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以盗帅之名的侯爷+番外(54)

“那……就好好的喜欢。”她笑道:“余亦是个极其为旁人着想的人,他若是想不开,觉得自己耽误了你,你可要好好的将他抓住啊。”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澹台绿水摇首,站起身,若绿鬼一般化作青影消失:“他日喜结连理,可别忘了我这媒人一份礼金啊。”

立夏过后长阳城总是多雨,她终于将身子养好,回到凌月阁的那一日,凌城远远的便向她奔来:“百里少阁你可算是回来了,大伙可担心你了。”

望着少年面上清澈的单纯,宛若这夏日细雨般净然清醒,她突然明白了霜钟不愿被抓的心情,为了守护住少年心中这份至纯至净……她孤身背负的远行比起被抓伏法来的更为沉重。

“担心我做什么?”

“今早月婵公主来凌月阁寻你,现如今大伙都知道你与小侯爷被刺客追杀堕入冰火湖的事情。你身体可好了?”他围着她来回询问,极为担心的模样。

百里花影浅笑开来:“自然是无事,你莫要担心。月婵公主呢?”

“方才羽林营的左少将于清江来了,公主便由他护送回宫了。 ”

“这般啊。”她面上出现两三分失落,本还想问问宫中可有余亦的消息呢。见她面上有几分失落,凌城道:“百里少阁,您可有什么不欢喜的事情?”

她轻轻摇头,伸手拍着凌城的肩头:“我无事,你去忙吧,过几日便是子阁升少阁的竞选日子,如今凌月阁少阁还有三个位置,你可要加紧练习啊。”

他欢然点头,橙色衣裳明朗欢快,在这细雨微风之中翩然生出几分浓烈欢喜出来,叫人看了便心情舒爽。

先去主阁那处,正巧黄钟与姑洗都在那处,她回凌月阁复命自然要来主阁面前,三人望着她只道:“霜钟一事,咱们四人知道便可,莫要再让旁人知晓。”

百里花影却道:“那……暮太师那边咱们总要给个说法。这要如何?”

“陛下那边早已为咱们打点好了。”

“什么?”她不解。

黄钟解释道:“当年许畅的妻子被暮阳推下楼无辜摔死之事你可知晓?”

她点头。

“当年推她堕楼的是暮太尉,暮太尉瞧上了大嫂,大嫂不愿,便被暮太尉怒极推下楼,暮阳当时正在那店中喝茶,莫名的被扣上了个误杀的名号,还未得以澄清,暮阳便死了。”黄钟负手而立,往窗前行了两步:“大嫂是天仙阁的女弟子,此次事件便当做是暮太尉被江湖人寻仇……立为悬案。”

“暮太师会善罢甘休吗?”百里花影并未问余亦那日前来追杀他们二人的杀手是何人派来,只是瞧着他们赶尽杀绝的模样,稍稍推断便可得知……

望着百里花影面上的余悸,三人纵观人间险恶,哪里会不知他们二人此番遇险是何人所为。

姑洗道:“暮太师也不过是想要一个说法,这般说法也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想要给暮太师一个警告吗?”花影问。

“不是警告。”黄钟深深吸了一口这夏日细雨之中的清凉之意,敲着桌子道:“是给他和平阳将军的最后机会。他们二人若是再不收手,陛下便要斩草除根了。”

“暮太尉死后,太尉之位暂由徽生将军代替。”姑洗道:“绿绮侯爷回了长阳城没有多久,这六部,兵权,大理寺,京兆尹府,已经尽数归到陛下手中,长阳城中的颓势与盛世极快的有了转变。当真是奇也。”

百里花影听着他们分析朝局,将优势劣势尽数言明,她无言静默退了出去。

四面微风细雨,芍药大朵灿然与牡丹明艳相争,四面艳色增辉,这五月的时光,到比起三四月更添了几分娇然红媚。

凌月阁其实很大,内阁,前院,后院,各色屋子,放置卷宗的偌大案卷房。还有各色娇花,草木,各处回廊,廊架,曲栏。

她坐在鱼池边,望着角落中暗生的青苔,仰头往四面看去。突然忆起平日她忙着凌月阁之事,余亦便静俏的坐在某处等她,待她无事再上前,从未在她繁忙时多闹上一句。

他常常歪坐在那台阶上,插科打诨,阳光明媚。

想到此处,这漫天的细雨都被她忽略,那石阶砌横上仿若真坐着那紫衣乖戾的男子。

这几日她分辨了许久……或许余亦在她面前始终都是余亦,并不是常阳侯。除了最初相识几日,他对自己说过本侯二字外,往后一直都是以我字自称,旁人不解其中的区别,她……多少还是能辩出其中的差别。

