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有意(96)
“嗯?”
李寅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这幅是临摹的,原版是阿绥的阿翁,姜思道的。”
阿绥眼睛一亮,抿唇笑了笑。
“说来为夫与阿绥也渊源颇深,姜老先生是难得的书画大家,我和兄长自幼就习的他的字,那字帖现在被父亲妥善的收藏起来了。”李寅温声说着她不知道的事情。
“那等它出生,夫君教他习字好不好。”阿绥依偎着他。
“那当然。”李寅手掌温柔的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小腹。
阿绥想着如果姜家还在,她会学习阿翁的字帖,跟着阿耶学作画,这样算起来她还是夫君的师妹呢!
李寅看她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低着抵着她的额头,问她。
阿绥乐呵呵的把她的小心思告诉他。
李寅薄唇弯弯,低语:“小师妹。”
阿绥身子一颤,害羞地低下头。
李寅静静地搂着他的一大一小两个宝贝。
阿绥想,她被方望舒遗弃,既是她的不幸,也是她的大幸。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个短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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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阿绥正坐在软塌上看着知礼她们剪人胜。
她们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金箔纸,手腕转动,很快方方正正的金箔纸就成了一个个的小人儿。
原来今日正是正月初七,人日节。
褚夫人前天还来了帖子约阿绥这日去游梅山,但阿绥这个时候月份尚浅哪能做这些,便推了。
李寅也只休息了六日,初七就又开始去西郊大营了,阿绥待在家里有些无聊。
见大家都很认真的在做自己的事情,阿绥小手偷偷爬到案几上,往篮子里探去。
盼夏机灵,眼睛又尖,飞快地把装着剪刀金箔纸的篮子拿开,阿绥无趣地鼓鼓面颊。
知礼起身,笑着说道:“娘子要不要来看着婢子们贴人胜?”
这剪好的金箔人胜是要贴在屏风窗户上的。
阿绥手搭在腹部,摇摇头,恹恹的往后靠在迎枕上。
看着她们贴有什么意思?
但她也知道她们是不会让她动手的,深怕累着她,所以她就不去凑热闹了,还是等着她们都弄完再去观赏吧!
知礼让盼秋去隔壁把奶糕抱过来陪她玩会儿。
盼秋抱着奶糕进门时,知语也从前院过来了,轻声道:“过会儿再抱过来。”
盼秋见她有事儿要与娘子说,便点点头,先把奶糕带到院子里玩会儿游戏。
“娘子,裴夫人又送帖子过来了。”知语进了内室,把裴府的拜帖递给她。
“收起来吧!”阿绥垂眸不含情绪地说道。
“诶!”知语应声,照例把帖子收到盒子里,数了数,短短六日,那方氏竟然都送了八张帖子了。
知语是顶瞧不起她这幅不死心的样子,娘子不见她,她难不成还能闯进悦园不曾?
悦园守备森严,四周皆有李氏府兵保卫着,她胆敢闯进来,怕是不要命了。
知语收好帖子,转身看去,方才精神尚可的阿绥,这会儿已经外靠在软塌上睡着了。
蹑手蹑脚的上前把软塌上的小几拿开,从卧榻上拿了条锦被轻轻盖在她身上。
心中叹气,她们平日里小心精细地伺候着娘子,但娘子脸上身上还不见肉,定是那方氏扰得娘子烦心,情绪不好,身子自然也养不好了。
知语坐到软塌旁的杌凳上做起针线活。
心里想着她们娘子只让她把不该属于她的东西还回来,还没把她做的那些丑事公布于众呢!这整日里送些帖子过来平白惹得人不开心。
-
裴仪坐在芙蓉阁对面的茶馆二楼,看着悦园的那条街,心中失望。
“这会儿大将军正在军营呢!哪能看得到。”王氏看她面带焦虑,笑着说道。
裴仪红着脸,端起茶盅,心虚地抿了一口:“王姐姐说什么呢!我不过是观赏景色罢了。”
王氏一副过来人的架势,拍拍她的手。
裴仪也没有什么可瞒着她的,每次过来都是王氏陪着她的,小声问道:“我们在这儿正能看到大将军吗?”
