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已经有人看见了这颗星星,不禁惊叹,“王爷的修行又高了。”脑袋上立即被人打了一下,“你这做下人的懂什么。”
确实没人能懂,所以那颗星星才不能飞上天,只能在黑暗中渐渐暗淡直到消失。
屋门忽然被慢慢推开了,下人们都惊讶地跪了下来。
他递出一封信,久也不用的嗓子说出话来有些晦涩,“送,到,宫里,交给,我,父皇。”只是他这个废太子在正式皈依佛门之前,提出的第一个请求,可能也是最后一个。
第十六章 遇小狐狸第一次吃瘪
傅罗追到门口,那人背着桶居然比兔子跑的还快,这个现象更让傅罗觉得那个木桶有问题,恐怕比保温瓶还要值钱。黑着脸走回房间,吃了饭,还喝了一小瓶桂花酿,才满意地躺到床上去睡觉,翻了个身,忽然脚踹到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吓得她立即从床上坐起来,战战兢兢把被子拉开一看,有一团白白的东西盘成一坨在隐蔽处睡觉。
刚才绯衣只是睡在了床外,可能没有发现它。现在傅罗滚到床里,立即侵犯到它睡觉的地盘,傅罗伸手过去戳戳它的身体,毛滑滑的茸茸的,很好摸,只是懒的够可以,晃悠了半天了它才把脑袋从怀里抬起来,很没兴趣地看了傅罗一样,那样的眼神傅罗觉得熟悉又陌生,可是那双眼睛美丽地像是月光宝石,闲闲一看就能看进人的心里。
这是一只漂亮的白狐。
傅罗不禁笑了,怪事年年有,今晚尤其多。
白狐不愿意搭理傅罗,闭上眼睛仍旧想补眠,傅罗摸摸它的头顶,它也没反应,傅罗这下有了兴趣,睡意全无,伸出手够着白狐的爪子就要把它拖起来,白狐睁开晶亮亮的眼睛冷淡地看着傅罗,那种视线还让傅罗有点害怕。
傅罗笑一声,只是一只狐狸有什么可怕的,难不成还能把她吃了。这只白狐,第一眼看见它会很惊艳,第二眼就觉得心里很不爽。就好像把她当成空气一样,眼底还有些目中无人。“喂”傅罗扯它爪子一下,“狐狸就要有狐狸的样子。”
白狐还挺傲气,从傅罗手里挣扎出来,扭头就走,回到自己刚才蜷缩的地方重新趴下,傅罗这下来了脾气。
大师兄可以这样,因为他是大师兄咱惹不起。小小的狐狸也这样目中无人,占着她的床还不鸟她这个人。
傅罗一把揪住它的后蹄,就像拖死猪一样把它拖了过来,白狐转过身,星一样的眼眸睁开看看傅罗的手,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傅罗得意洋洋地笑,她就算再不济也不能败在一只狐狸的手里,把它像猫咪一样抓着在空中荡来荡去,白狐举起了它的爪子。
想抓她,可惜够不着。傅罗笑眯眯,“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狐狸,是拿你做狐狸围脖好呢,还是……这样吧,我很喜欢你,只要你乖乖的,我就把你当宠物来养。”
白狐动了动爪子,看看傅罗,仿佛不愿意再理她,干脆任凭她去说。
傅罗摇摇它的身子,“我不喜欢你这种表情,怎么跟我大师兄似的,苦瓜脸,顾装神秘,”白狐的耳朵动了动,傅罗觉得软软的耳朵很可爱就腾出一只手去摸,“小时候我就看他不爽,你千万不要学成他那样,”绯衣不知道在桂花酿里放了什么,傅罗怎么觉得自己醉了一样,整个人飘忽忽的,看向房顶,好像在旋转,“你知道他那样在现代叫什么?叫酷,可是还有两个词你可能没听过,那就是腹黑加闷骚。”
傅罗看见白狐把爪子举起来,在空中划来划去。
“怎么?你也想用法术?”傅罗笑,“我还没见过有狐狸用法术。你不准唬人用法术出来让我瞧瞧,你那是在画符吗?你画啊!瞧你那傻样,呵呵。”
她看见了什么?是不是喝酒多了产生了幻觉。
狐狸的爪子前面出现了小小的白色波纹,那波纹向她飞了过来,“忽”地一下拍在她的脑门上,她只觉得头晕晕的,就像被煮了一样,所有的声音停止,画面变黑,她倒了下去。第一次吃瘪,居然是在一只狐狸手上。
傅罗梦见了大师兄,每一次他都是第一个学会法术,站在一边任傅真人得意的宣扬。看他那样,得意什么啊。傅罗嘟嘟囔囔的说,为什么他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呢。
傅罗早上醒过来,只是头有些痛,应该是醉酒的后遗症,想想昨晚发生的那些事,绯衣,还有……。起床穿衣服,往床上一瞥眼睛直了,手也停止了动作,然后半天才俯身去捡床上的——三根狐狸毛。
该不会是,真的有狐狸吧!
