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有意(29)
被她这么一看,李寅觉得不把自己拿给她玩,就像对不起她一般,好在此刻知语过来救了他。
“喂她喝了。”李寅匆促的起身,往净房去了。
知语莫名觉得郎主的背影又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娘子,喝了这个就不热了。”知语端着醒酒汤,轻轻喊道。
知语熬的这碗醒酒汤还带着安神的作用,阿绥也不需要她喂,豪气地端着小碗咕嘟咕嘟喝下了。
喝完,知语收起碗,扶着她躺好:“娘子睡觉了。”
阿绥乖巧的点点头,盖好被子。
知语这才放心的离开了,结果她一关门,阿绥又坐了起来,挪到外面的榻上,眼巴巴的望着方才李寅进去的净房。
李寅出来见到这是这幅佳人等候的场景,心中不是滋味儿,又甜蜜又难捱。
阿绥眼睛一亮,往一旁让了让给他留下宽敞的位置,李寅在她身旁落座。
阿绥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喝的饱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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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下绵软,刚刚冷静下来的李寅心中又隐隐有些燥意,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掌在她头上揉了揉:“真乖。”
但是有些话不管她明日起来还记不记得,都要嘱咐:“以后不许拉着别人的手摸肚子,旁的地方更不许。”
阿绥脑子一团浆糊,却敏感的察觉到他口气的严厉,委屈地说道:“只对你这样的。”
过犹不及,李寅怕她以后不亲近自己松了口,温和的说道:“除了我。”
“好,除了郎君。”阿绥妩媚的眼睛弯弯,又乖又粘人。
还好当初是他把她带了回来,不要就要错失这个宝贝了。
李寅哄着她:“那我们睡觉好不好。”
阿绥听了话,躺躺好,看起来十分乖巧,不过她躺的地方却是李寅的软塌。
李寅也不同这个小醉鬼讲道理,顺从自己的心意,反正以后他们也要同被共寝,躺到了她身侧,给两人盖好被子。
刚才那汤药起了作用,阿绥不一会儿呼吸便平稳了。
李寅睁开凤目,做了他许久前就想做的事情,手臂一捞,阿绥滚到了他怀里,李寅压了压她身后空了的被子。
小小的阿绥缩在他怀里,李寅凤目幽深,半响,在阿绥的小光头上落下轻吻,心中满足,阖上眼睛,薄唇满意的勾了勾。
正人君子这个词与他向来不相干,以往不过是分外疼惜她罢了,如今小娘子这般主动他何必固守。
馨香安宁,李寅很快便入了睡。
睡了没两个时辰,李寅又醒了,今日是元日,百官大朝会。
李寅即便只睡了一会儿,第二日若有事情也能准时起来。
阿绥睡得香甜,李寅翻开她的衣领,趁着微微泛白的光亮,见她身上的潮红已经退下这才放了心
犹豫了会儿还是没有把阿绥挪到里榻,蹑手蹑脚的起身,动作放得格外的轻。
李寅不喜人近身伺候,便没有唤人进来,洗漱完,穿着一身玄色公侯衮冕,气势逼人,回到塌前看了眼阿绥才出了门。
“今儿早上不必叫她了,娘子起来若是头痛身体不适派人去叫李伯。”李寅对着门外的知语吩咐道。
“唯。”知语躬身应下。
阿绥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阿绥呆愣愣的看着身上深蓝色的寝被,慌张的转身回看,她的被子只凌乱的翻开,伸手摸了摸,冰冷冷的。
阿绥闭上眼,拍了拍小脑袋,脑子里出现一幅她从她被子里爬出来坐到李寅榻上的画面,后面便再也想不起来。
从她坐在浴桶里到今儿早上的画面断断续续的,阿绥瞪大眼睛,眨了眨,她这是做了些什么。
急忙起来,粉饰天平般的把李寅的被子理好。
阿绥穿着寝衣在塌前来回踱步,凌乱的脚步停下,轻呼一口气,她怎么会在他的睡榻上了,还盖着他的被子。
阿绥丧着小脸,把知语叫进来。
“娘子,您醒啦,婢子派人准备膳食。”知语笑着说道。
阿绥小声呐呐道:“那个……那个……”
看她什么都记不得的样子,知语道:“娘子昨晚吃醉了酒。”
“我就吃了一杯酒。”阿绥惊讶极了。
知语把她的衣服从衣箱里拿出来:“娘子怕是天生不可吃酒,您头疼不疼?”
