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您跪下(93)

作者:醉折枝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因缘邂逅 甜文 关键字:主角:沈辞柔,无忧/李时和 ┃ 配角:小伙伴们 ┃ 其它:甜宠,快乐磕糖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沈辞柔长到十七岁,纵马过街,章台寻柳,长成长安城最靓的崽。王子皇孙勋爵贵胄一概表示这小娘子娶了恐怕折寿,气得阿耶沈仆射说胡话:“若我女儿能嫁出去,我能给女婿跪下!”沈辞柔认命孤独终老,直到在朱雀大街的奔马前救下个琴师。点击展开

“陛下,请原谅!”顿莫延嘴唇颤抖,膝盖一弯跪倒,“请您原谅我、原谅回纥的无礼,请您宽容大度地考量两国持续已久的友谊。”

可汗都跪了,其他人哪儿还能坐着,骨吐罗先膝盖着地,赴宴的回纥人也全跪下了,战战兢兢地揣摩接下来的局势。

本来皇帝发话,该麻溜地去取琴,但李时和说的话里有个典故。太成皇帝时突厥势强,突厥狼王非要太成皇帝击鼓作陪,太成皇帝也没法,只能令人把鼓拿来。

这事儿被视作耻辱,五年后太成皇帝御驾亲征,亲自把狼王的头砍了下来,还追了突厥王族三百里,硬生生把突厥打成了东西两部,从此漠北无狼旗。

高淮摸不准李时和的意思,在地上跪着装没听见。皇帝瞟了他一眼:“高淮,取琴。”

高淮没辙,只能应声,刚起来,那边顿莫延看了李时和一会儿,忽然低头,把额头死死地压在了手背上。

这就是学汉人的大礼了,他紧咬的齿关松开,低声说:“陛下,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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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时也不过是博弈而已,只是到最后,顿莫延怕了。若他再硬气些,咬死了不肯松口,我也没有办法。”李时和在棋盘上下了最后一个子,赢了棋局,信手开始收拾,“我赌这么一把,倒是还行,光是朝贺进贡的东西就得加三成。”

“是你赢了呀。”沈辞柔收了自己执的黑子。

“得算是他失策。先有认错人,再是骨吐罗被风闻击退一回,最后又闹出个互换身份的事儿。其实这三回都是试探,回纥未必真是表现出来的意思,只不过被我抓住了,就当是把柄,反过来打了他们。”李时和把白子放回去,脱手的棋子击出清脆的声音,“这回风闻算是帮了个大忙,以他的性子,原本也不会来长安的。”

沈辞柔生出点兴趣:“那他这回怎么来的?”

“回纥人善用刀,以防万一,我请他过来的。”李时和笑笑,“先前风闻欠我个人情。”

“哦?”

“他当年求娶杨氏,杨氏赌气,不肯嫁。他还是来求我赐婚的。”

“不肯嫁?”沈辞柔想起杨氏温婉的样子,“我瞧着杨氏挺温和的一个人啊。”

李时和没答,含笑摇摇头。

沈辞柔刚想再问,门开了,宫人端着托盘进来,放在小几上,收了托盘行礼:“陛下、娘娘,请用。”

来送东西的是吹雨,她本就是和化雪不对付才不让进殿,化雪被处置了,她自然也就能进来。化雪人不在了,具体什么缘由却不知道,吹雨还吓得病了一场,病愈后不敢再争,这回还是临时抵个相识的宫人的差事才进殿。

送上来的是炭烤的小鱼苗,大概寸长,不顾忌点就能一口一个,鱼肉软嫩,鱼皮酥脆,连骨头都能一起嚼下去。

不过这东西依着沈辞柔的口味调成辣的,她想了想,没敢让李时和吃,只自己拈了几根。李时和看了看,也没多问。

吃了大概五六个,沈辞柔觉得腻了,洗干净手,和吹雨说:“拿下去吧,有爱吃辣的就分一分,剩下的随便处置。”

吹雨应声,收了盘子。烤鱼苗比刚端上来时凉了点,窜上来的辣劲儿里夹了点不明显的腥味儿。

喉咙里忽然涌上来一股说不清的感觉,一时觉得发痒,一时又有点想吐,只能强忍着说:“陛下、娘娘恕罪。”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这个可汗姿容秀丽呢,因为我要证明回纥王族有漂亮的脸,且这个血统可以传下去,我不允许我的cp里出现不是美人儿的男主(烟)

不是孕吐是生病没好全(……)

第82章 兄妹

宫里呈上来的东西精致归精致,量总是足的,吃不完的顺手赏给底下人也没什么。乳酪一类分起来略嫌恶心的就算了,偶尔夜宵是一块块干脆利落能拿起来的糕点,李时和不爱吃甜的,意思意思尝一块,剩下的多半也就落进御前人的肚子里。

突然冒出来一句“恕罪”是挺奇怪,但他懒得问,随口说了声“收了”,听风立即就麻利地端了棋盘。

沈辞柔也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没什么。奴婢近来……就是犯恶心。”喉咙口冒酸水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吹雨怕真在皇帝皇后面前吐出来,弯着腰,“奴婢告退。”

说完她也不等沈辞柔点头了,倒退几步后转身就小跑出去。

沈辞柔话都来不及说,想了想,转头问听风:“她最近是身体不舒服?”

