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宠娇娇妻(61)
秋竹手里捧着纸包,委屈巴巴地看向自家主子,道:“奴婢也已经尽力了嘛。况且奴婢长得这么好看了,他看都不看奴婢一眼,奴婢心里怪气闷的,就是想演也没了心情。”
浔阳公主轻咳一声,止了秋竹的话头,只看蔡嬷嬷。后者早换了一身洁整的衣裳,此时一板一眼地回话道:“心地为人不差,难得洞察力也好。”如果不是她准备妥当,仅凭那一套说辞是绝不顶用的。
浔阳公主点点头,明白了。
“明天下午把人请到驿馆里来。”
她既答应了林珵要帮他替林婉宜好好筹谋一番,自然不会失言,更何况她也是真心喜欢林婉宜这个柔柔弱弱却心思通透的小姑娘。
“本宫要亲自把把关。”
作者有话要说:当初构想这本的时候,想的蛮好的,可在生活对我动了手以后,就发现写出来的跟自己想的越来越不一样,这一点我想很多小可爱也都有同感。是我没有写好孟桢和林婉宜,感觉蛮无力的,也真的挺难受的,觉得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陪我信我的你们。
第49章 四十九点蜜
“二叔、二婶你们怎么过来也没提前说一声?”一边把孟海和胡氏夫妻俩迎进铺子,孟桢一边问道,“这么一大早的,你们怎么过来的?”
胡氏正忙着打量侄子的商铺,孟海便回道:“正好你刘叔今儿个到城里走亲戚,我跟你婶子就搭了个顺风的牛车。”边说着,边拉过侄子问道,“城里发生的事情我们也都听说了一点儿,我跟你婶子过来是为的你亲事。”
孟桢不由得一愣。
那边胡氏打量完了,正好听到孟海最后一句,因见侄子没反应过来,便道:“林姑娘如今被退了亲事,且不论那薛公子家怎么想的,总之你想娶她,这时候便是上门提亲最好的时机。”侄子头脑活,学东西上手快,果脯铺子经营得风生水起,虽说比以前好了许多,但是想娶一个书香门第的世家千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胡氏知道要侄子更改主意难,便琢磨着趁着林婉宜这会儿被退婚上门去提亲,能够斡旋的机会可能更多一些。
孟桢这一回听出了胡氏的言外之意,微微攒了攒眉头,可旋即又舒展开,咧嘴一笑,没有拒绝胡氏。
开玩笑,难得胡氏没有再反对,他还巴不得能早点儿把小姑娘娶回家呢。
“不过现在却不好上门去提亲。”孟桢道。
胡氏不解:“为什么?”
孟桢便简单地把林家的纠葛说了一遍。
“原来这样呐,说起来这林姑娘也怪可怜见的。”胡氏唏嘘不已,却道,“不过,甭管那林大少爷是个什么章程,咱总得按着规矩来,没道理越过林家老爷去。”
说着,胡氏又道:“左右我跟你二叔来都来了,这几天就在店里住下了,正好你刘婶呢明儿个得空,就先去林家说和说和。”
见胡氏已经打定了主意,孟桢便应了声“是”。
然而还没等胡氏准备好去林家提亲,当天下午孟桢便被浔阳公主派来的人请往驿馆去。
驿馆里护卫侍从众多,一个个立在廊下门前就跟廊柱般无二,兼着个个都绷着个脸,无形中自成一股森森威严。
孟桢一介农夫,半吊子商户,过去的二十多年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与声势?虽然仍能保持镇定从容,但跟在领路人身后往厅堂去的路上,还是不由得渐渐小心警惕起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驿馆的厅堂很大,右面摆着一架四折落地的屏风,屏面是用特制的绫绡制成,绘着朦胧烟雨与山川。屏风很大,站在厅堂里的人瞧不见另一边,但身在屏风另一面的人却能够将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浔阳公主坐在屏风后,隔着屏风打量外面的孟桢,见其形容俊朗,身长如松,不由得微微颔首。
即便衣衫简朴,可论长相与气度倒不下世家子。
浔阳公主没急着开口,反而给身后的秋竹与蔡嬷嬷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低头从边门绕出,取了茶水跟点心后又从厅堂的正门进来。
放下茶水与点心,蔡嬷嬷抬起头看向孟桢,见他慢慢睁大眼睛,只含笑道:“公子请用茶水。”
“你……”虽然换了身衣服,但孟桢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蔡嬷嬷,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看向了蔡嬷嬷的身后,见秋竹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睛,一瞬间他似恍然又似糊涂,但很快便想明白了症结,“你们昨天都是在做戏?”