傅罗洗漱好走出去,正好遇见骆静和原青也出门来,三个人的作息时间还基本相同,傅罗刚要打招呼,发现骆静和原青的脸色变了,怔怔地看着她的脸,人吓人吓死人,傅罗看见这种视线,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慌忙转身回屋去找镜子,镜子里的脸像细腻地像软软的雪花,大而清秀的眼睛,樱红的嘴唇抿起,和往常一样,只是额头上多了一条淡淡的红线,就像是被撞了一下出的血印子一般。傅罗用手去搓,抹不掉,她想起昨晚,有一只狐狸好像用爪子一挥,然后……
骆静也跟了进来,笑着站在傅罗身后,从镜子里看傅罗的脸,“没想到小师妹出落的这么漂亮,把我和二师兄都看愣了。”原来原青和骆静是为了傅罗的脸而惊讶,并不是那条突然出现的红印子。
傅罗正在想事,门口有修真的道友从门口路过,“见到那两个人才知道世上最美丽的不是宝物和人间奇景。”
傅罗侧头听了,转身问骆静,“他们在说谁?”
骆静温柔地笑,脸上起了红晕,还有些自豪,“他们在说大师兄和那位佛祖转世的王爷。”
第十七章 都是有秘密的人
下楼吃饭,发现气氛尤其紧张,像进了早市似的,
傅罗他们吃饭的桌子正好摆在火力的交叉点,右边那桌背着仙剑,左边那桌也背着仙剑,都是来吃饭的,却互相看不上眼。
原青坐下来,用筷子夹起馒头给傅罗,可是傅罗竖着耳朵听闲话竟然没有看到,骆静师姐忙将馒头接过来,放在傅罗的碗里,小声说:“我们吃完饭就去云馆给你治伤,然后直接回仙山。”隐晦意思是,千万别惹出什么麻烦来。
这两伙人早在娘胎的时候就已经誓不两立,他们原同属一宗,都是佛家俗家弟子,后来因为内部出现了问题才会分家,其中一支立派的时候就规定,只招收男弟子不收女弟子,另一支则是不分男女老少广纳贤才。那一支天字第一号禁令是所有弟子要专心修道不准有儿女私情,如果违反,一经发现立即逐出师门,另一支却提倡男女双修。也就是因为文化完全背道而驰,发展轨迹也越来越不相同。那一支叫“禁门”培养的弟子看不上“随心谷”弟子,觉得他们行为放浪不羁。“随心谷”弟子也看不上“禁门”,觉得他们装腔作势做人虚伪假道义。
不管是武林还是社会,这样的事应该不足为奇,可傅罗好奇的是,禁门和随心谷本同属一宗,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弄的水火不容,这里面一定发生过一件大事。
傅罗第一次听说这两个门派,就让绯衣去打听过,可是两个门派的弟子对这件事全都避而不谈,就算是为人洒脱的随心谷人,喝酒畅谈的时候也不会将这个秘密流露出半分。越难打听就越引起别人的肖想。禁门不收女弟子,难不成是有女弟子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
骆静碰碰傅罗,再把目光转到傅罗面前的碟子上,眼神的意思是:你做发糕呐?傅罗低头一看,好好的馒头已经被她用筷子戳成了马蜂窝。
原青对傅罗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再拿一个好馒头给她,傅罗这个馒头还没吃到口,就听随心谷小分队爆出一句鄙视禁门的话,“云馆主人不是女人吗?有人怎么还要巴巴地去云馆治伤呢?云馆的规矩他们不知道吗?云馆主人亲手治的人,都要归她所有……”
另一个人急忙补充,“人家是不近女色,但是没说不能不能给人当……”
旁边的青衣少女急忙打断少年的话,“行了师兄,你们别说了。”
禁门的人也忍得跟蒸汽机似的,其中一个,一掌拍在桌子上,“你们……我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