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分少女的中二修仙路+番外(7)
“不知大侠何名?”
“谢徽之。”
“那以后我便唤你阿之可好。”
谢徽之看着李靖澜的笑,居然没有反驳,而是略微颔首。
“阿之,阿之。”都是过去了。在华阳镇灭门的时候,阿之就已经死了。
活着的是谢徽之,那个口蜜腹剑的人。
杨顺早就是他的人,向来赤漓渚落在他的手上也不疑惑。
夜是浓重的黑色,包裹了天空中的星子,半点光亮全无。雨还在下,华阳镇就如同谢徽之所说的,三千里地全部化为了泡影。
李靖澜找到杨顺的时候,他跪在地上埋藏着他爹娘的骨殖。
血淌了一地,像小溪流似的,东去。
杨顺杀红了眼睛,指甲缝里全是泥土。李靖澜看见了小小的土丘,便知道杨叔杨婶死了。
“爹娘”
尽管杨顺拜师的时候,一心只想着当神仙,没了他爹娘的半分地。到底是人生人养的,骨肉之间的亲情,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不轻易断的。
天尽头是激光闪电,如同吉光片羽,照亮了大片天空。天终于亮了。
杨顺一把抽出剑来,电光火石之间,快到人眼花缭乱。李靖澜劈手夺下,一巴掌就打在了杨顺脸上,“你清醒点,人死不能复生,可活人还得活着。”
杨顺声嘶力竭,“你以为我不想吗?我要我的爹娘啊。”
听的人不忍心再听下去,李靖澜丢下剑扶他起来。
“好了,阿之呢?”
“师兄他他,”
“他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这些人就是他带来的。是他毁了我们。”
“这这怎么可能,阿之绝不会这么做的。”
“怎么不可能,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瞧出来是不是黑心呢”
李靖澜想完便走了出去,身影一闪变不见了。
走到门外,看到几个军士咳嗽的咳嗽,望天的望天,装作没看见的模样。
“嗯哼,你们在干嘛?”
“是闲着了不是,每人还不去巡视。”
来的人是琉璃,琉璃个高人胆大,弯弯柳叶眉,张口一叱,所有的人登时没了话。
“琉璃见过李姑娘。”
李靖澜在树上,忙下来,“姐姐不必客气,我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
“来者皆是客,王府里断断没有赶客的规矩。
李靖澜这才想起,原来还是在晋王府里。
“李姑娘留步,我们爷有要事交代。这边请。”
“何事”
“还请姑娘折节附耳过来。”
"“甚么话不好放在人前说的,偏要这样。”
“姑娘去了就知道,当心着我们爷不高兴。”
“多谢琉璃姐姐提醒。”
“哎呦,我可当不得姐姐,你唤我琉璃便是。”
才走到半路,迎头遇上一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徽之。
清风亭中谢徽之正与晋王把酒。
“阿兰来了。”
“李姑娘来了。”
李靖澜行了礼,含笑道:“二位又是在做什么?”
“下棋,饮酒,寻欢作乐。”
琉璃侍候好退了下去。
李靖澜上台一看,棋局之上两人是杀得遍地血腥,一个当仁不让,一个势如破竹。
此时居然还能够把酒作乐,令人不解。
只是这棋局,李靖澜眼波一转,计上心来。
“不如我看看二位下棋如何?”
晋王皱眉听完,没说话,只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弘微呢?”
“三爷在呢。”
是场死局,没有人可以逃脱,没有人可以胜利,下场只有一个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晋王的态度耐人寻味,不说棋局,偏叫谢弘微来。
是赤练被发现了?
一时间三人对面,都显得有些尴尬。
在面对谢徽之的时候,李靖澜显得巧言令色,让人恨不得一下撕了他的嘴。
而面对晋王时,李靖澜就话少了很多,总是沉默寡言,浑身上下带着淡漠的疏离。
谢徽之道:“阿兰不妨先回去罢。”
“是。妾告退。”
琉璃边走边笑道:“姑娘真是的,平日里看着好好地一个人怎么今日见了王爷就不知声了呢。”
李靖澜真不知道该是夸他好呢还是斥责他好呢。
这时候李靖澜很感激谢徽之,要不是他在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第5章 桃花扇
刀斧手侍立大门两旁,严禁有人出入。
带着面具的那人迈入门内道:“准备好了吗?”
