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之后(119)
萧烈不置可否,因为废武功很残忍,但封了大穴,短期内没问题,长期下去,气血不通,对她的身体还是有妨碍的。
“萧烈!”楚寻见他不应,急了,又“萧二殿下,萧二王子,萧二哥哥”一通乱喊,如今还多了一个“大师兄”。
萧烈哭笑不得,忽而眉头一跳,握住她的手,“你的手……被烫伤了?”
第96章 离开
萧烈哭笑不得, 忽而眉尖一跳,握住她的手, “你的手……被烫伤了?”
她十指纤长,葱白细嫩,几点水泡落在上头, 明显的甚至可以说是扎眼了。
“不碍事的,”楚寻试图抽回手。
萧烈握得紧, 拉了她就走,“回家上药。”
楚寻眨眨眼, 问,“你是觉得对不住我了?”
“嗯。”
“那你是不是该补偿我?”
萧烈站住, 二话不说, 弯腰抄起她的腿就将她抱了起来。
楚寻:你就装傻吧,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萧烈,我发现你现在抱我是越来越顺手啦。”
“那你可还习惯?”
“你说呢?”楚寻眼里的嫌弃太过直接, 萧烈没眼多看,淡道:“一回生二回熟,你总会习惯的。”
“……我突然很想跟你讲个鬼故事。”
“嗯, 你说我听。”
楚寻仰头看他, 只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 露出青色的胡茬, 顿了顿道:“萧烈,你怎么不刮胡子?”
“你不喜欢?”
“还行吧,反正又不是长在我脸上。唔, 靳燕霆的下巴从来都是光溜溜的,他可比你注重仪表多了。”
萧烈:果然是鬼故事。
回了王府,萧烈先是拿了药替楚寻涂抹了伤口,奈何他实在不是个细致的人,药膏涂得她满手都是。刚涂了药,紧接着又传膳。楚寻握着筷子,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那筷子就跟两条泥鳅似的,握在手里直打滑。
萧烈吃了半碗饭才发现楚寻一只手托着下巴盯着自己看。
他茫然片刻,“怎么了?”
楚寻抬手在他手背上摸了一把,笑了下,也不言语。
萧烈并未意识到有何不妥,只不过……
“你脸红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没事在调#戏你吧?哈,萧二殿下,你心粗成这样就别勉强自己强行讨女孩子欢心了,你跟你爹不一样,硬要学他,也就学个形学不到神。”
萧烈放下筷子认真道:“我没学他。”
楚寻摆摆手,示意他别打断自己,继续道:“你爹能叫那么多女人死心塌地的跟了他,肯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譬如细致入微嘘寒问暖啦,譬如花言巧语巧舌如簧啊,再譬如……”
“他没真心。”
楚寻:“……”
如此,又过了数日。
这日,天都黑透了,萧烈办完公后急匆匆赶回王府,下人们见到他后,第一句话就是,“殿下,传膳么?”
他最近也不知听了谁得话,不管多忙,每天必然要抽出时间和楚寻一同吃个晚饭。
侍女替他解了大氅,抖落一地积雪。他的头发眉毛眼睫都染白了,想来这一路也没乘个马车,看样子是骑马回来的。
贴身随从阿忠道:“殿下,您这又是何苦?”
自楚寻入住王府后,萧烈对她的好,众人都看在眼里。起先,大家都道,“府内很快就要办喜事了,”整日里无不喜气洋洋的。可没过多久,大伙儿很快发现,那姑娘似乎对他们家殿下没什么意思。不过这并不要紧,他们家殿下位高权重,能力强,模样又好,就连话少这个缺点到了喜欢的姑娘跟前也自动改善了,而且他们家殿下还有个一般权贵都少有的优点——谦逊受教。
那日,阿忠见殿下愁眉不展,似有心事。他无意间问了一句,萧烈看着他道:“阿忠,我记得你跟我讲过,你瞧上你媳妇的时候,她似乎并不心悦你,后来你们又是怎么好上的?”