眼看着雨势渐大,她的面上平白落了几分冰凉之意的水点,比起那日寒潭之中的刺骨,这份凉意倒是更让她忆起余亦身上的冷香与常年温凉的手。

原来……

相思。

是这般滋味。

转眼又是半月,五月已然快要见尽头,余亦依旧没有归来的消息,保和堂中的南宫昭雪也有许久未见。

街头倒是时常能见到君言王与小郡主,她瞧见他们总会询问余亦的下落,可惜就连君言王都不曾得知余亦如今的消息,只说陛下都急的头上冒烟。就连澹台绿水这样的人物,也离了京城。也不知江湖上到底出了什么样的大事,宇文清辉他们这些闲人几乎全数聚到一处去了。

她听着,最后笑道:“王爷为青云羡的少门主,难道还会不知江湖上出了什么事情吗?”

夏侯南山欢笑开来:“百里少阁如此聪慧应该也就了解本王宁用谎话来匡你也不愿说……其中凶险不可估量,余亦交代不可告诉你。”

“那花影只问一句。”

“说。”

“他们是救余亦还是去帮余亦?”

小王爷欢然而笑:“若是救他,本王定然首当其冲,自然是帮。倒也也不是……江湖之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少阁还是莫要为难本王。”

白云听着他二人哑谜般的对话,不仅生出几分烦闷:“你们二人说什么哑谜呢?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小王爷搂着娇妻往花舞楼的方向走:“说余亦呢。”

小郡主立刻了然,跳动着欲开口却被小王爷捂住口鼻,一脸笑意:“你昨晚怎么答应我的?”

白云满目不情愿:“不能告诉花影。”

“嗯。”

二人牵着手,细挽着胳膊,十指紧扣,如胶似漆。

京中谁家也不似他二人这般相爱,她回身望着君言王面上的欢喜,总能忆起桃花海棠菲菲争艳时节,粉嫩花林间余亦嘴角挂着一抹轻笑,口中是对君言王的夸赞。

她想着那多情魅意的男子,心想着:君言王那颗至纯至真的心,或许比起赤子之心更为难得。

六月中旬,正是夏至。

月季朵朵盛放,莲池之中芙蕖睡莲并蒂争辉,四面幽香花艳。凌月阁的茉莉早早便浓了香气。那日又是一场微雨,凌月阁受命与京兆尹府一同细判三年前一众旧案,当年为进官胡乱断案者一律严惩。

就像是细雨之中的长阳城一般,朝堂也正值风雨期。

夏侯南斗扫净朝堂之意,如雷霆而下,凌月阁自百里花影归来之时便忙若蚁群至今。

正是缥缈时,处理完最后的案子,百里花影趴在曲栏上静静的赏雨。

茉莉的香气叫人昏昏欲睡,她猛然闻到两缕熟悉的香气,似兰不兰,交融着清冽的冷然,这样的气味夏日闻来只觉得诡异,似是鬼魅来袭的错觉。

她猛地抬头望去,依旧是紫衣轻纱,端的是山鬼般俊美的潋滟,恰似人间最幽然的一缕黛色暝烟。

他撑着一柄素白的油纸伞,伞上所画赤红的芍药在雨中更显得艳丽。

余亦素来不爱梳冠,整日都随意绑着头发四处逍遥。可平日里,他的发丝可曾这样乱过?细瞧去,这身上面上都是落了雨的,想来……是赶得匆忙。

已有一月有余未见了。

她趴在曲栏上,歪着头嬉笑开来,口中打趣道:“不知是谁家的水鬼从冰火湖中爬了出来。”

男子撑伞而至,将纸伞扔在雨中,顾自入庭。

他今日并未带着湖水剑,只别了玉笛在腰侧。一派山林隐士的模样。

“多日未见,我很想你。”他并无多余的笑意,嘴角仅是一抹浅淡的上扬,当真的欢喜无疑。

百里花影瞧着他面上的雨水,免不得取出手绢将他面上的水渍拭去:“侯爷公事繁忙,哪里有空来想我这个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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