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如此多娇+番外(184)
席彪拍着大腿道:“对嘛,我看还是向卫霍二人学习,等到春天的时候再北伐。”
林菁失笑道:“且不说大军现在在幽州,每一日要消耗多少粮草,单说你们为什么如此迷信卫霍?莫非你们以为现在的突厥人还会跟那时候的匈奴人一样吗?”
左平点头道:“大将军说的不错,如果我们在春季与突厥人硬拼,的确很容易吃亏,诸位,难道元兴十四年东突厥南下的经验还没学够吗?匈奴时期骑兵没有马 镫,无法在马上近距离战斗,所以汉朝的步兵才能对匈奴人造成打击。东晋时马镫出现后,骑兵可以在马上战斗,与匈奴时期的骑兵不可同日而语,只有善用奇策, 才能稳操胜券。”
席彪看上去有些被说服了,他本来也不是故意抬杠,只是在合理范围里质疑罢了,他瞄了一眼林菁,呵呵笑道:“就不知道咱们大将军有什么奇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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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分享小知识:
没马镫的年代是不能在马上打仗哒,分分钟掀翻!
汉朝时,匈奴人只能骑射,被近身之后就得下马肉搏。
第157章 人才
“从现在开始, 把你们的向导送回家, 由我来安排。”林菁拍了拍手, 六名虞侯打扮的士兵依次进入中军主账,“他们每个人都熟记一条行军路线, 可以带你们找到突厥人的营地。”
众人沉默不语,草原太大了,不可能十万人同时推进,分兵是必须的。
“大军自幽州出发, 共分六道挺进草原。左将军和裴将军分别率领左厢军、右厢军,从东、西两侧深入突厥腹地;万将军和封将军则率领右军和左军借道东北, 突袭突厥人的后方,牵制住矢力可汗;席将军和赵将军率领左虞侯军从西出发, 负责掩护我军左翼和检测阴山;白将军率领右虞侯军从在东边负责截断突厥人的东逃路线。在我们作战的同时, 凉州、丰州、云州、平洲……所有负责戍守在大昭边境线军使,皆会陈兵等待支援及防止东突厥人南下,尉迟将军会在陇右道检测西突厥,防备西北动向, 独孤将军会在易州防备东北。除裴元帅镇守长安之外,昭军主力已经倾巢而出, 全力配合昭武卫的这一场北伐。诸位, 兵符已下,不仅昭武卫归我节制, 大昭北方全境兵马皆由我调配,无论是奇策还是稳扎稳打, 这一战都非儿戏,每一场遭遇战,无论胜负,我都要听到斥候的汇报,每一个地点、羊盘,我都要知道它在地图的所在,军情消息通讯不得超过一天,叱拨马场配给 的三十万匹战马,我要它们都跑起来,可明白?”
众将颔首道:“明白。”
“这其中,如遇到拔延部和苏农部,可就地灭之,如遇到执失部和舍利吐利部,不要妄动,先通知我。”
“喏。”
众将离开中军主帐,只有左平和裴景行留了下来。
“你还没给中军安排任务,”左平走过去看着她身前的地图道,“别告诉我,你又想以身涉险。”
林菁笑道:“富贵险中求。”
“可我却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并不是草原。”裴景行在一旁抱臂道,“这个冬天很冷,在分兵的时候,想必是今年最冷的时候。”
林菁食指敲着案几道:“他们应该不是傻子,不会以为我分配完了行军路线就算完事了吧?卸磨杀驴还太早了些。”
左平大笑:“陛下给了你可以调集北境所有军队的兵符,再晚些,你就要君临北境了。”
林菁搓了搓手道:“不管了,五日后行军,先弄点好吃的吧!”
左厢军的营地里,薛敏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帐子,只是疲惫还不算什么,他现在满手生了冻疮,十指连心,动一下都疼。
亲兵跟在后面,在行李箱里找冻疮膏,翻了好半天才道:“郎君,膏药不见了!”
薛敏气煞,斥道:“守帐子的人呢!”
一名亲卫冲进来跪下道:“行军的日子已经确定,校尉把所有人都叫去,所以没能看好郎君的帐子,小人罪该万死!”
薛敏一脚踹过去:“什么校尉!他叫你你就去?连你也敢看轻我!”