阿忠立时心里透亮,作为过来人,阿忠颇为自豪,道:“男女感情无非一个一见钟情,再有便是日久生情。当然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并不在我们讨论之列。要说这一见钟情……”阿忠顿了下,“殿下,咱们还是说说日久生情吧,这比较适合您,当初我和我媳妇也是日久生情的。女孩子嘛,都是要哄要陪要花时间的,殿下可还记得,当初我追我媳妇那会儿,您还特别开恩,准了我三个月的长假。您还告诉我女人是猎物,男人就是猎人,围追堵截,熬得猎物精疲力竭了,猎物自然就自投罗网了。”
萧烈惊异抬头,他竟不记得,他还说过这样一番振聋发聩的至理名言,“这真是我讲过的?”
阿忠道:“殿下,您现在可真是当局者迷啊。”
“那你告诉我,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阿忠是觉得,殿下日理万机,平日忙得分身乏术,但成家立业人生大事,马虎不得,您又不想那强求来的姻缘。若想两情相悦,感情还是要靠培养的。这样吧,您就从共进晚餐开始吧。一个锅里吃饭,吃着聊着,彼此了解了,感情自然就有了。”
显然,萧烈是将这话听进心里去了。
饭摆在哪里是门学问,不能摆在萧烈日常待着的地方,这么冷的天让女孩子冒着风雪出了这个院子,到了那个院子陪你吃饭,那到底是你在追她还是她在追你呢?但也不能摆在姑娘家的房间,男女大防,规矩总还要的。如此,还是阿忠出的主意,摆在了楚寻卧房的隔间,出门转身就到。
萧烈先去了平时二人用餐的如意居。
下人们鱼贯而入,摆了饭,婢女折身去敲楚寻的房间。
若是平时,楚寻听到动静会直接过来,就算不过来,也会隔着门喊一声,“你回来啦?等等就来。”
她倒是从来不矫情,即便当时缩在被窝里取暖,掀了被子,披了衣裳就过来。
今日,屋内漆黑一片,一点声响都无,着实让人奇怪。
不过萧烈并未跟婢女打听她今日都做了什么,试想一下,人就在隔壁,你正问着,人已经进了门,怎么着都有些尴尬的。
他心里疑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预感成真,婢女惊慌失措跑进来,“不好了,楚姑娘不见了。”
虽然楚寻被萧王一时兴起封了公主,下人们也改口叫了两天,但萧烈不喜,下人们机灵的很,马上又给改回来了。
萧烈立马到了隔壁,见漆黑的屋内只亮着一盏油灯,被子是铺开的,不过已经被掀开了,里头一堆衣服被摆放的乱七八糟。他脸色有些不好,沉默不语。
嬷嬷战战兢兢道:“楚姑娘为何要逃走啊?府内自上到下无不伺候的妥帖周到,生怕她有一点不习惯。今日也没见她表现出任何异常啊,只是晌午的时候,她说吃得有些撑了,想歇歇,让我们不要打搅她,奴婢们也没多想,她怎么就走了呢?”嬷嬷是负责伺候楚寻的,现在人丢了,她生怕被怪罪下来,着急的眼圈都红了。
萧烈双眼一眯,自杂乱的衣服内抽出一张纸,片刻后,说:“她是临时起意的,不怪你们没发现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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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岩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张口便问,“楚丫头跑了?”
萧烈抬头看着他,并不意外,府内上下多的是老将军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当然,萧烈也不会觉得不舒服,柏岩是掏心窝子待他,比亲爹还亲,他不会跟真心爱护他的人计较这些,因为没意思。
萧烈先前被嬷嬷一个“逃”戳了心窝,现下又被柏岩一个“跑”刺激到了,面上却无甚反应,淡道:“嗯,走了。”
他是柏岩一手带大的,即便面无表情,柏岩也看出他心情沉郁,紧接着道:“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萧烈微微蹙了下眉,“我这不是牢笼监狱,又不是龙潭虎穴,她想走便走,这是她的自由。”
柏岩瞪着牛眼,极是不解的样子,“你不是说你稀罕她,想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