他有多喜欢舒葭;再比如说,他被所有人误会。
他突然感觉很孤独。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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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七夕
慕战就这样在将军府关了将近一个月。这期间,白迟等三人来找他,都被慕战拒之门外了。
这期间,慕战晚上隔三差五就会一个人偷出去透透气,免得把自己闷死。
流言蜚语,也在这一个月逐渐消停了下去。
慕战搞不懂,那个人就那么怕他泄露他的秘密吗?非要让世人认定他就是个诲淫诲盗,不知检点的败家子?
当然,最伤他自尊的,还是半月前的那件事了。
半月前,方茹涵一直劝慕战,等流言过去后,尝试娶个亲,不求门第,也不在乎出身,能相夫教子就好。
可慕战还是不依,还怼回去说:“是不是大家都以为他随便对个女人都会上心?”
他也只是对那根芦苇上心罢了!
茹涵摸清自己儿子心意后,和慕晗商量了一晚,第二天让人带着满满的诚意和聘礼到舒家提亲。
舒致远是个很看重才学修德的人,他一直觉得慕战是内外皆败絮,况且,他觉得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多半也是因慕战而起。
他现在还在起气头上呢!
然而,念在慕战是大将军慕晗的儿子,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婚姻大事关系到自己女儿的一生,他实在不愿自己女儿受苦委屈一辈子,就算是将军府,他也要婉拒。
而舒葭心不在慕战身上,只回了句她配不上令郎,便让人送客了。
将军府屈尊降贵去舒家提亲,却被婉拒,慕战知道这事后,感觉自己折损了将军府的尊严,心中有一丝内疚。
方茹涵好心安慰自己儿子:“儿呀,天涯何处无芳草。回头娘给你找个更好的,更漂亮的!”
“哼!那也要找得到呀!”
“……”
……
转眼间,就到了七夕节。
七夕节,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对于达官贵人,七夕也只是一年中平常普通的一天;然而,对于年轻男女,这一天又意义非常。
当天,街上会挂满月老绘像,未出阁的姑娘会带着自己的意中人祈福,祈祷上天赐予她们圆满幸福。
七夕的盛会是在晚上,酉时到戌时,是街上人最多的时刻。
晚上最重要的活动莫过于‘赛巧’。
所谓‘赛巧’,就是会懂女红的美貌姑娘亲自编织拿的出手的成品,再由监判官根据比赛者的姿色和手艺评分,由众人投票岀前三名。
前三名者不仅会得到丰厚的奖品,也会在比赛的人群中脱颖而出,很有可能会得到隐藏在人群中的青年才彦的青睐。
因此,不少年轻女子为了在这一天脱颖而出,都会精心准备一番。
美好的女子画眉点唇,编发穿纱,拉着自己的竹马巧笑盼目。
街上好不热闹!
慕晗带着方茹涵也去街上凑热闹了,慕战则趁着这个机会溜了出去。
他去了太子府。
……
“梁王最近可有动向”问这话的正是太子裴禛,身边还站着两个门客。
其中一个门客恭敬道:“据探子来报,梁王回西川后因过度思念亡妻,多次染重病,无心政务。”
“嗯。”太子在庭中来回踱步,过了片刻才开口道,“很好。继续让人密切监视那边动向。母后说,梁王是最大的威胁,这根刺,早晚要除,否则本宫就算日后登上宝座,心也难安。”
“殿下尽可放心。梁王远在西川,离长鸿千万里之遥,就算他有心争储,也鞭长莫及。况且西川土地慌寒,几乎年年粮仓空虚,致使贼匪横行。梁王恐怕光是管理西川,就已经分身乏术了。”
太子停下踱步,负手而立:“虽是这样说,但母后还是叫我切不可掉以轻心。”
两位门客点头称是,并承诺定会倾心效忠太子。
太子坐下喝了口刚泡好的茶,眼色轻佻迷离,“听说,过几日突厥阿史那可汗会亲自来我朝进贡,那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礼品要送给本宫的?”
“回殿下。”另一门客站出来道,“阿史那可汗身边的亲信说,他们专门为殿下您挑选了三个突厥特色的绝色女子,明日便会提前送进京,献给殿下。”
“哈哈!”太子放声大笑“可汗就是可汗,知道投其所好先巴结本宫!此等贵礼,本宫又岂会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