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后的事吧,总之你不能教他。”
楚玄闻言眼里升起一抹羡慕和感动:“你怕他有事是不是?我和他都是带毒体,有一成的机会……”
“就是有九成的把握,我也不会搏。”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好好的,想变成大魔头吗?”
“我不想变成大魔头,但是他更不能冒险。”
楚玄看着花柔没有吱声,花柔怕他不接纳自己的要求,一咬牙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唐门的弟子,你的丈夫。”
“没错,但他也是……楚国的大王。”
“什么?”楚玄瞪眼跳起来,愣在原地。
花柔看着他,轻叹道:“我心疼他,不想他冒险,更何况……天下苍生谁不无辜?”
她爱他,她不能看着他有事,对于她来说,生命的价值本就一样,若要比,肯定是身为大王的慕君吾高于她自己,所以要劝楚玄,只能用他的身份,用他的生命价值来让楚玄妥协。
“咱们不开玩笑!你这个太夸张了……”楚玄难以置信地挤出笑容,翻了个白眼。
大王?楚国大王?这也太扯了吧!
花柔看着他,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我说的是真的。”
楚玄看着花柔,笑容渐收,继而跌坐在地盯着花柔—那位若是大王,这眼前的女人岂不是王妃?
……
“gān!”
酒肆的雅间里,两只酒杯相撞。
各自饮下后,钱渡放下酒杯,看着彭玕的一脸愁容,笑道:“我说国丈啊,你都已经加封太尉,还封了安定郡王,怎么倒愁眉苦脸了?”
彭玕看他一眼,沉声道:“瑟瑟心上秋,戚戚笼中鸟。”
彭玕这话让钱渡有些迷糊,而彭玕把酒杯一放:“说吧,找我什么事?”
“那个……国丈明明手中握有城池,为何尽数jiāo出,一座都不留?”
彭玕闻言用力地搓了搓手指:“你都叫我国丈了,你说呢?”
钱渡呵呵一笑:“话是没错,但我听说,国丈你……最近颇有些委屈啊!”
彭玕瞥他一眼:“我委屈什么?我都是安定郡王了,我委屈什么!”说着他起身,瞪着钱渡:“你要给诚王当说客可以,但,别找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诶,国丈!郡王!安定郡王!”钱渡赶紧起身追拦,然而彭玕根本不做理会,几步奔下楼去,出了酒肆。
酒肆内yīn暗,外间却阳光灿烂,一出来,明媚耀着他的眼,他晃了晃身子,神情郁郁地回到了马车上:“回府。”
马车在长沙府的街道上狂奔,车内的彭玕心情十分郁结。
祈王继位为王后,彭家看着的的确确是扶摇直上,他本人也变成了安定郡王,整个彭家似乎都jī犬升天。
可是只有真正的彭家人知道,什么是如履薄冰,什么又是苟延残喘。
对!苟延残喘!
他们不过是花团锦簇的朽物,一两年后一切都稳了,那把悬在头上的刀就会毫不留情地落下——他太清楚这些把戏是如何玩的了。
郁郁的,他抬手挑开窗帘朝外看。
看着沿途叫卖的货郎、看着玲琅满目的摊位、看着闲散的路人,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从未这般去体会过生命中的另一番滋味。
然而就在此时,他看到了有人被堵在墙角处,被几个人围着狂揍。
弱肉qiáng食。
内心刚涌出这四个字,他听到了被打的赌徒,嘶声求饶:“别打了,我错了!我明日一定还,一定还!”
彭玕本浑浑噩噩,却是身子一抖,激动喊道:“停车!”
第527章 还活着!
街角处,几个打手围殴赌徒,打得正欢时,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他们给打飞在地。
这些人发懵时,将他们打飞的彭玕情绪激动地冲到那赌徒跟前,一把扯上他的衣领将人给提溜了起来。
“别打我!”赌徒抱头求饶:“别打我!求你了别打我!”
彭玕的表情有些抽搐,他难以置信地将赌徒的手拽开。
那是一张他认识的脸,尽管此刻泥污血水还有鼻涕混杂其上,但是他认得!
他愣在那里,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这个蓬头垢面的人怎么会是……
“你什么都没看见!”赌徒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口中喃喃:“你什么都没看见,都没看见!”
而此时,被打翻的打手们此时已全部爬起来涌了过来。
“都别动!”彭玕大声喊着:“他欠你们多少钱,我给!”
一个时辰后,彭玕已yīn着脸背着双手的在府中客院的房门前,非常慢速地来回踱步了。
一溜的下人们捧着水盆,毛巾,脏衣服从客房内走出后,最后一人在彭玕身边停留:“老爷,已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