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富跳起来:“家梁牯你就下令吧。我们怎么打?”
刘家梁扫了一眼大家指挥道:“我看这样,现在由张天富和我等人化装成玉扣纸挑夫,远远地等待张天强和老管家的出现。然后如此这般……”
……
日头西斜,暮色已近时,老管家江云鹤和张天强果然远远地出现在山腰的山排子道上。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 去世
刘家梁、张天富他们急忙挑着玉扣纸藤担往凉亭那边赶。
刘家梁边赶边远远地唱起了山歌
“三月莳田满丘青,脚下没水禾唔靓。十七十八没双对,枉费阿哥做后生!”
张天富也接唱:“十七十八正当时,百花开早唔开迟。竹笋出泥节节老,今唔恋妹等几时?”
快到凉亭岔道口时,一个放哨的土匪出现,看着刘家梁等人有点怀疑。走近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便呵斥地让刘家梁他们赶紧过去。
土匪甲:“看什么看?快走啊!”
张天富向刘家梁使了一个眼色,刘家梁突然急中生智,趁放哨的土匪正在向山脚下张望没有注意,突然将张天富的一担玉扣纸挂倒在山道上,口中故意大骂起那个土匪“你弄么个鬼?把我的纸担子弄倒哩?把我几多令白嫩嫩的玉扣纸给弄污糟了,我要你赔!”
土匪甲:“你……你自已,我又没有……”放哨的土匪没有办法解释,又看见江云鹤和张天强已经就要走近了,只好猛地打了一个忽哨“你俩自已弄倒的,关我屁事。”
这时,果然看见鲁大和“瘌痢头”押着蓬头垢面的江繁远来到。
刘家梁吼道:“放你妈的屁!看我揍你!
土匪乙见他强壮如牛,连忙大喊:“快来人啊,打起来了!
鲁永赶到呵斥道:“吵什么吵?没吊用的东西,样样都要老子。”转向刘家梁,“那个吃了豹子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也不拉泡尿自已照一照,还不快点滚蛋!等老子生气了,剥了你的皮蒙鼓!”
刘家梁拱手道:“噢,是这位爷管事的。是这样——”
正当鲁大走近刘家梁等人,要赶他们走的时候,刘家梁、张天富等人突然抽出扁担,一阵猛揍,打了土匪们一个措手不及。
负责押解的土匪见大势不好,忙拽了江繁远,就想赶紧逃走。
这边,张天强一眼就盯上了被绑架的江繁远,正想上前施救,忽见情况突变,忙让江云鹤躲在路边,自己朝被土匪五花大绑了的江繁远跑去,边走边吩咐:“老管家,你看好银两,我去救江老爷。”
江云鹤大喊:“一定要救到老爷啊,拜托了。”
张天强扑上去:“放心。江老爷,我来啦——杀土匪啊——杀土匪啊——”
土匪乙有些惊恐:“哇,又是一个不要命的。快走啊。
土匪丙也想逃:“我也不干了!溜啊!
“瘌痢头”大喊道:“快,把票撕了!要不然我就把你给撕了!”
土匪丙看见不妙,忙一刀扎进了江繁远身体。
张天强冲过去:“杀土匪啊——杀土匪啊——杀啊——杀啊——江老爷,我来救你啦——江老爷,我来救你啦——”他像疯子般从山坡上猛扑下来,拼命地推开了快被土匪又一刀砍到的江繁远。
土匪丙慌忙中,朝张天强挥了一刀,扎伤了张天强的臂膀,鲜血四溅。幸好张天富打倒了几个土匪跑过来救援,张天强才脱离了险境。
……
古堡通往“半天栋”的山排子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
胡建礼气喘吁吁地终于赶上山来了。
后面的山道上,长汀县的衙役已经呼啸着上山。
……
这边半天栋凉亭附近,众土匪与刘家梁他们混战在一起。
狡猾的鲁大、“瘌痢头”悄悄靠近躲在山道旁的江云鹤。
江云鹤见状拼命喊叫。
“我在这——快来人救命啊——救命啊——”
“这个老东西!”“瘌痢头”和鲁大冲上前用刀逼着江云鹤,狠狠地从他怀中抢走了本来准备作为赎款的银两之后,带领众土匪飞逃而去。
迟来的胡建礼气喘吁吁地带领衙役们终于爬上了山。
江繁远伤势严重,已经奄奄一息。
胡建礼大喊着:“江老爷——江老爷——我来迟了!我来迟了!你怎么样了?我看看,对不起哟——江老爷——我来迟了!”