“属下恭迎君上。”
男子笑道:“这临死的总得让他好好的过这一晚。”
门内那人,携带着铁链的卡拉卡拉声冷笑道:“若是有这本事,不如现在就处决我。”
“你活了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江湖上的规矩吗?不过,今夜你就会知道了。”
“是么?我看你不敢。”
说完,铁链松动,直冲面门打来,男子不躲不避,斜了扇子略微一侧,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扇子就点在了男子的穴位上。
“我本不想杀你,奈何你屡次口出狂言。”
“呵,我一心求死,悉听尊便,来吧。”
扇子刷的展开,男子当场人头落地,伴随着一腔热血喷了出来。
“真是白白的浪费了这把好扇子,尽然落在了这猪头狗脑的男人身上。”
“还不进来。”
下面的人不敢出声,进来打扫了地面,收拾了尸体退了出去。
“君上,如今李姑娘留在府中,不怕引人耳目吗?”
“小爷我还真想借这条饵钓上大鱼来呢。”
“君上,王爷他若是追究起来,李姑娘未免多受牵累。”
“不会,老狐狸狡诈得很,怎会轻易出手。”
窗边的男子负手而立,遥看平湖美景,伸手敲打着窗棂。
窗外雪落了一地,水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无风水面琉璃滑。
“我想保住她,可是如今却没这么容易了。阿兰,你若是不愿留下那也没有人能阻拦。”
男子犹自喃喃私语。
“君上,依属下看倒也不必如此的,额”男子乜这眼看他。
“不若舍了李姑娘,他玉缺也无可奈何。”
说话的那人,隐隐感到一股子真气,抵在喉间,血管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裂。
“再敢说一句,你的下场就是他的模样。”随手一指钉在墙上的尸体。
男子有些厌恶的看了看,“还不快滚。”
谢弘微站立着,目光时不时地盯着匾额上的字迹,玉缺的府邸。
“世子夤夜前来,到要怪我这个主人未尽到地主之谊了。”
暗卫将谢弘微团团围住,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他的衣衫上不只是自己的血,还有敌人的。
“呵,还不住手。”
“我倒是没有玉大人有如此雅兴。”
“是么,我这一杯酒,敬你如何?”
“在下不会饮酒,”谢弘微冷笑着推辞,“这十八年的笑三生玉大人不妨自己留着慢慢品尝。”
“真是扫兴。”
暗卫顿时散去,仿佛这一场厮杀根本不存在。只留下一地的血,若雪地里开着的蔷薇,刺目又妖艳。
谢弘微漫步上前,也不收了剑。径直坐下,与他平视。四目相对,冷暖自知。玉缺的眼中划过一丝戏谑,但很快便消散了。
谢弘微目光如炬,盯着他看。
“听闻阿兰与世子相认了。某在此恭喜世子多了一位妹妹。”
“当年云山之役是你抹去了阿兰的记忆,如今却又来说什么相认,玉大人不觉得可笑吗?”
“我不过是将不想要的记忆抹去了,应了他的要求罢了。何错之有?”
“你错就错在竟用云烛剪去了阿兰的记忆,云烛乃南离宗圣物,岂容一个外人私自动用。”
“难道世子对此有何不满?某看阿兰与世子不是相处的很好么,怎么你是害怕他知道如今他武功全废,形如走尸,全是你这个当哥哥的用自己的血吊着她的命?还是她完全的不知道,现在的她不过是一团灵气,至于你才是罪魁祸首,你竟然还有本事到某这来探问?”
“你,阿兰当日身负重伤,只剩下最后一缕魂魄。若是没有血脉相近之人以血续命,只怕。”
“她是南离宗的人。可她如今再也不会认得你,不是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了?”
“除非金针入脑,将残余的记忆逼出来,否则依照阿兰现在的体质怕是熬不过这个冬日,就会失去所有的记忆,如同六七岁的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