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以盗帅之名的侯爷+番外(83)

未曾料到夏侯南斗这般诚实作答,他往后退了一步:“这样啊。”

“你呢?朕以诚相待,你可不能糊弄朕。”

乐正余亦将怀中一直小心翼翼珍藏的手绢取出,不太好意思的将手绢铺在自己面上,随之躺在夏侯南斗身边,带着几分羞赧和无奈:“她可是凌月阁的子阁啊,我们认识第一天,她便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我是个贼,她还是决定相信我说的所有话,我觉得她和旁人不一样。哪怕一次,真的,南斗,她一次都没有怀疑过我。我说的话,她全都相信,而且……”他脑海之中浮现那日在寒潭之中,他们相依为命的场景,那样寒冷的水中,她说的唯一一句话便是叫他活下去。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乐正苍鸾

第六十三章,乐正苍鸾

“她让我觉得明日有了去处。”

“去处?”夏侯南斗不明他话语之中的意义。

只看到他渐渐泛红的耳根:“我只要去有她的地方就好了,在她身边,我做什么都可以被理解,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还有呢?”夏侯南斗道。

“小时候。”乐正余亦将手绢取下,弯着眼睛道:“我见过她。”

此言一出,夏侯南斗都为之一惊。

“我娘那时候将我打扮成女孩子带去了月老庙,我在月老庙外见过她,因为一开口就会暴露,她当时还以为我是个小哑巴。还抱了抱我,说将来肯定会有人家收了我,毕竟我是这般的好看。”余亦将面上的手绢取下来:“她还说自己的名字,随后就被她娘亲带走了。我记得她,心里有亲切感。”

“这么些年都记得她?”

“也不是。”余亦道:“总归她是唯一一个抱过我的女子。我那个时候也觉得她香香的不想推开。”他侧过身笑了笑:“也就记得她这么一个姑娘而已。”

“暮瑶呢?”说道此处夏侯南斗不由开口:“不论现在,她自小便芳心暗许,你那般聪慧不会看不出来。”

“她现在可是你的皇后,你这么说她好吗?”

“有什么不好?”夏侯南斗难道有与人闲聊的时光,如今余亦留在此处,他便松懈下许多规矩与皇威,随意的与他说起过往的人事:“皇后也不过是皇后,永远都不会是朕的爱人。这一点,你很清楚。”夏侯南斗叹气道:“当时她入宫也是暮太师逼迫的,听说她为了不入宫上吊自尽过一次,九死一生也念着你的名字。朕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改变了她的想法,只是……不论其他,她待你的心,从未虚假过,此话,朕必须告诉你。”

乐正余亦仰头盯着房梁上的细纹,无意识的开口:“我可能知道她为何放弃了。”

“你知道?”他有些讶异。

男子防止夏侯南斗追问,转了话题轻声道:“暮瑶她确实是个好姑娘,从前是,如今为了家庭的利益,谁也不知会做出何样的事情。只是……自小我便将她视作月婵,凤歌一般的小妹,从未说过与她共结连理之事。”

“说到连理,你走后第二年月婵打破了母后的连理瓶,父皇罚她面壁思过。你知道……她走出那反思阁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余亦收敛了眉眼,苦笑的开口:“我不想知道。”

夏侯南斗却并未理他,自顾自开口道:“她问我们,你什么回来?为什么这次她关了禁闭,你没有过来给她送点心。”

“南斗你是在用苦肉计吗?”

“苦肉计?”夏侯南斗顿了许久最后摇头:“我用苦肉计做什么?”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毕竟都是很久之前发生的。”

“余亦的意思是不愿活在过去?”他低眉笑了笑:“那……余亦为何不愿将心中秘密告诉我朕?”

“你什么时候猜到我有秘密?”他将眉眼尽数弯下,似有星河潺潺流过,落下万千光点,流光溢彩:“还是?”

“你自去了行舟门便日日心事重重,这是绿水说的,五年前南山去行舟门探望你,也说过你行为举止不似从前,似有心事暗藏,当你归来后行事待人多为叫朕不解,所以……并不难猜。”

“既然是秘密,你们又何必问。”

“朕只是不明白,什么样的秘密能让你缄口不言这么多年。”他厉色苦涩道:“十年了,从叔父和婶婶死之后你便知道了什么。而后一直沉默,对嘛?”