张天强很不满意的喘气道:“等到你的大军浩浩荡荡开来的时候,黄花菜早都凉了。”
胡建礼有些激动,也很生气:“你……你……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一路上拼命赶,连口气都没喘一下。你说话得讲良心!”
张天强转过身去:“看到了吧,这就是良心的结果。黄花菜早都凉了。
胡建礼定了定神,反唇相讥:“我的黄花菜早凉了,没赶上。怪我!可你的黄花菜不是很热火着吗?结果又怎么样了呢?”
张天强继续不冷不热的:“那你要是早来一步呢?
“那你要是早来一步呢?
刘家梁也喘着气过来制止:“顶什么顶?水牛比角硬啊?还不快抬江老爷回村,赶紧请郎中去!在这磨什么牙?”
“哎。还不快点?”张天强指挥对方。
胡建礼指了指他:“你啊,你啊,“鸭子煮熟了嘴还硬”!
俩人相互不服地嗯了一句。
……
夜晚早就降临了,黑幕像往常一样覆盖天际。古堡江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大家抬着重伤的江繁远回来,江家上下忙成了一团。
郎中匆匆赶到:“各位乡梓让一让,容敝人诊个脉。”然后忙铺开摊子给江繁远诊脉、用药。
江母在一旁摇着江繁远:“老爷,老爷,你听得见吗?朗中已经来了。
江爱真也泣不成声:“爹爹,爹爹——爹爹你怎么啦?”
郎中看了江繁远的伤势以后,悄悄告诉江母要有心里准备。江母一听,忍不住失声抽泣。
——“老爷,老爷,你听得见吗?是我啊,你睁睁眼看看我吧。你可一定要挺住啊,千万别那么狠心抛下我一个人啊……”
江繁远逐渐清醒过来:“我没事,没事。就是有点飘,有点飘。”
江爱真擦干双眼:“爹,你吓死我了。”
“有我这么漂亮的、孝顺的女儿,我能舍得这么早就离你们而去吗?何况,我都还没有招女婿呢!
“爹——”
张天强不顾自己的伤痛,一定要进房间里察看江繁远的伤势。
“江老爷——你们让我进去看一下。让我进去……
江爱真摇着头,坚决阻止张天强进入内房探视,并厉声指责他:
“又是你?我说救人质、打土匪,这么大的事情要让官府去处理,他们兵多将广、识多智广,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吧?你却要充什么好汉,自己去打土匪。结果怎么样?!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二短,告诉你,我跟你没完!”
张天强有口难辩:“可我又不是……我,我……
“我我我,我你个头!”回头找胡建礼,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忙叫,“胡建礼——胡建礼——这个呆头鹅。人家要找他商量事情了,他倒好,又不知道死到那里去了。快帮我去找啊。快去啊!”
张天强无可奈何地离开:“哎。我就去叫。”
江繁远有气无力的招呼女儿:“莲儿,你啊,对他这张嘴可不能叨吧叨吧地那么厉害,我看人家是一个“剥了皮都会跳”的小后生,怎么到你面前三下五除二就给收拾了?看来,我要召女婿了。“
“爹——”江爱真撒娇道“人家……”
“好好好,我不说了。
江母也擦了擦眼泪道:“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张天强一直在帮助雾阁做了好多的好事、大事。上次的用鸡、鸭来换书,然后再用鸡、鸭来找清、明两军换银子,也亏他想得出来。四乡八里、上杭、连城、汀州府……几多地方的跑;这次又是他出的主意,上上下下地筹划要怎么样想方设法地救你;这一次在山上要不是他拼着性命从山排子上冲下来舍身相救,恐怕你爹就回不到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