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当江湖行(女尊)+番外(17)
祝泉客套的回道:“哪里,斋主说了,需要什么尽管说。不过我们这宅子空了好久,环境不似唐大小姐在关中的府邸,还请多担待。”
“习武之人,不讲究这个。”唐芷佟说的一本正经,倒让祝泉眼皮跳了两下,也不知是谁带着好几马车的行李,就连被褥都是从关中带来的。
祝泉面上笑着,心里却在腹诽,唐芷佟不欲多与她说话,两个人各自揣着心思便道别了。
武林大会的前一日,辰紫桑随江晚舟进了蓉城。
和上次不同,辰紫桑觉得城里城外热闹许多。
穿着不同门派各色服饰的江湖人士进进出出,辰紫桑就看了不下十种颜色。但是他能根据人数多少判断出哪家势大,哪家微小。
因为这的江湖盛世,就连城里有些偷盗之事都少了很多。
武林大会当日,城外万人空巷,几乎都挤在了演武场处。
百姓们也只是凑个热闹,大多是住在城内的武林人士赶往城北。
江晚舟牵着两匹马在客栈楼下等,辰紫桑磨磨蹭蹭的终于穿戴完毕。辰紫桑走出客栈门口,便看见了江晚舟牵着的银色马,兴奋的上前围着好几圈看着,江晚舟把缰绳甩给他,“走吧。”她利索的翻身上马,等着。
这边辰紫桑接过缰绳就呆愣在原地,他并不看江晚舟,眼珠子乱转。
江晚舟见他不动,以为他是爬不上马背,轻咳一声问道:“让人给你拿个马凳子?”
辰紫桑听见她的问话,更觉得窘迫,他顿了顿,还是说道:“其实,我……我不会骑马。”
江晚舟已经不知道脾气应该怎么发了,她试图让自己呼吸平稳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辰紫桑回呛道:“你也没问我啊……”
好吧,她忍了!江晚舟抬眼看看时间,有些晚了,她连忙叫人准备马车。这回车前还未来得及准备马凳子,辰紫桑便被江晚舟一提肩到了上面,辰紫桑心忽的飞的很高,然后又落下。
演武场前几日被祝泉找人重修过,周围的荒草,碎石也早清理完毕,就连演武场的牌匾也被重新刷了漆,看起来也有八成新。
马车甫一停下,辰紫桑迫不及待的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一眼望去,人山人海的。
演武场门口铺着红毯。红毯尽头搭着一个高棚,上面摆放了很多酒桌。
高棚正对着是一个圆形的石台,周围用栅栏围着,有一处入口四五个台阶。台边竖着一个幡,上面写着:论剑台。
辰紫桑看着进去的人,女子男子都有,还真像江晚舟说的,并不需要扮成女相。
正看着,不远处走来了十几个郎君模样的江湖人士,穿的衣服花色都一样,鹅黄色的长衫,头上梳着统一的发髻,每人腰间都佩着剑。虽说是男子,但看起来武功颇高。像仙子一样,飘飘然的走了过来。
他有些好奇,盯着看了许久,直到对面的人也发现了他,还向他点头打了招呼。
辰紫桑觉得很稀奇,回以微笑后,便问江晚舟:“这怎么这么多男子啊?”
江晚舟看了那边的人,然后回道:“赤阳门,全是男子,掌门都是。”
辰紫桑显然好奇的不得了,他竟然问:“我也能加入吗?”江晚舟听后用鄙夷的眼神看向他,“听说他们有个至阳的武功,专门和女子媾和,吸阴气。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帮你引荐。”
辰紫桑连忙摆手,“不了不了,当我没说。”
江晚舟在前头走着,辰紫桑跟着。他目光回到江晚舟身上后,就发现这时候场外周围除了来围观的百姓,其他江湖中人都在看她们,那眼神还有些不屑,鄙夷。
江晚舟浑然不觉,只是往前走着,走路的步伐沉稳,并没有因为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而感到不适和紧张。辰紫桑反而有些浑身不自在,他快走两步,与她并肩,低声问:“她们为什么那么看你啊?”
