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失了活力,逗乐好笑的心情在心中蔓延开来,他的笑若三月枝头缓缓展开的海棠:“很简单的,不难学。”
“一定要学吗?”
“嗯,一定要学。”
她抬起头委屈的看了他一眼,最后妥协道:“好吧,为了夫君,就勉强自己一下。”
她松开双手,从他身上跳下,站在原地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豪气模样:“说吧学什么?”
他单手托腮闲然问道:“为夫问云儿一个问题。”
“嗯。”
“云儿是谁?”
“我?”她懵懂的回答:“我是西域大论王爷之女,白云啊。”
“封号呢?”
“没有封号,白云就是我的封号。”
“我们白云是大论王爷之女,尊贵的白云郡主可对?”他顺着她的话,将自己的话引出来。
“是啊。”
他又指指自己:“那白云知道为夫是谁吗?”
说起他,她眼中多了几分欢喜,立刻黏上去道:“知道,知道,夫君是南宫的君言亲王,先皇的二子,尊贵的夏侯氏。”最后一句她学着方才南山臭屁的模样加重了尊贵二字。
“没错,就是尊贵。”他抱臂道:“现在咱们来学习王妃的课程吧。”
她茫然的看着夏侯南山,只听到夏侯南山道:“双手叉腰,气势要强,现在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她双手叉腰,扬起下巴一副气势很强的模样:“好。”
他二人便和孩童一般一句一句的诉说着。
“你知道本郡主如今是王妃吗?”
她不解,还是雄赳赳气昂昂的重复着。
“你们君言王都是我的,王府上上下下全都是我的。”
这一句她说的格外有气势。
“这是王妃的命令,何人敢反抗?”
一模一样的语调。
三句学完,小王爷稍稍扬起下巴笑道:“就是这样,在府上就说王妃,若是在街上便说是王府的命令。可懂?”
“懂。”她半是迷茫的点头:“可是学这个做什么?”
他身上的朝服为深色,正面绣着虎纹衬的他原本清淡的气质更为脱俗,一头青丝在风中飘着,袖子也扬着皇家的霸气与贵气。
“现在就去用一下,咱们的学习成果。”
他主动搂过她,领着女子往厨房的方向去了,停在门外,他按住白云的肩头:“你自己进去,叫她们找水给你喝。”
“啊?”她正要解释,小王爷抬手按住了她的唇:“按我刚刚教你的,明白?对了,不准说我,要说本王妃。嗯?”
她半迷茫的走进那厨房,身后是小王爷无奈的叮嘱。
厨娘们仰头后,半跪着开始行礼,面上带着几分不情不愿。
“你们几个去给本王妃找水来。”她道。
“王妃。”她们缓缓起身,面上扬着不满与计较:“大伙都忙着,若是要喝水怕是要等上一会儿。”
“本王妃现在就要,你们知道本郡主如今是王妃吗?”
她双手叉腰一副气势十足的模样,然后想着方才夏侯南山教她的话语,字字句句连语气都模仿出来:“你们君言王都是本王妃的,王府上上下下全都我的。这是本王妃的命令,何人敢违抗?”
小王爷站在门外偷看,嘴角弯出的弧度都可媲美月儿。
厨娘们诚惶诚恐的从屋中走出看到站在门外的君言王,立刻明白王妃瞬间转变的原因。
得了水的白云坐在夏侯南山的腿上,欢欢喜喜的和他说昨晚自己做的乱七八糟的梦。
第二日王府之中来了新一批厨娘,原来的那些人被夏侯南山以不敬之罪赶出长阳城,自然这其中弯弯绕绕白云并不知晓。
长阳城之中有一处名为凌月阁之地,那地为皇家密探,专调恶案,罪案。
君言王领着王妃在街上买肉包的时候正巧遇上了查案归来的黄钟长阁。
长阁大人望着面前一双璧人,恭敬施礼。
“听说余亦最近常常在凌月阁。”夏侯南山笑问:“他今日可在?”