“谁知道呢。”他转过身靠在一旁,无谓的拿起葡萄往口中塞着,面上端的是随意的笑意,恰几缕抚柳的晚风,沁人心脾:“我都藏了十年了,你们还问什么呢,我这不是摆明了不会说吗?”

“刘暮两家除去之后,你可会说?”夏侯南斗紧追不舍的逼问着:“你只告诉朕,会还是不会?”

乐正余亦放下手中似玛瑙的葡萄,嘴角的笑意稍稍消了下去一些,眸色之中的黯然也尽然消失:“我不会说,你们真的想自己就自己去查吧。”

“不会说?”

他坚定又固执的开口:“是,死都不会说。”

夏侯南斗望着他眉眼之间的苍然与岁月留下的成长,最后转过视线:“朕还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你既然说出死字,那必然比我想的要严重。”他又是这样聪明的人,指尖在床榻上细磨起来,最后问道:“那事是不是与叔父和婶婶有关。”

乐正余亦不露声色,站起身乖乖的给自己熬药,然后将一碗墨黑苦涩的药汤灌入口中,任凭夏侯南斗再怎样逼问,他就是犟的一声不吭。

气的夏侯南斗晚膳不给他准备牛肉。

百里花影站在门外,屋中是正在验尸的凌月阁仵作。

宫中鸟语花香,四面长风都弄卷着宫婢身上的香粉气味,即使是这样偏僻的地方也多少能听到女子欢笑与低语的声音。

偶有宫女从院前走过,自然口中也多少说着抱怨的话。不是嫔位的娘娘脾气不好,便是妃位的娘娘今日又生气了。

黄钟迈步而出,望着宫墙高耸的地方,问道:“你在看什么?”

“宫中百态。”

“是丑态才对,皇家富贵之中丑色最多。”黄钟靠在一旁:“这几日你怕是见不到侯爷了,他为了避嫌也不会过来见你。”

“不一定。”她含笑轻笑,恰如七月枝头最艳丽的娇花:“他那样心思的人,哪里会受咱们的想法限制。”

“不担心他吗?”黄钟盯着她面上巧然的笑意,似是看不到半分担心。

“有何担心?”女子仰首而笑:“他若是连这点事情都没办法看开,他还是余亦吗?”

“此事毕竟牵扯至常阳侯和青鸾郡主,此事……与旁的不同。”

父母二字是戳在她与余亦心尖上的一把利刀,她忍住那份断裂般的疼痛,疲倦的展开笑颜:“他比你想的要会隐忍。我从不担心他,他是个什么事情都能做好的男子。我只是……心疼他而已。”手腕上的银铃随着她手腕的摆动轻巧一响。

仵作验尸而出,只道三个女子体内皆是五脏六腑累积毒素,无法排遣才至此,眉间的黑点是故意画之,所用的是极其名贵的眉黛。

百里花影听着五脏六腑积累毒素这一事立刻回忆起什么,只询问道:“可是断肠花的毒?”

仵作回答:“断肠花的毒素呈现蓝色,此毒呈红色,并不是一种。”

“那残魂草呢?”

那仵作摇首:“下官并不知何物为残魂草。”

她稍稍点头,随之道:“这些女子身上可还有别处有毒素吗?”

“鼻尖上倒是有,指尖上也有不少,衣裳上也有许多。”

“这般多吗?”她不解的望向黄钟,黄钟亦也是一面堂皇,别了仵作,二人往宫中深出行去。

黄钟望着远处长廊庭院,蹙眉道:“咱们去太医署一趟,去问问近日可有什么前来问诊的宫人。那些宫婢瞧着也都是些不会功夫的普通姑娘,不像是与毒花有联系的人。她们浑身都是毒粉,想来宫中必然有异况出现。”

“太医署吗?”二人行过重重回廊,转身至了门前,百里花影站在门外静候,黄钟入内寻了熟人相问。

四面在煎药的宫女们都暗自打量着百里花影,她今日穿着余亦送的衣裳与首饰,轻纱飞舞朦胧,远远看去似是揉了一身艳红之色的月光,天影百媚之中,她颔首便是一份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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