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公主(20)

而那些与自己朝夕相对的战士们,也一个个消失,成为这漫漫黄沙的一粒。

肖纯回想起那日她在校场,忽然有宫侍来传旨,说大皇兄被杀,二皇子被禁足,父皇命她和盛铭之即刻回去彻查此案。

肖纯震惊,大皇兄被杀,是谁?!!

随即想到自己的母亲,但是随即被自己否决,如今三皇兄面目被毁,按照帝国传统,身体有损的人是不能继承大统,现在她身边只剩下大皇兄一个筹码,她不可能自毁长城。

二皇兄吗?

倒是很有可能,可是这样做太顺理成章了,而且他这样做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按照俞家的心性,这实在是不划算的买卖啊。

谜团太多, 她和盛铭之,连夜千里回帝都。

马不停蹄的入宫,拜见父皇,才知道,所有证据都指向二皇兄,如今二皇兄已经被囚禁,贤妃娘娘长跪正殿,说这一切都是宗贵妃所为,还让婳家复活尸体指认宗贵妃。宗英自然是不认,随即又牵扯出婳家收受俞家贿赂,婳家出族长外涉事者皆被□□……

这件被后世誉为“照明血案”的事件,在帝都发酵,将四大家族统统卷入,一时间

两方为此撕扯。

连同婳家俞家宗家被卷入天牢的不计其数,帝都这次的清洗来的如此疯狂,甚至连一向置身事外的盛家也有旁支被卷入了。

皇帝焦头烂额,这位已经过早衰老的帝王,已经被折磨的头昏脑涨,但是只要一想到他的长子就这样死了却是既伤心又害怕。

所以他急忙召回了自己远在边塞的女儿。

并且连夜召见。

匆匆赶来的肖纯和盛铭之甚至都没来得及换身衣服,风尘仆仆的就被拉到大殿上。

大殿上,宗英和俞玉各自立在一边。

婳家的唯一一位祭司如今却长跪在地。

肖纯看这这个婳家的大祭司,她就是黑凤的兄长,那个背后控制她的人。

虽然这三年她试了很多方法,但是她知道除非眼前的这个人死了,否则黑凤不可能摆脱…..

肖纯杀心已起。

婳祭司认命的闭上眼睛。

果然肖纯要婳祭司当场割下头颅,并把自己复活。

“婳祭司,如果你能证明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起死回生,不妨用你自己的身体证明这项神迹,否则就是你亵渎帝国血脉!该诛!”

当鲜血喷出染红大殿,俞家家主俞起已经吓得噗通跪在了地上。

肖皇露出了厌恶的表情,用手扇了扇那不弥漫而来的血腥味,“拖下去!”

“父皇,请赐纯儿利箭在手,纯儿虽为女儿之身但是却立志为帝国铲除妖邪!”

“……陛下,纯公主她是宗英的女儿,我不服!”

“父皇,纯儿立誓,当秉持公平正理之心,如果违背,就让我这一生不再踏入帝都半步!”

立下军令状的肖纯,随即回到金瓯宫,而盛铭之则是被留下继续商议。

金瓯宫里,多事之秋,宗英脸色疲倦。

“大皇兄之死,到底经过如何?”

“他为了城防之事,去找二皇子殿下商议,谁知刺客装扮成侍从,趁他没有防备,射出暗器,正中昭儿心口,御医来不及赶到他就死了…..”

“暗器,谁的暗器?”肖纯皱眉问道。

宗贵妃脸色沉重,犹豫了一下道,“唐门!”

“怎么会由牵扯到南蜀?”肖纯也是无语,这个布计的人如此缜密,他不但料到了大皇兄回去二皇兄那里的时间,设下诛杀陷阱,杀了皇兄之后更成功嫁祸二皇兄,二皇兄锒铛入狱。

贤妃娘娘和婳家却反咬一口说这是宗贵妃为了自己的亲子三皇子,排除异己故意这样做。

因为这件事情结果上看,确实是母妃一下除了两个皇子,只剩下自己的亲儿子,这样一来,哪怕他本来毫无希望,皇位继承者只有他一人了。

这样的道理,皇帝自然不会不明白,宗英百口莫辩,便是一再解释自己对昭儿的真心,也没有用。

宗贵妃想到这些日子皇帝对自己的冷淡,心凉凉的,她看着自己风尘仆仆赶来的女儿点了点头,“有人设下这样一石三鸟的计划,目的不单是为了杀了昭儿那么简单,他成功挑起了皇室的斗争,如今婳家与我宗家水火不容。皇帝自然不会让我们当中的其中一派接手此案。”

