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当江湖行(女尊)+番外(20)
唐悦松见事情闹的差不多了,忙打着圆场,“大家和和气气的,这次是我的疏忽,我并不知道江斋主这斋坊里只吃素。毕竟我们现在在蜀中,有什么事好说好商量。”
辰紫桑听着有些不对,他转头看唐悦松,“什么叫在蜀中好说好商量?你是怕蜀中的人能吃了你们不成?”
江晚舟看辰紫桑气的不轻,那替她打抱不平的劲儿倒让她心下一暖。她有时习惯沉默,喜欢背后做事,还从未有人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替她说话,她看着辰紫桑一句一句回怼的样子,她心里竟有些欢喜。
“知道什么叫叨扰吗?”辰紫桑越说越来劲儿,秦茵佩剑都扔到了桌上,气急败坏的看他。
唐悦松说了两句也不再说了。江晚舟站起身来,自然而然的牵起辰紫桑的手,“是江某考虑不周,明日就改菜色。”辰紫桑听她说话,自己便不再吼了。
“祝泉,明日添些荤菜。江某先告退了。”说着便牵着辰紫桑走了出去。
两个人离开后,场面又骚动起来,秦茵指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吼道:“她们就这么走了?”说完她便拿着佩剑也走出门,被一个小郎君噎的说不上话来,属实有些难堪。这饭是吃不下了,她一走,点星派的众人也随着离开。
剩下附属点星派的几个门派也纷纷的离开。反倒是赤阳门和水月剑派吃的最踏实。郁子航目睹了刚才一幕大戏,那个小郎君可真是厉害,就连郁逸尘都笑了。几个人都私下讨论刚才的事,反倒是唐悦松安静了下来。
唐芷佟见她若有所思,问道:“娘亲在想什么?”
“这个小郎君你去查查什么底细,这般闹腾,江晚舟一句斥责的话都没有,反而轻描淡写的略过去了。”
唐芷佟点头:“是。”
江晚舟牵着他走了一会儿,出了宅子。
辰紫桑一把甩开她的手,就要回去再论,“这帮人真是欺负人,我还吃了好几天的斋菜呢,就让她们吃一顿就叽叽歪歪。”
江晚舟合着他感情是为自己忍受了这么多天的素菜感到不平。她提着他的衣领,辰紫桑便被拽回了原地,江晚舟也不松手,他就挣扎的向前走。
跟个小孩子闹架一样。
“你放手!我再回去理论!”
“我带你吃些甜食,要不要去?”
她的话说出来,辰紫桑顿时不吵闹,也不挣扎,老老实实的站着,眼巴巴的看她,点头点的跟鼓点一样快,“要,要去。”
“不过要骑马。”江晚舟想了想说道。马车毕竟动静太大,不方便。
“成啊,你教我吧。”辰紫桑答应的很快,然后跟着江晚舟就像马厩走去。
马厩里有很多马匹,小仆见江晚舟来,躬身道:“斋主,赤电在里面。”
“嗯。”
辰紫桑见到赤电,好像是早上江晚舟骑上的那匹。他又看向周围,没有看见那匹银色的马。
江晚舟已经牵着赤电走出来,她向他招招手,辰紫桑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江晚舟让辰紫桑站在她身前,辰紫桑背对着她,突然感到腋下伸出两只手,紧紧的撑着他的手臂,江晚舟的气息在他身后,他感觉后颈上江晚舟的呼吸打在上面。
腋下她的手有些热,然后他突然被她撑起来,脚下腾空,江晚舟在他后面说:“腿cha开坐上去。”辰紫桑照做,倏地便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
他死命的拽着缰绳,生怕自己掉下来,身后一沉,江晚舟也利索的翻身上马。
江晚舟没给他发表感言的机会,在他耳边轻声说:“坐稳了!”