“你不说我是女魔头吗?”江晚舟戏谑的朝他眨下眼说道。辰紫桑反而有种吃瘪的感觉,这话看来还真不能乱说。
江晚舟径直走向高棚,五大门派已经就位,都在上首。五位掌门见到她,都微微颔首。江晚舟瞥了一眼,并不回礼,众人心有气却不好发作,都看向首位的唐悦松。唐悦松捋了捋鬓间的细发,笑着说:“江斋主,别来无恙啊?”她眼镜微眯着看她,然后又上下打量辰紫桑,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转移。
江晚舟摆摆手:“不用管我,我就蹭杯茶。”
点星派的掌门秦茵就喊了个“你”字便被唐悦松安抚下来,“罢了罢了,江斋主这回出了不少力。”
旁边的人拍了拍秦茵的肩,秦茵忍了口气,便不作声了。
江晚舟带着辰紫桑挑了个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
开场惯例便是盟主致辞,又臭又长,江晚舟和辰紫桑都不喜欢。唐悦松说完了规则后,竟然最后说了感谢江晚舟的话。
众人的目光转向江晚舟身上,江晚舟好似没感觉一样,没表情。
唐悦松得不到回应,只好自顾自的说下去。
随着一声锣鼓响声,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比试一开始,几个人便跃跃欲试。辰紫桑坐的地方里论剑台倒还近,看的挺清楚。
他不明白这些招式,只觉得耍剑耍的还挺好看,起码比京城里的戏班子跳来跳去的看起来吸引人。
只不过前头想比试的都是些小虾米,几招之后就有落败了,实在是看不过瘾。辰紫桑刚开始兴致缺缺,几个回合后就有点无聊了。
台上不知哪家门派的剑士撑了几个回合,斗败了几个人守擂守了很久。辰紫桑抬头看去,那人颇有些傲气的站在台中央,大声的喊道:“还有谁要来战?”
台下安静了一会儿,江晚舟嗤笑一声,辰紫桑想挖苦她几句,就见他这边一位紫衣女子足尖一点便飞身到了台上,直直的落在了那人的对面。
“在下水月剑派林嫣请赐教。”说着便抽出随身佩戴的一把佩剑,剑身从剑鞘抽出时一束寒光映出,剑锋隐隐有铮铮的声音。
辰紫桑只觉得那人好看极了,在台上时,紫衣随风飘扬,发上扎的白色绸带随风飘荡,一副遗世独立的模样。
林嫣面前守擂人见是她,心里有些发憷,但表面上装作很淡定的样子,输人不输阵,她回声道:“李天月接战!”
李天月率先发难,刀尖径直刺向林嫣,林嫣向左侧身一退,刀尖划过她的身前,林嫣顺势将剑柄尾端顶到李天月的刀身,李天月被她的内力震了一下,刀身的力气带着她的手掌向右侧翻过。
林嫣并没有等着她的下一次攻击,反攻上前,剑身敲到李天月的后背,并未伤人。
李天月被她的剑身所带的内力一震,身体向前倾,差点摔倒。
堪堪稳定后,李天月回头,动作稍慢了一步,林嫣的长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再动作大一点,剑身就会擦过她的脖颈。
当下胜负可见,沉嫣两招便击溃了李天月。她收回剑,抱手回礼道:“承让。”
李天月脸色有些不太好,她勉强站起身回礼,便要下台,辰紫桑见几个人已经围到李天月周围了,扶着她慢慢回去。
辰紫桑偷偷问江晚舟:“那人。”他指着还在台上的沉嫣,“就敲了两下,这么厉害?”
“是李天月太弱了。”她说的一本正经,倒让辰紫桑不好判断。怎么说李天月也守了几个回合的擂,就被这人轻巧的两下逼退了,这个界定不太好判断。
林嫣目送李天月离开后就直挺挺的站在擂台上,她也不说什么话,就等着。
李天月都被打下去了,一般人也无心再上台比划了,也有一些人上去过了几招便被打退下来。其他人也不尝试了,只等着看戏。
辰紫桑发现林嫣虽然在台上,但是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一个位置,他发现了好几次,然后顺着她的视线看着,那头是上首的位置。结果还未等他猜想其他,那上首的位置便走出一个人,还是位郎君。
他穿着鹅黄色的罩衫,脸色不是自然的白皙,有些病气的惨白。他走路很慢,目光也是看着台上的,辰紫桑心想:这病恹恹的状态也能比试吗?
林嫣看见他走出来后,期待的目光更深,然后眼神却又期待变成了担心,柔情似水的直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