亲兵们知道他在撒邪火,不敢顶嘴,带着盔甲下跪,苦不堪言。
薛敏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昏了头,真是好日子过够了,居然答应阿耶来昭武卫,为了让他能从军,还特意派十一娘去见林菁。
结果来了这里,义国公薛明卫嫡孙的名号也没想象中那么吃得开,来这里的勋贵子弟多了去了,大家也都知根知底,谁也不能糊弄谁。他父亲这一代因为圣恩没有降爵,到他这一代肯定是要降爵的,有些话说出去,便没那么有底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低,昭武卫从南向北行军以来,营里又脏又累的活都是他和他的亲兵去做,有一次剿匪,他带来的一百二十名亲兵折损了三十名,更是削弱了他的实力。
薛敏不得已,也开始放低了身段,开始结交起朋友来。
可惜能入薛敏眼的人不多,他倒是有心跟左厢军的大将军左平结交,但他混到现在还只是个队正,靠着亲兵保住了甲级功勋就不错了,根本够不上跟左平接触的资格。
心里只有暗暗恨林菁。
明明当初是祖父把她和她兄长救下来的,他现在在她的麾下,居然连一丝情面都不讲,简直狼心狗肺!
薛敏正在生闷气,这时候,一名容貌俊秀的青年挑开门帘,看着跪了一地的亲兵,笑道:“薛兄这是生的什么气?哎,你的手怎么冻伤了?我这里正随身带着药膏,赶紧擦一擦,免得更严重。”
“陈兄弟,你来了。”薛敏迎了上去。
陈莽是他在左厢军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两人都在谭治的骑兵团里,这也是左厢军里出跳荡团之外最好的骑兵团,连他的亲兵都只有五人能经过考核,他能进来,还是托了陈莽的福,直接找到谭治说了情。
陈莽看着薛敏的手道:“以后可得仔细保养了,这鬼天气实在太冷了,听老兵说,在幽州还不算什么,等五日后进了草原,连个能躲风的地方都找不到,那才叫难熬,唉……”
薛敏露出愤懑的神情道:“我听说了,本来左虞侯军的席彪建议春天再出兵,偏偏她好大喜功,要趁着风雪行军,哼,她自己前呼后应,可就没想过底下人的辛苦,不是我说,这样的人居然能坐上昭武卫大将军的位置,我是不服的。”
陈莽笑了笑,他从袖口拿出一个油纸包,塞给薛敏道:“薛兄果然是薛老将军的后代,刚正不阿,令人敬佩。还没吃晚饭吧?我刚去了一趟谭校尉的帐子,刚好分到一个鸡腿,特意给你带过来。”
薛敏感激地道:“难为你有心了。”
“都是经过生死的兄弟,这么见外做什么!”陈莽拍着薛敏的肩膀,看着他飞快地扯开油纸包,顾不得生冷油腻,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鸡腿。
陈莽微微撇了撇嘴。
义国公这一脉是真的不行了,薛成荫还勉强靠着薛明卫的面子袭了国公的爵位,到了薛敏这一代,如果再没点建树,迟早会变成末流勋贵,最后挤出长安的勋贵圈子。
所以薛成荫想法设法地让薛敏进了昭武卫,只可惜薛敏真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武艺不精就罢了,操练也做不好,兵法还背得一塌糊涂,干活的时候拈轻怕重,打 仗的时候缩得比谁都快——从南到北那么多场战打下来,谁家的亲卫没有折损?就他叫苦不迭,好像军营里都欠了他多少人命似的,居然还想去找左平告状,认为所 有人都针对他一个。
他也不想想,左厢军里的勋贵刺头是最多的,这些人谁都不服,到了左平面前不一样缩得跟鹌鹑似的,如果不是左平有意照顾着他,早就不知道被人套多少次麻袋了。
左平是看在谁的面子上罩着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不是林菁?
他可念过一分好?就这么个浑人,还目中无人,成天在帐子里顾影自怜,快能自己搭台唱戏了。
薛敏几口就把鸡腿啃了个干净,那骨头棒子还在嘴里重重的吸了一口油水,这才丢到一边。他擦了擦嘴道:“味道还不错,只是可惜了,若是用盐再腌得久些,最后挤些橘子汁上去,才叫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