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既定何以忧(15)
“月娘,这么大的事,你难道不生气,公主才嫁来秦楚多久?那皇帝就风风火火的要选什么狗屁侧妃给太子,当我们公主是什么人了。”
邬央越说越生气,月娘赶紧堵住了邬央的嘴,厉声训道,
“草民尚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太子?而且这件事尚未明旨,还不知到底如何,如果此时我们沉不住气,吵吵嚷嚷的去闹,只会显得我们公主不识大体,所以这时候你给我淡定些,千万别惹出什么麻烦来。”
刚起chuáng的小苏本来还有些不清醒,突然听了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感觉怪怪的,
“我爹爹只有娘亲,两位哥哥也是一样只娶了一位正妻从不曾纳妾,三哥虽然未曾婚配,但是这次迎娶了景宁公主,估计也不会再做她娶了吧!可来了秦楚,就发现秦楚的皇帝有了皇后,还有很多后妃。那太子选妃也很正常,不是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小苏心里却觉得有些难受,想想秦言对她的态度,从一开始冷冰冰的,虽然最近稍有缓和,但小苏一直觉得她和秦言的距离很远,大概是因为太子当真不喜欢她吧!真的是可怜了太子,整日见着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占着妻子的名分,如果还不能纳妃,那太子这一辈子岂不是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吗?
小苏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子,真的觉得有些气闷,
“如果真的要选侧妃,希望这次太子能娶个他自己喜欢的人。”
秦言总觉得最近小苏突然又变回了那个低眉顺眼的木偶,本来他生辰之后,小苏对他的态度开朗了很多,每日晚膳也会主动和他说两句话,那天晚膳有鱼,小苏好像特别开心,还主动替他挑出了鱼刺,可是最近明显的又有了不同,一句话也不说,秦言特意吩咐给她做了鱼,可是小苏自己也只吃了几口,更别说夹给他吃。
“太子妃是有什么事吗?为何一直闷闷不乐?”
松柏吞了吞口水,他等着秦言问这话已经等了好几天了,今日太子终于问了,便把好几天前就准备好的说辞汇报给秦言,
“回禀殿下,前几日陛下和柳丞相下棋,好像问起了柳姑娘的生辰,后来陛下说了一句当初一直觉得柳姑娘和太子是一对璧人,不曾想造化弄人。可是这话传出来,变得越来越奇怪,甚至有人说陛下要为殿下选妃,想必太子妃是听说了此事伤心了,殿下和太子妃新婚燕尔的,竟出了这种谣言,肯定难过的呀!”
云岚一直伴在秦言身边,从不踏入东宫内院,自然不知道宫人背后都传了什么样子的话,听了松柏这样说,难免有些惊讶!
“这百越公主嫁入秦楚才不过一年不到的光景,此时居然传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话,这宫人是不是太不知分寸了。”
“为什么不早说?”
秦言开口了,那话里满满的火气让松柏吓坏了,秦言对于后宫之事从来不关心,对于流言八卦更是从不理会,那松柏自然养成太子不问,绝对不多话的习惯,今天太子倒是责怪起他了。松柏有点不服气,云岚赶忙踩了松柏一脚,对着他摇摇头,松柏立马会意,跪在地上请罪。
可即便知道了其中原委,秦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谣言是出自父皇殿内,总不至于去请父皇出来澄清吧!那秦言自己去说吗?可每次看到小苏那双满是幽怨的眼神,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踌躇了几日,终于还是皇后坐不住了,觉得是她对宫人太过于仁慈了,才让他们这么肆无忌惮的造谣生事。
这日太子早朝结束就匆匆赶到皇后殿内,远远就看到小苏正站在门外徘徊,
“为何不进去?”
秦言问道,因为突然走近让小苏吓了一下,模样像极了受惊的小狗,而她身边的邬央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盯着秦言,好像秦言是什么登徒子,
“皇后娘娘在宫里训话,我不敢进去。”
“别怕,你又没做错事。”
说完便走到小苏身前想带着小苏进去,小苏怯懦的跟着,恨不得整个人躲在秦言身后,
“宫人有过,掌事宫人罪无可恕,传令下去,所有掌事宫人因管教不严,致使奴才任意妄为,肆意妄论,罚仗刑五十,罚俸一年。将那两名陛□□边侍候的宫人立即杖毙,尸首挂在永巷门口三日,告诫奴才乱嚼舌根的结果。”
小苏听后吓得一抖,随手拉住了秦言的袖口紧紧攥在手里,在她心里皇后一直都是个仁慈的人,小苏常常觉得如果自己的娘亲还活着,会不会也像皇后那样,今日见到她杀伐果断的一面,着实吓得不轻。
“别怕,母后只是惩罚了那些有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