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追妻路(5)
几个府兵也十分惊讶，没想到这顾将军如此风流，就算是在异乡为客，也不忘月下风流一番。
看到这突然冲进来的人，床上的两人都满脸黑线，再看看他们自己，这种姿势肯定会引起别人误会，两个赶紧翻身下床。
府兵看到女子是自家二小姐，诧异不已，其中一个赶紧去禀报了老爷。
此时已是丑时，百家均熄灯睡下，只有沈家灯光通明。后堂内，沈隽坐于主位之上，旁边站着沈依。她一身白色对襟半臂襦裙，她的眉目前尽是悲伤和哀怨。
后堂中间站着顾文启和沈凝，其他人已被屏退。
沈隽怒不可遏，他狠狠地拍了桌子，“沈凝，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仪廉耻，竟然做出如此……如此败坏门风之事，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他顾文启是你未来的姐夫，你怎可如此，你置我与你姐姐于何处啊！”
沈隽气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说得太过竭嘶底里，忍不住咳嗽起来。
“爹爹，您先别生气了，看看他们如何说。”尽管她也很是生气，但是她是嫡长女，她在别人面前向来是个大家闺秀，端庄识大体。谁又知道她此时此刻心里是有多恨呢，明明幸福在向她靠近，但是转眼间便被人夺走了。
“爹，长姐，事情根本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我才看不上他呢！”沈凝要不是为了家人，都懒得解释。说完，还不忘嫌弃地看了一眼顾文启。
看不上！顾文启表示不服气。他自认容貌不比潘安，但好歹他也是风度翩翩，淡定儒雅。
顾文启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拱手作揖，说道：“沈伯父，既然您都已经看到了，还希望您能成全。”
顾文启亲口承认，丝毫辩驳都没有，所有人都怔住，诧异，愤恨。
顾文启这样傲娇的人，听到沈凝这样说，自然是不服气的。这样的回击，也算是对沈凝的“报答”了。
“顾文启，你……你污蔑，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你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沈凝质问道。
顾文启避开沈凝凌厉的目光，“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会弃凝儿不管的。”他目光真挚，让人无法抗拒。顾文启猛地跪了下来，“沈伯父，我会娶凝儿，定不让您失望。”
沈凝已经气到忘记怎么辩驳，她恨不得冲到他面前掐死他，免得他再继续胡说。
沈依再也沉不住气，她假装淡定地问道：“顾公子，您可想好了？和你有婚约的可是我，如今，您真的要违背祖辈的承诺？”
顾文启神情坚定，“还请沈伯父成全。”
沉默了良久的沈隽思考了片刻，韶华是凝儿的闺名，顾文启他并未知道。但如今他们出了这样的事，顾文启执意要娶凝儿，看来命中注定，他也插手不了了。至于依儿，他还是给她另寻良人吧！
沈隽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罢，你们尽早完婚吧！我看五天之后就是一个难得的吉日，不如就选在那天吧！”沈隽的无奈，一是自己的爱女沈依无法嫁入顾家，二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于沈家的影响是很大的。
顾文启连连点头，沈凝想要解释，想要反对，但是顾文启面带微笑地将她的嘴捂住，“沈伯父说的是，确实应当尽早完婚，那就定在五天后吧，凝儿，你别任性了，乖乖做我的新娘吧！”
沈隽的脸上没有一丝光泽，他接着说道：“今晚的时候谁都不许说出去，行了，都回去歇着吧！”
沈隽和沈依都离开了内堂，只剩顾文启和沈凝。沈凝一掌拍掉了顾文启捂着她嘴巴的手，“顾文启，你到底是何居心，我只不过是恶作剧而已，你却把事情闹得如此大，我看你到时候如何收手。”
顾文启笑起来暖暖的，他靠近沈凝，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也只是恶作剧而已，而且，我没打算收手。”
说完，顾文启得意地笑了起来，沈凝听着这个笑声，总感觉是阴谋。
“你就好好等着做我的新娘吧！现在，已经没有人相信你说的话了。”