蔡嬷嬷和秋竹相视一笑,不说话。
孟桢反应过来,道:“所以,是公主安排你们去的?”
“不错,让她们去试探你正是本宫的吩咐。”
清冷骄矜的声音徐徐地从屏风后传来,孟桢望过去,只能看到屏风后模模糊糊的身影。知道那就是传闻中的浔阳公主,他忙行礼拜见。
命秋竹给孟桢赐座,浔阳公主缓声问他道:“你可知本宫派人召你过来是为了什么?”
孟桢愣了一下,回过神,回话道:“小民或许略知一二。”
如果说来时的路上还想不明白,可见到蔡嬷嬷和秋竹以后,他自然就能猜出六七分浔阳公主的用意。
林珵是林婉宜的亲兄长,浔阳公主便是林婉宜的亲嫂嫂,那么这几次三番的试探便是对他的考验了。想到这儿,孟桢的嘴角就不由微微上扬起来。
浔阳公主道:“你想的没错,本宫召你来的确是为了婉宜。驸马临去京城把她托付给本宫,本宫自然要为她的事上心。”说着,她抬头朝屏风这边望来,看着孟桢问道,“本宫向来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如今只问你一句。”
“你可是真心想娶婉宜?”浔阳公主问。
孟桢道:“自然。”
“好。”浔阳公主笑了一声,方问道,“你拿什么来娶她?你那半大的铺子,抑或是家里的几亩地,还是半个山头的果园子?须得知道,婉宜出身书香门第,自小习的是琴棋书画,十指不沾阳春水,你难道要她跟你过耕织的日子,抛下琴棋书画去烹煮洒扫?”
“小民虽无万贯家财,竭尽所能给予的只有一颗真心。”孟桢扯了一下唇角,“我娶她自然是要她过得快活,没想过要她去做那些。”
“可那就是你的生活。”浔阳公主一针见血,“你不在乎,难道家中长辈也不在乎?邻里难道不会议论,你又要婉宜如何承受?”
孟桢一怔,但很快便舒展开眉目,轻轻笑道:“我自有法子护着她不让她受丁点儿委屈。况我也相信,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浔阳公主摇摇头:“男人喜欢的时候,好话说的比什么都好听,可难保以后有个什么子心肠。”
孟桢问:“公主当初也是如此看待将军的?”他可是知道,林珵尚公主时也还没有如今的身份与权势。
浔阳公主站起身,“你跟驸马不一样,本宫跟婉宜也不一样。”她笑,继续道,“本宫是天家公主,驸马纵使胆再大,也不敢轻易负了本宫。”
“可婉宜背后站着的是驸马,是公主,敢问小民又怎敢负了她?”孟桢站直了身子,语气越发认真起来,“我真心求娶于林姑娘,蒙她不弃又怎会相负。”
“不过这都是红嘴白牙说的空话,你又能拿出什么来让本宫相信你,嗯?”
孟桢淡声道:“那小民便只有这条命了。”
“好。”浔阳公主轻轻地拍了下手,秋竹便端了一杯清酒上来。浔阳公主隔着屏风道,“这是番邦进贡的一滴醉,寻常人只稍沾上一滴便会醉死千日,若一杯饮下,便也与断肠酒一般无二。本宫现在赐你此酒,你若是能够满饮此杯无碍,你与婉宜的亲事,本宫就亲自保媒。”
“你可敢饮?”
因见孟桢半天没有动作,浔阳公主便又添了一句道,“若是不敢饮,你大可就此死了心。”
孟桢的目光移到递呈到自己跟前的酒杯上,他嘴角一翘,抬手执杯,静默须臾,忽而仰脖一饮而尽。
酒香清冽,入口甘甜,像是山涧的泉水一般。孟桢抿了下唇,放下酒杯,过了片刻仍然清明不已。
难道这一滴醉竟是假的不成?
正当孟桢惊疑之际,浔阳公主的笑声便从屏风之后传了来。
“一滴醉乃是皇家圣品,合朝亦不过仅有一壶,你以为本宫当真大方到让你牛饮?”此时她说话,声音里已经敛去之前不自觉流露出皇家威严,反而掺了许多笑意,“本宫若真的伤了你的性命,只怕有人得记恨本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