“前些日子是病了一场,奴婢问过医女,说全好了,才叫她再回来伺候的。”听风觉得是自己不对,“娘娘恕罪。”

见她又想跪下,沈辞柔连忙拦住:“别!病总有反反复复的时候,不是你的错。”

听风看了沈辞柔一眼,还是犹豫着换了个平常屈膝礼,才站起来。

“叫个医女给她看看。”李时和说,“病彻底好之前就歇着。”

听风应声,也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看样子应该不严重。”沈辞柔觉得吹雨的脸色看着还行,挠挠脸,忽然想到个可能,“该不会是吃坏什么了吧?”

“宫人吃的都是尚食局派的,菜色都差不多一样。”李时和想了想,“不过也是,同样的东西,平常吃着没事,或许有一天就突然不舒服了。”

“我之前特别喜欢蜜橄榄,上回送过来,吃了几个就突然不想吃了,吃完还有点犯酸。”沈辞柔有点不好意思,“唔,大概就是你说的道理。”

“蜜橄榄?”

“对呀,尚食局那边做的。我之前喜欢嘛,就经常送过来。”

李时和拢在袖中的手稍稍收了收,面上还是含着淡笑:“吃着不好?”

“也不算不好吧。”沈辞柔毫无防备,“之前几次都挺好的,就那次送来,尝了几个,觉得味道有点儿不对。吃完还有点恶心……但是那天我多吃了点糯米花糕,积食反酸也说不定。”

“可能是换了做法,若是喜欢,和尚食局说也无妨。”李时和笑笑,“高淮,去看看。”

高淮当即应声出门。

沈辞柔拦都来不及,看着李时和,无奈地笑了一下。

屋子里就只剩他们两个,她在宫人面前总还要点脸,这会儿就肆无忌惮了。她隔着小几,伸手在李时和脸上戳了一下:“其实不用啦,最近我也不是特别想吃了。”

李时和任由她胡来,只笑笑:“去看看也好,不麻烦。”

能让御前的掌案太监亲自去的,当然不只是“看看”,但李时和不明说,沈辞柔也不懂这种暗地里的说法,只按字面理解:“那辛苦高掌案了,就为我跑这么一趟。”

“过会儿道个谢也可。”

沈辞柔含笑点头,忽然想起先前没问完的事儿:“对了,刚才让吹雨打断了。你之前说杨氏不乐意嫁,还是让柳风闻到你这儿来求的赐婚,可我瞧着他们挺恩爱的呀。这又是为什么?”

毕竟是柳临的家事,这故事里李时和还有点丢人,他不太想说:“也没什么,不重要。”

本来是随口一问,若是李时和答“不能说”,沈辞柔也就上道地不追问了,看他遮遮掩掩的,她反而真的有了兴趣。但李时和憋着不说,她总不能把他的嘴撬开,沈辞柔想了想,忽然从小几边上翻了过去。

可说可不说的事情,偏偏为了点私心瞒着沈辞柔,李时和略有些心虚,糊弄时垂着眼帘,也没注意边上的声响。等他抬眼,秀美的女孩半趴在他身上,黑漆漆的长发垂落,发梢从他的臂弯一直淌到榻上,绕着淡淡的桂花香。

沈辞柔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偏偏脸上带着使坏时那种狡黠的笑,她抿抿嘴唇,甜甜地叫他:“阿兄——”

这一声拖得长,带着点讨好的意思,嗓音也显得甜,她本来是卖乖,无意间却拨动了李时和藏在心里的隐秘心思。他顿时有些窘迫,一时都不敢直视眼前的女孩,本想往边上避,想想又怕她摔着,只能伸手半扶着,视线却克制地不落在她身上。

沈辞柔哪儿知道男人藏着的那点心思,只觉得奇怪:“怎么每回我一叫你阿兄,你就要躲?我记得上元节那会儿你也这样。”

别的都好说,唯独这个不能乱解释,李时和闭了闭眼,色厉内荏:“不要胡闹。”

沈辞柔盯着李时和看了一会儿,猜他是有点心虚,但又摸不准他心虚什么。她想了想,干脆整个人往他怀里一钻,揽在他颈后,稍稍抬头,额头和他相互磨蹭了一下,含笑说:“我不管,别人的阿兄都会给妹妹讲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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