沈凝怒视着顾文启，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真的是可憎，就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实在可气。
“你休想，我是不会嫁给你这种无耻之徒的，空有一副好皮囊，没想到这么卑鄙。”沈凝负气而走，留下顾文启在内堂里。不管沈凝怎么骂他，他没有露出丝毫的怒意。他知道，他的抉择，是对的。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受着，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但也只能默默承受。
月下，他独立坐在长廊上，眼底多了一些哀愁，“小韶华，是你吗？凭我的直觉，我知道那一定是你，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娶你。”他自言自语，举起酒壶一醉方休。
“少爷，别喝了，既然都已定好了，我们明日便启程回京，准备一下。”顾典过来拿过顾文启手中的酒壶，他不知道为何少爷会如何忧伤，他追随少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他有他自己的担心和顾虑，不可说与他人知。
沈凝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就默默地流着眼泪。她是何等傲娇之人，居然被顾文启欺负得在父亲面前哑口无言，实在是可恨。她要怎么办？她还在等着允琪哥哥，那个小时候总是保护她、维护她的允琪哥哥。
可是，他如今在哪里，沈凝还能够等得到他吗？又或许，他早已经把她忘记了？
“允琪哥哥，你在哪里，难道，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了吗？”此时的沈凝显得有些娇弱，不像平时那般活泼娇纵。
☆、第 4 章
顾文启和顾典一早就向沈家辞行，往京城去了。
“少爷，您心情看着不错啊！”顾典调侃道。明明和他有婚约的是沈依小姐，现在不得已得娶沈凝小姐为妻，顾典实在不懂为何少爷看着还挺高兴的，难道，他对沈凝小姐有爱慕之意？不过也是，像昨晚那种情形，肯定是你情我愿的了。
“我岂能被一个小丫头糊弄，这次肯定要扳回一局啊！”顾文启的脸上一直挂着隐隐约约的笑。
顾典思考着，确实有几分道理。
两人回到顾府内堂，父亲顾永年、母亲邰兰、二娘何怀珠、二弟顾文宏都在，唯独少了祖父顾光卫。
看到顾文启，邰兰赶紧迎了上去，她上下打量着顾文启，关心地问道：“我儿这几天辛苦了吧？快快坐下喝口茶。”邰兰不由分说，拉着顾文启坐了下来，她最在意的，就是她的这个儿子了。
顾文启迟迟不见祖父出来，便问道：“祖父呢，为何不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顾文启一提及顾光卫，内堂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谁都没有出声，表情也变得严肃。
此时顾永年朗朗一笑，“呵呵，祖父身体无恙，只是……他思念你祖母，所以，就回老家住一阵，回忆一下与你祖母的那些年的时光。”他的笑容很快便收了下去。
顾文启听后眼神有些黯淡，祖父为何就这样走了，都没等他回来道别。转念一想，祖父只要身体无恙便是好的，“祖父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我已经答应沈家，四天后便去迎娶沈凝。”
一向沉着冷静的邰兰却第一个不可置信地喊着：“什么？四天后？我们连沈家现在是什么样子都没有了解清楚，你为何要如此冲动？”
“好了夫人，既然这门亲事是老太爷定下了，这亲早晚都是要成的，早点也好，只不过准备会有些仓促。”对于邰兰的失态，顾永年明显的不悦，老爷子德高望重，他的决定，大家都要遵从。说完，他看向顾文启，“文启，你祖父说老家路途遥远，你成亲的日子不必考虑他，他会晚些时候回来。”
顾文启听后，明显的失落。祖父一向疼爱他，没想到他大婚之日，祖父却不在，遗憾至极。
顾文启没有说话，内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让顾文启有些奇怪的是，平日里娇纵跋扈的二娘和不思进取，只顾吃喝玩乐的二弟，像是被噤了声一般，只字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