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妾身邀你扛牌坊(22)

郑娴儿抹抹嘴唇,捂着发烫的脸颊抱怨道:“下次再忙的时候,你好赖也跟我说一声嘛!不声不响地消失了那么些天,我还以为你为了上次那件事伤透了心,不想再理我了呢!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我有多难过!”

楼阙沉吟着,欲言又止:“上次那件事……是我弄错了。娴儿,对不起。”

“怎么,你真正的‘故人’回来了?”郑娴儿立时紧张起来。

第41章 青楼女子

楼阙摇摇头,许久才叹道:“她……恐怕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郑娴儿一愣,迟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节哀。”

楼阙抱着郑娴儿的肩膀蹭了蹭,哑声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她回不来了。这半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能早一天回去找她,她就不会死……我一直想象不出她的模样,直到认识了你——我想,如果她还活着,应该就是你这个样子,应该就是你这样的性情……所以,那天我无意间发现她留下的那块帕子是你的针线,我一下子就魔怔了……”

郑娴儿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楼阙自己静了好一会儿,终于又叹道:“我拼命想找出‘你就是她’的证据,再也没心思去想什么疑点,甚至忘了你有你自己的身份来历……我真是太糊涂了!那天你心里一定在骂我吧?”

郑娴儿咬住唇角,瞪大眼睛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是啊,你躺在我的床上,心里却只想着故人,我都快要伤心死了!所以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楼阙看着她装出来的委屈样儿,一时又有些想笑,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胸口:“你上次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如今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

郑娴儿白了他一眼:“也许吧。你尝尝你刚才戳的那个地方,是不是酸的?”

听到这一声,楼阙的喉头立时紧了起来,心跳开始加速。

郑娴儿发现了,得意地一笑:小样儿,跟我斗!

谁知楼阙的脸皮竟比先前厚了许多,耳根还红着,人却已坦然地俯身去解开她的衣襟——照办了。

郑娴儿呆了一呆,耳边已听到楼阙温软的声音道:“甜的。”

“行啊你,有长进啦!”郑娴儿咬牙。

楼阙还没来得及得意,郑娴儿忽然揪住他的衣襟,板起面孔冷声问:“后来你又怎么发现我不是‘故人’的?你想起她的模样了?”

楼阙摇头,攥住了她的手:“你不可能是她。因为……我的那位‘故人’,是个青楼女子。”

郑娴儿一愣,眉头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

楼阙忙捧住她的脸,用手指抚平她的眉心:“别恼,我没有轻贱你的意思!她也不是寻常的庸脂俗粉……别人告诉我,她先前曾经发誓永不卖身的,只是因为听过我几分虚名才愿意一见,谁知我醉了酒……后来枕香楼的鸨母也说过,她在乐班三年,尚未挂牌——我的心里,一直是很愧对她的。”

“枕香楼。”郑娴儿咬着牙把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胸口又开始疼了起来。

为免楼阙看出异常,她忙避开他的目光,佯怒道:“她在乐班三年,那肯定不是我啊!我要是三年不回家,我爹不得打死我!”

楼阙叹道:“不错。后来我去问过你的父亲和邻居们,你确实是郑家的亲生女儿……前面的那些巧合都是我自己异想天开,我偏还要硬逼着你承认,难怪你着恼。”

“原来你还去找我爹确认过……”郑娴儿有些魂不守舍:“罢了,不说这个了。后来呢?你那位故人怎么会……”

楼阙低下头,沉默许久才涩声道:“当时我醉得厉害,任由枕香楼的人将她接了回去,次日又恰好有事要忙。第三天我去找她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在前一天晚上……投河自尽了。”

“自尽?是因为老鸨逼她接别的客人吗?”郑娴儿歪着头问。

楼阙立时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

郑娴儿“嗤”地一笑:“青楼花魁冰清玉洁,偶遇书生倾心相许,鸨母狠毒见财忘义,香消玉殒以死全贞——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啊!”

她竭力维持着调皮的笑容,心里却仍在反反复复地想着“枕香楼”,胸口一阵一阵地疼着,直如万刃穿心。

楼阙听出她语气有差,只当她醋劲又犯了,忙搂住她叹道:“也许我不该跟你说这些——娴儿,正如你上次所说的,那些事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郑娴儿幽幽地叹了一声。

楼阙隐隐觉得她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但没等他深思,郑娴儿忽然翻身反压到他的身上,蛇一般地扭动着身子缠住了他:“既然‘都过去了’,你为什么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听说青楼女子在枕席上总有些手段让人欲罢不能,我真的……不如她吗?”

梦中说梦 说:

还有一章(* ̄︶ ̄)

第42章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正人君子”

清晨,明晃晃的日光洒金似的铺满了窗棂。

楼阙从梦中惊醒,一跃而起:“娴儿!”

郑娴儿迷迷糊糊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吵什么吵!”

“娴儿,”楼阙急了,“天亮了!咱们昨晚怎么会……”

郑娴儿勾着他的肩膀慢慢地爬了起来,揉揉眼睛:“是你说舍不得我冷,要等雨停了再送我回去的。”

楼阙哑然。

事实是这样不假,可是很明显,最后两个人都睡过头了。

这会儿,落桐居没准儿已经翻了天了!

楼阙的脸色有些难看。

郑娴儿伏在他肩上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道:“别慌。一会儿我直接去祠堂,就说今儿起得早了没惊动她们。丫头们就算有疑心,拿不出证据也是枉然。”

楼阙笑了:“思虑如此周全,真让人疑心你常做这样的事!”

郑娴儿贴着他的腮边蹭了蹭,伸出手指描摹着他的眉眼:“你也一样啊!这间屋子藏得这样隐蔽,床帐还弄得这么舒服……要说不是为偷情准备的,鬼也不信!”

楼阙被她闹得心尖发痒,忍不住翻身将她压回了枕上:“娴儿,既然你不急回去,不如咱们——再来一次?”

“不要。累死了!”郑娴儿挂在他的脖子上,懒洋洋地“拒绝”道。

她极少有口是心非的时候。如果有,那一定意味着很热情的邀请。

楼阙领会了她的意思,轻笑一声,实实地压了上来。

“哈哈!”门外忽然响起一声夸张的大笑。

随后,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一道人影直冲而入。

楼阙大惊,瞬间翻身坐起:“出去!”

那不速之客充耳不闻,三步两步闯到了床前:“嘿嘿!‘再来一次?’‘不要,累死了!’哦哈哈哈……延卿,咱们听到了什么?桐阶啊桐阶,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正人君子’!说好的不近女色呢?”

楼阙捡起地上的衣裳扔到床上,掖好帐子将郑娴儿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

闯入者抱胸坐在书桌角上,笑眯眯地欣赏着他的窘况。

楼阙找到自己的中衣穿在身上,眯起眼睛迎上那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沛民兄、延卿兄,想不到你们还有这样的爱好!”

黎赓红着脸站在门口,表情很是尴尬。

葛丰却两眼放光,不住地向床帐里面张望着:“没办法,你这千年的铁树开了花,我们怎么着也得来见见奇景不是?话说,床上这丫头是何方神圣啊?是当日祠堂里藏着的那个不是?”

“她不是丫头。你们先出去!”楼阙没好气地道。

葛丰笑嘻嘻地凑了过来,轻佻地用指尖挑起他的衣领:“不是丫头?你们楼家正妻进门之前不许纳妾,她不是丫头还能是什么?我说桐阶,你别那么小气好不好?人家的通房丫头都可以用来招待友人馈赠亲朋,怎么就你的丫头连脸都不肯露一露?我又不要她陪我睡,我顶多摸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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