她原以为正逢新春佳节,大将军定会出府游玩的,结果这些日子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王氏点点头:“那是自然,还有两刻钟大将军就会回来了。”
裴仪眼睛微亮,期待地看着路口。
王氏眼睛一转,带着歉意说道:“这大将军要回来,我家男人也该到家了,眼看着太阳下山时辰也不早了”
听她的话是要回去的意思了,裴仪心中一急:“姐姐再陪我待会儿吧!”
“这……”王氏面带犹豫。
“好姐姐,你今日下午看中的那幅头面,我这就让侍女去给您包过来!”裴仪亲密地拉着她的手,转头吩咐道,“莹竹还不快去。”
莹竹心中憋闷,这王氏这几日都骗她们娘子花了多少银子了。
裴仪见她不动,瞪了她一眼。
莹竹委屈的跑下楼,去了芙蓉阁。
王氏纠结地看着裴仪,裴仪抓了一把瓜子放到她手中。
王氏面上带着犹豫,其实心中笑开了花,捏着瓜子嗑了起来。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快马的声音,还未待细看,数皮骏马便穿过眼前,直奔向悦园。
裴仪激动的抓着窗栏,看着骏马在悦园门口停下。
到底是隔了一段距离,只能看到那为首的那人,穿着一身玄色锦袍,黑发高束,身姿欣长,举手抬足,行动间上位者的气势显露无疑。
那些穿着同色袍子的人应该就是他的侍卫了,那些侍卫们下了马,训练有素的,恭敬的立在两侧,等着李寅进了大门才跟了上去。
裴仪眼睛微热,这般威名赫赫,位高权重,有能力的男子才是她想嫁的,只是可惜他已经有了正妻。
不过,若论起来,魏候府的贵妾也比她们这小地方官员的正妻有体面。
“大娘子,人已经进去了。”王氏手里提着莹竹给她的头面,笑呵呵的说道。
裴仪不舍的收回目光:“我回去吧!”
莹竹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
-
裴府
方望舒手里拿了一叠叠的地契,一旁的案桌上摆满了珠宝头面。
算了一遍又一遍,失望地开口道:“这些加起来,顶多值五万两。”
这些地契都是方望舒的陪嫁,当初方家为了她的婚事面子上好看,也算是掏空了家底了。
到现在也都没有缓过来,方望舒娘家的嫂子也一直看她不顺眼。
“这也已经是您全部的身家了。”杜嬷嬷拨了拨算盘,这全部拿出来,她们连旁身的银子都没了,往后日子就不好过了。
“剩下的该怎么办?”方望舒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送去的帖子像是沉入了海底,没有了回音。
凑不齐十万两白银的后果她不敢想。
方望舒低语:“好歹我也是她的生身母亲……”
杜嬷嬷黯然的想,这时说起这个已经晚了。
杜嬷嬷眼睛突然一亮:“娘子,您不还有那个东西吗?”
方望舒皱眉:“那又怎么样?”
“那可是姜郎君亲手做的,她让我们还银子,是想拿回属于姜郎君的东西,既然这样那东西对她来说,所含的情谊可是无价的。”杜嬷嬷道。
方望舒攥着手心,抿唇想了想:“去拿来吧!在妆匣第三个抽屉里。”
这是她留着的,姜昂唯一的东西了。
杜嬷嬷小心翼翼打开抽屉,里面有块被红绸包裹着的玉牌。
方望舒沉默着将其拆开,那玉牌正面刻着一个小娃娃,背面刻的是字,上头写着:姜氏陶陶。
姜昂除了沉迷字画外,还喜欢玉雕。
当初阿绥刚生下的时候,瘦瘦小小的,姜老夫人害怕取了名,在生死簿上留名字被阎王勾了去,说要等大些了再取名。
所以直到她四岁,身体健康了,姜昂才准备为她取名。
那个时候姜昂身体已经不好了,但还是没日没夜的翻着古籍,选了好多天才选了“陶陶”二字。
君子陶陶,只盼着她这一生快快乐乐的。
有了名字,还说要刻一只玉牌,等到她生辰那日作生辰礼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