“所以父皇传金令命我回来查清此案?”肖纯只觉得纳闷,“我也是母妃的女儿啊,父皇对我倒是放心。”

他不怕自己偏袒自己的母妃吗?

在金殿上自己也这样问自己的父皇,那个已经统治了帝国十几年的肖皇陛下。

金殿上,那些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而闲杂人等也离开了,面对女儿的提问,,肖皇叹了口气。不过数个春秋,华发已经染上双鬓,肖皇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老了,虽然自己还不到知天命的年纪。

他看着眼前长身跪地的女儿,塞外的风霜将她打造的如同一柄出鞘的青霜剑。

三年前,那个月夜,自己的那个贵气灼然的女儿,那个华耀春光颠倒众生的帝国公主是如何的惊艳自己,三年后,边塞的雕琢下,纯儿不再是精致的娃娃,现在的她才像一个帝国的公主。

这样的女儿真是让为父的又惊又喜。

肖皇起身绕过玉案,亲手扶起自己的女儿,又示意盛铭之起身。

盛铭之垂手而立悄然退后一步,将这温情的时光留给这对分别三年的皇家父女。

“这些年,你在西口,无畏艰难,数次深入险境,屡立战功,父皇对你刮目相看,还多次跟你母妃说要立你为女将军呢。只是你母妃一直不肯。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如果说朝堂上还有谁能有资格有能力查这个案子,只有你了,不要让为父的失望!”

肖纯与自己的父亲对视一眼,这一刻,父皇眼里的期盼打动了肖纯,她忍不住热泪盈眶,刷的跪地领旨。

不想计较这背后的得失,这一刻,她知道,她能做的只是跪地领命而已。

盛铭之在一旁看着,眼神垂下,他知道肖皇此举用意,而很显然,肖纯公主很吃这套。

也是,她的这些年,跟随的白清夫人被誉为白家当仁不让的继承人。而白清的行事向来柔和,所以肖纯做事不够狠。

就像她对自己的手下黑凤,他看出来了黑凤有的时候不太对劲,她却不愿放弃,几次深入沙蛮的腹地,她想找那里的祭司给黑凤看病。

……..

见过母妃之后,两人随后即刻乔装来到南蜀。

如今,三皇兄固守西口,二皇兄则是带领铁甲军震慑边防。

其实肖纯真的很怀疑自己的那位“重利”的二皇兄会做下什么蠢事,他也许把城池卖了都不会在乎的吧。

不过,肖纯却说错了,肖皇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不管二皇子是什么人,只要听话,蠢点也没关系。

二皇子自然也知道这点,他也不想赴大皇兄的后尘,所以,在边塞就是混吃等死。

然而,他的不作为却激怒了一些人。

二皇子肖爽忘了,他此刻不在帝都,而在边塞,那些血性的汉子冲动起来可是连命都不要的。

这一去,盛铭之一路相护,一直送到了入南蜀的必经之路:蜀道。

“请问大娘,你们这是要去哪啊?”黑凤下马,上前拦住一个大娘,大娘身边还有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

黑凤从怀里掏出一包绿豆糕,递给孩子,孩子看了看自己的亲人,那位面色暗黄的大娘戒备的看了看一旁骑着马,玉容俊美却神色戒备冷峻的男人。

黑凤也看了自家的姑爷,无奈一笑,将绿豆糕按到大娘手中,笑道,“那边骑马的是我家姑爷,不要害怕,他虽然看着冷淡,但是为人很好的。马车里是我家小姐,她身子不好,我们这次就是要去南蜀寻医。”

“多谢了!”

大娘不好意思的接过绿豆糕,向肖纯道谢,她身边的孩子迅速的拿过,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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