她手覆在他的手上,一起握着缰绳。驾!驾!两声,赤电跑了起来,越跑越快。
这是辰紫桑第一次骑马,这种畅快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他像孩子一样开心的喊起来,他背靠着江晚舟,她的胸膛温热,辰紫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江晚舟见他高兴,马鞭子落得更快了,赤电像风一样,飒飒的朝城内跑去。
第十六章
京城有名的叫糖水,蓉城有名的是奶冻。
每年只有盛夏这段时间才会有的甜品。本来江晚舟是不知这些的,前几日听段琼说起这,便想起辰紫桑似乎对甜的东西颇为喜欢,正巧赶上进城了,她便想着带他来尝尝。
这奶冻用的是母牛产下的新鲜牛奶,煮沸后,在冰窖上冻上一日,出来成型变成了奶冻。一日做不了多少,江晚舟已经订好了,只等她带着辰紫桑去尝。
辰紫桑坐在包厢里,一连吃了好几个,牙有点被冰到,他还是一边嘶嘶的龇牙,一边忍着吃完。
江晚舟见状忙劝他:“吃那么多,牙一会受不了了。”
辰紫桑头也不抬,继续吃着,“这个真的很好吃,京城都吃不到。”
“等你下次来蜀中,我再请你吃。”她说到这时,辰紫桑蓦地想起之前他答应过的,武林大会结束后,他就要被送回京城了。
想到这,他就有点泄气,回去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他没忘,他逃出来是为了逃婚的。他不想嫁到皇家,不想嫁给那个三皇女,不想就这么后半辈子就这么了了。
他推开瓷碗,没了胃口。江晚舟挑眉看他:“不吃了?”
“嗯。”他趴在桌子上,一点精气儿神也没有。
江晚舟不知他怎么忽然就这样了,也没打扰他。日头渐渐落了下去,两个人就坐在小店里静默着。
辰紫桑趴着无趣,侧头看江晚舟。其实她也挺好看的,虽然总是凶他,但有时候也很温柔。辰紫桑的视线在她的眼睛,鼻子,嘴唇,脖颈来回转动,看着看着他就觉得嗓子有点干。他忽的坐起身来,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心里说着:你这个小淫贼。
这声响倒吓得江晚舟一愣,她看着他脸上的渐渐显出的红掌印,不解的问:“你扇自己干什么?”
辰紫桑摇摇头,不想让她看出来自己的想法,回避她的眼神说:“脸上痒。”
江晚舟:……
两人在城内呆了一个时辰才赶回去。
晚间,辰紫桑习惯性的摸摸腰间,本该在的药包却不见了。他有些着急,回想今天可能掉落的地方,总是心有不安,他悄悄走出屋子,看着旁边江晚舟的屋子还点着灯,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打扰她,决定独自去寻找遗失的药包。
他绕了一圈,也未见药包,时辰渐渐晚了,他不好再找只好怏怏的回屋子。
江晚舟就在辰紫桑隔壁,她听见旁边关门的声音,也未在意。这边祝泉向她禀报今日她们离席后的情况。祝泉说到唐悦松时,如实回道:唐悦松嘴上虽不说,但看得出来对江晚舟颇有怨言。
这些事都在江晚舟的料想之内,她低声吩咐道:“明日把密林的暗哨都撤了,唐悦松心思缜密,被她发现的话可能就辩解不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祝泉有些为难,“斋主,这样我们就被动了,万一她们……”她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江晚舟已经了解她的意思了。
“都是冲着我来的。”
祝泉回答是,便默默离开了。
江晚舟吹熄了烛火,合衣躺在床上,旁边似乎也没动静了。她安心的闭上眼,等着明天的到来。
一晚上,江晚舟睡得并不踏实,早上蒙蒙亮的时候,外面便夹杂了一些吵闹声。江晚舟起身,祝泉的敲门声却先至。
祝泉还未等她应许便推门进来,江晚舟见她表情不太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
祝泉低声回答:“秦茵死了。”
江晚舟愣怔了半晌,忽然想到什么,“你去给盛莺捎个口信,按我之前交待你的去说。让盛莺回城内传信儿。”
祝泉回道是,江晚舟继续说道:“我先去看看,你交待好盛莺就回来。”
“是,属下先去找盛莺。”
“嗯。”
江晚舟在房间里停了片刻,回想了昨日与秦茵有关的种种,总觉得少了什么事她还没说。
那边比较重要,江晚舟还是先去看了秦茵的尸体。
秦茵死在了房间内,身上都是刀尖乱砍的伤口,毫无章法,但是数量很多,衣服已经被刺破很多洞。
她流了很多血,尸体周围都是,但是鲜血已经干涸了,只剩下暗红色的血泥,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江晚舟到达秦茵的房间时,五大门派主事的人都已到齐,秦岺和一众点星派的门下弟子跪在秦茵尸体前,哀伤的哭嚎,其他人都在叹气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