“今日?”黄钟稍作思量,微微摇首:“侯爷已有两日未出现了,若是王爷有疑去问花影或许更快一些。”
“两日了。”夏侯南山低眉道:“这几日不见他也是正常。”
第5章 第五章,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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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天命
“没事。”他手中的湖水剑显露出戾气深沉的青光,少年避着她将长剑收起:“你莫要看这些。”
她指着那些人,又指了指乐正余亦:“可是我已经看到了。”
“那便装作没有看到。”他负手叩墙,笑若讨价还价的孩童:“我们两个做一个交易好不好?”
“什么交易?”
“我告诉你几个关于南山的秘密,你莫要将今日的事情告诉南山。”
她决然摇头:“怎么可能,我既然看见了,怎么能当做没有看见?”
“没有叫你当做没有看见,你只要不提起就好。”
见女子一副懵懂的模样,他得意洋洋的开口:“只要南山不问,你便不说。”
白云有些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她不解的看去:“你身上是什么伤口?为何要捶自己?”
“哦?”他微微摇首:“我方才是这么说的?”
“是。”
“那我就是骗你的。”他说话不着四六,明显不愿实话实说。
“你现在才是骗我。”她自幼长在西域多少知道中毒者面上的虚疲之色是什么模样,她望着乐正余亦双目失尽生机,面色若将死之人,立刻了然:“你可是中毒了?”
她猛然想起凌云塔上夏侯南山同她说的关于毒香囊的事情,她颇为着急的上前:“是不是你那空谷幽兰的毒素伤到你自己了?”
他堂皇一笑:“没有。”
望着不远处街面上来回走动的人群,乐正余亦问道:“南山呢?”
“我们走散了。”
“你是路痴吗?”
“不是。”
“哦。”乐正余亦一副了然的模样:“一般说不是的,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是路痴了。”
“我说了我不是。”
“爱是不是。”他稍稍缓了一会儿,侯着肩头蔓延至四肢百骸的剧痛渐渐散去,他恢复了原本的乖戾模样:“你若是找不到他,我可以领你去找他。”
“不用。”她了然道:“夫君肯定能找到我,我不必去找他。”
“这么相信他?”
“当然了,他可是我夫君啊。”
气若瑶池边桃林绚烂的男子,忽然笑了……
顾盼生辉之间多了几分林间山鬼的妖异之气,他歪头道:“那好吧,我先走了。你自己等南山吧。”
她却叫住了那绝美的少年:“我和夫君去祭拜了你爹娘,夫君说……”
“郡主。”他打断了白云欲要出口的话,半倚着石灰清冷的墙面,任凭四面泥土气味的风吹动他老旧衣裳的衣角:“多谢你二人,不过……此事我已知晓。你不必多言。”
她望着他,多有不解,多有怜惜:“你很难过吗?”
许是从来都未曾有人这般问过,乐正余亦稍稍愣了一会儿,才恍惚道:“难道我应该开心吗?”
“可那是过去的事情,他们死了,可你还活着。”
“所以呢?”
她被反问弄的措手不及,僵硬在原地:“什么所以呢?”
“我还活着,所以呢?你要告诉我,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人不能总是过去,都是要长大,都是要好好过日子的。是吗?”
“不是吗?”
“可我也从来都没有说过想要长大啊,也不是我想要长大的。”他盯着她:“若是南山死了,你可否让这件事过去?”
“我……”
“对吧,这世上有一些事情是不会过去的,那些事情是身体的一部分,到死都戴在身上。”他闭眸无奈:“命运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余亦。”
“告诉南山,叫他不要随意歉疚,我们乐正一族生来就是如此,如今的结果是世世代代的抉择,看似诅咒实是选择。”他认真看去:“我们一族生来就拥有比旁人更高的天赋与容貌,自然要承受旁人不能承受之苦,这都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