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没人的地方就没有意义了。”
两人不禁有些灰心。忽然,江爱真想到一个主意:“别人不是听不见吹奏的声音吗?我可以唱啊!”
胡建礼不迭点头:“对啊!你来唱,我来吹。”
这样,折腾了一阵之后,江爱真和胡建礼周围果然围了一些人,但似乎看的人多,扔钱的少。他们面前的铜板并没有几个,两人仍然很卖力气。随着胡建礼的树叶伴奏,江爱真唱起了他们在古堡古溪的苦竹丛旁的那首山歌——
“哼唱一坡过了又一坡,坡坡竹子尾拖拖;竹子低头食露水,老妹低头等情哥……”
但似乎还是不很奏效——半天下来,他们看着面前的几个铜板,几乎都有些泄气。江爱真无力地靠在角落:“我们怎么办?真要走投无路了。”
胡建礼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说话。
有人往里扔了两个小铜板。
……
张天强商铺内,黄少芳在自己的卧房里取出那本《绣像桃花扇》,她翻来翻去,但就是看不见李耀本要她交给李庆秀的那封信,她开始在雕版书和抽屉里找,但费了半天劲,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了。
她在屋里屋外仔细地翻看,终于没有找到。只好怏怏地出来,说:“那封信现在没找到。”
李庆秀则问:“信里面写了什么?”
黄少芳摇摇头:“信我没有拆,写了什么我不知道。”
李庆秀又问:“信你带来了吗?”
“带了,我回去再找找。庆秀……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呢?”
李庆秀想了想:“这……我还没有地方去。”
“你先住几天,回头我和他们商量一下,这里人手不够,不如就留在这里帮忙吧。”
李庆秀想了想:“也好……”
这时,一个伙计模样的人进来,问道:“请问张老板在这里吗?”
黄少芳迎上去:“找我们张老板有事吗?”
“我们于老板让我来告诉你们,今天你们派一个人去看看合约。我们于老板明天要去外地。”
黄少芳有些迟疑:“但是张老板他们都不在,能不能等几天?”
“那可不行,我们于老板都在‘怀月楼’订好座了。”
黄少芳只得说:“什么时候?”
“就今天晚上。”
“那告诉你们于老板,晚上我去。”
接了回复,伙计气喘吁吁的跑进包厢——于泳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在里面等着。看见伙计,于泳连忙急切地询问。
“怎样?是她一个人吗?”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黑水
伙计气息稍定:“对!钟老板和张老板都已经回古堡了!”
“那她怎么说?”
“她说晚上会来。”
于泳兴奋地挥挥手:“好!你下去吧!”
伙计退了出去。于泳得意地问管家:“我要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管家递过一包东西,低声说:“这些迷药,等小二送茶来的时候,我就放在茶里。这样,她不喝酒也躲不过去,哈哈……“
两人发出得意的奸笑。
夜深了,黄少芳走进包厢的时候,于泳和管家已经在里面等候。看见黄少芳如约来到,于泳笑逐颜开:“啊呀黄小姐,你来了就好!张老板和钟老板不在,我们又要出远门,所以合约先请你过目。”
黄少芳疑问道:“还有一位于大老板呢?他怎么没来?”
“噢,他临时有事脱不开身。”于泳搪塞道
“那我们先看一下合约吧。”
“不急不急,酒菜都上来了,先吃完饭再说。”
“对对对!”管家也附和着
“酒就不必了。”
“那好。管家,你去弄壶好茶!”于泳回头示意
“马上就来。”
管家一领神,走出了房间。
这时,张天富来到商铺,看见只有伙计一个人在那忙着:“怎么就你一个人?黄小姐呢?”
伙计抬起头回答:“于老板请黄小姐去看合约了。”
张天富疑问道:“怎么还没回来?什么时候走的?”
“有一两个时辰了。”
张天富有点警觉:“一两阁个时辰了?在什么地方?”
“好像是一个……什么楼,怀什么楼……对了,怀月楼!”
张天富赶忙大踏步离去。
张氏兄弟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怀月楼包厢内,黄少芳觉得眩晕。她站起来,脚一软,坐在了座位上,趴在桌上昏迷了过去。于泳淫笑一声,抱起了晕过去的黄少芳往外走,走到了楼上的休息包房,一脚踢开房门,迫不及待地将昏迷的黄少芳的放在了床上。
张天富急匆匆地走进怀月楼,问了一个伙计,伙计指了一下楼上。张天富急跑上了楼,进了包厢,只见杯盘狼藉不见人。张天富急忙拦住一个店小二,问:“于老板和这里的客人呢?”
店小二指指楼上:“客人还定了楼上的一个休息包房,您看看去。”
张天富急忙往楼上的休息包房跑去,到了门口,他一推门,门是拴着的。张天富突然感到一种异样。他在窗下捅开窗纸一看,简直气炸了肺,只见于泳正在脱黄少芳的衣裳,她上身的衣服已经只剩下一件红肚兜了。张天富一脚踹开房门,于泳吓得从昏迷不醒的黄少芳身上一跃而起。
他上前一把揪住于泳,一记重拳打去,正打在于泳的太阳岤上,只听于泳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张天富急忙替黄少芳裹上衣物,正要背起她离开,突然感觉不对,他上前一试于泳的鼻息,大吃一惊。轻呼一声:“死了?”
张天富镇静下来,想了想,便将于泳的尸体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他急忙背起黄少芳,掩上门匆匆离去。
店小二见张天富背着黄少芳出来,不由奇怪:“这是怎么了?”
张天富支吾着:“哦……喝醉了。”
“于老板也醉了吧?”
张天富顺水推舟道:“对。他在楼上睡着了,千万不要打扰。”小二走后,他立刻背着黄少芳急匆匆地出门。
……
夜晚,另一家旅店李庆秀站在窗前,脑中尽是黄少芳的影子。他从行李里面取出一幅卷着的纸,打开以后竟是一幅画,画上的年轻女子酷似黄少芳。李庆秀喃喃自语道:“我和哥哥长得酷似,为什么嫂子和她也长得这么像?天呐!怎么会这样?”
他起身徘徊着,摇着头,一会儿又站在窗前发愣,自言自语着:“难道这都是上天的安排吗?”
与此同时,张天富、刘家梁和林铁兰正在一起商议。
刘家梁仔细思忖着:“我看那个于泳的哥哥于海决不会善罢甘休,为今之计,天富和少芳要赶紧离开这里。”
张天富却硬道:“怕他干什么?”
林铁兰也点着头:“这于氏兄弟是潮州有名的地头蛇,我觉得你们还是先避一避。明天一早你们随我的船队去澄海吧。”。
正在这时,刚清醒过来的黄少芳有些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张天富急忙上前,关切地问:“少芳,你怎么样?”
黄少芳四处看看:“林小姐也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去怀月楼赴宴,被那个王八蛋于泳下了迷药!”
黄少芳还是迷迷瞪瞪:“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刘家梁看了她一眼:“幸亏天富赶去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下三滥的王八蛋已经被我打死了!”张天富气愤道。
黄少芳大吃一惊:“啊!”
林铁兰淡淡说:“我们正商量怎么办,你们两个人准备一下,现在就到我那里去!”
……
第二天早上,李庆秀往张天强商铺而去,街道上,远远走来的他还没走近,就看见一队衙役包围了商铺,正在往大门上贴封条。他感到莫名其妙,连忙询问旁边的人。
“请问这是怎么了?”
路人正议论着:“这店还没开几天就出事了,听说出的还是人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