“不疼的。”阿绥摇摇头。
阿绥苦着小脸,小声试探:“我昨晚有没有做些过分的事情。”
“没有啊!”
阿绥这下百思不得其解了,她是怎么睡到李寅的榻上的?那郎君昨晚是睡在她的榻上还是睡在哪里啊!
大朝会直到天黑才结束,李寅和燕国公一同往宫门走去。
燕国公问他:“今儿圣人还提到你的婚事,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李寅悠悠一笑:“您等着吧,很快便知晓了。”
正好燕国公的侍从牵着马过来了,燕国公冲着他冷哼一声,翻身上马,带着侍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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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郎君还未回来吗?”阿绥这会儿已经沐浴完,正坐在塌边玩她还没有解开的九连环。这九连环是由九只玉环组成,阿绥稍稍拨弄便响起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知语回道:“还没有呢!不过应该也快了。”
脆玉声停止,知语看去,见阿绥目光放空,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知语觉得她们娘子今日有些神不守舍的。
知语正想着怎么开口问问,外面便有了动静。
“娘子,应该是郎主回来了。”
阿绥神思归位,急忙从榻上起身。
一着急,阿绥的小脸就爬满红晕。
想到今早,自己从他的榻上醒来的场景,阿绥便不知所措,不敢看李寅,只傻乎乎地垂着头,仿佛这样就看不见他了一样。
玄色锦靴,一步一步落到阿绥眼底。
李寅目光深深,见着她,他与朝中老狐狸周旋一天的疲惫仿佛都消失了,语气带着笑:“阿绥。”
阿绥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眼神闪躲,呐呐应他:“郎君。”
李寅身上夹杂着冷气,在离阿绥四五步远停下,眉梢一挑:“阿绥这是怎么了?”
声音像是带着钩子一样,深沉低哑,又有些撩人。
阿绥菱唇抿了抿,贝齿纠结的咬住唇边。
李寅也不在意,解开身上的大氅丢到软塌上,自顾自的斟了一盅茶,慢慢品尝。
阿绥觑了他一眼,小步跑到他跟前,鼓起勇气,手揪着他的冕服:“对不起昨晚占了你的榻。”
明晃晃的带着讨好。
李寅心中啧了一声,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精致的小脸。
“您昨晚上睡到哪里啦?我有没有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阿绥试探的问道,内心心虚。
她白日里真的仔细想了,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她昨晚上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能睡到他的榻上,而且旁敲侧击的问了知语,她也不知道。
李寅语调慵懒又带着一丝暧昧:“我当然睡在了自己的卧榻上。”
阿绥檀口微张,转身看着那张卧榻,又看回李寅深邃的凤目:“我……我……”
“阿绥醉酒后,很是粘人。”李寅目光紧盯着阿绥。
阿绥小脸羞恼的一会儿煞白一会儿通红,脑子里嗡嗡响着:很粘人,很粘人……
“阿绥可知,俗世间什么样地关系才可以同榻而眠?”李寅撂下茶盅,拉着阿绥坐到坐榻上,话中带着诱导。
阿绥如今已经不像刚来侯府时那般不晓俗事,她知晓只有夫妻才可以同床共枕。
她甚至知晓像他们这般男女只隔着一顶帐幔而眠的在旁人看来是十分出格的,虽然她只是帮助治疗李寅的不寐之症。
“你知道的对不对。”李寅大掌抚在她的脑袋上,躬身和她的小脸面对面看着。
阿绥胸口怦怦直跳,声若蚊蝇,眼眶泛红:“嗯,但我不是故意的。”她急忙忙地解释。
话已至此,李寅索性挑明了:“你不是故意的,但我是故意的。”
阿绥呆愣住了。
“阿绥,我知道你很聪明的,你想想我对你的态度是不是已经超出正常范畴,平日里知语和飒风他们是如何相处的,我们又是如何相处的。”李寅耐心的一步步带着阿绥往深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