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听得浑身都是jī皮疙瘩,甩甩脑袋继续嘿嘿乐,“二少爷,如今入夜凉得很。夫人怕少爷换了地方睡不好,特让我来看看你掀被子了没。”
这种生硬无聊的借口,也亏她想得出来,“你回去告诉母亲,她想得太多了!我要休息了,你确定要站在一边给我盖被么?我夜里睡觉可是不穿衣裳的——”
“不不不!那您把门关好,我这就回去了。”
老胡满脸苦色一瘸一拐地走了,祁衔站在自己门前看着对面chūn荔的窗口,长长舒了一口气,住得近了他就放心了,万一有个什么风chuī草动他也好在第一时间里得知。虽说这个媳妇儿有的时候比较qiáng悍,但是终归是需要他来守护的,他抬头望望深蓝的夜空,都说好事多磨,真希望他们之间能顺遂,待他们回一趟崇明山,也许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呢。
他直到看着chūn荔房里的灯光灭了,才安心地躺下睡觉。
chūn荔,我欠你的太多了,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章 秀恩爱
第四十章秀恩爱
第二天,chūn荔睡到天大亮。
一夜好眠无梦,简直不想起。
昨夜被祁老二磨磨唧唧地熬了半宿,睡这些时候都没能补过觉来。chūn荔盯着窗外的花红柳绿瞅了会儿,赖在被窝里朝着外屋叫了声:“小脆枣子。”
脆枣儿走进屋把打好的洗脸水摆在盆架上,欢快地应了,“姑娘起了?今儿天儿特好,风朗气清的。老爷叫人来传话了,今早姑娘不用去正厅一起用饭了,爱几时起就几时起,若是还没睡够就再来个回笼觉。”
“呵呵,回笼觉就不必了。”chūn荔抻了个懒腰,感觉脖子睡得有些不舒服,便抬手一边揉着一边道:“就是有点不愿意动弹,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些糕点垫补一下吧,不要等我了,我还想躺会儿。”
“姑娘放心吧,我不饿。你只管歇着。我给屋子打扫一遍。”脆枣说着拿过抹布,然后便端着木盆儿去院中井边打水去了。
chūn荔在被窝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窗外晴空丽日,无端的让人心旷神怡。
经过了昨日与祁老二的那番对话,她觉着往后的日子都像这初升的朝阳一样,都是充满希望的,都是值得期待和等待的,崭新的日子,也会蕴藏着崭新的惊喜吧!
原本还是安静的院中,响起了往井中添引水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吱嘎,小脆枣儿的一桶水装满了。水井声儿没了,院中却恰到好处地响起了笛声。
这倒让她来了兴致,不禁侧耳凝神细听起来,这曲子悠扬又空明,轻快中透着欢喜,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平添一番生气。
chūn荔将头枕在双臂上,索性闭上了眼,这曲调当真悦心得紧。总觉着这曲儿在哪里听过似的。仔细回忆了会儿,chūn荔终于记起了!这不是那日与祁老二去郊西游玩时候,听到的那首《卜算子》么。
当时祁老二还反复与她说着最喜欢最后一句,那会儿她并没有闲工夫琢磨他的话,如今想来,祁老二那时候也算变相地表白了,这个就爱端着的闷骚男!不过,如今他再拿出这一句,可真算应情应景了,因为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和她住在一个院子里了!还真是处心积虑呢,这个坏小子。
chūn荔跟着调子轻轻哼了起来——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欲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
才始送chūn归,又送君归去。
若到江南赶上chūn,千万和chūn住。
千万和chūn住……他说最喜欢这最后一句。
chūn荔竟是不由得脸红了,她嘲笑了下自己,翻了身子面对着窗,免得自己这样子再被小脆枣儿进来瞧见,怪丢人的。
这世上的事儿,总是奇妙的。
她之前还一直在责怪自己心软留在祁家,如今看来,若是当时真做到一走了之了,恐怕也不会听到今日祁老二的告白曲儿了。
有舍才有得,吃了亏也能换来福气。
看来那家伙今儿的心情不错。昨夜他走之前说今早要叫她起来的,原来是以这种方式。chūn荔这会儿只顾着浮想联翩了,没留意外面的笛声停了。
紧接着,她便闻到了一股子诱人的香气。刚出锅的样子,让人闻了垂涎三尺……
那香气越来越近……却在门口转了一圈后渐渐离得远了。
chūn荔被香气勾搭着一个翻身坐起,笑着朝外间问:“小脆枣子你何时做的早饭?故意勾引我下地是吧!得,你赢了!”
chūn荔飞快穿上衣裳,大致拢了拢头发,掀了帘子走出去,难怪一直没听见小脆枣儿的声音,原来屋里站着的人是祁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