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刀+番外(33)
慕容清近日略略清闲下来,她又吃到了几顿肉,晚上玩得惊险刺激,白天选择呼呼大睡,在颠倒黑白的作业中,既抒发了幽愤,又重新找回了工作激情。
柳三汴虽然时常抱怨,但她其实挺喜欢这份工作——
其一,高收入。
虽然没有五险一金,但每个月的俸禄一点不比正经官员少,出差有津贴,公费能旅游。
其二,超刺激。
这种刺激来自于一种峰回路转、绝处逢生的境地,虽然每次都伴随着害怕,但解决问题之后,都会非常佩服自己,有一种不大不小的成就感。
柳三汴在看见谢五湖与逍遥郡主一同策马奔腾的那一刻想,啊,真的好刺激。
柳氏密探法则第一条:
要有一双善于发现奸|情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谢五湖的桃花运
第50章 五湖不懂爱
关于陛下与十娘, 柳三汴是这样认为的:
其一,陛下非常纵容十娘, 本可以一道赐婚圣旨解决问题, 偏偏选择了夜长梦多的增进感情之法。
其二,十娘恃宠而骄, 喜欢反抗陛下, 明知道陛下会不高兴,依然不愿意妥协, 不愿意把女儿当作政治牺牲品。
其三,比起陛下, 十娘更爱她的女儿薛骋, 十娘不同意这桩婚事, 不仅仅是看不上慕容清,恐怕也因为薛骋对慕容清不来电。
抓住以上三点,在公要馄饨婆要面的情况下, 柳三汴便有七分信心,能做出一碗馄饨面。
柳三汴想, 如果薛骋爱上了慕容清,死活要嫁给他的话,估计十娘也不会伤了女儿的心。
如果慕容清也能爱上薛骋, 或者陛下不想让柳三汴打扰新婚夫妇,那么柳三汴就可以暂时离开这个危险的夹心饼干地带。
但是,即便这是陛下给柳三汴的任务,即便这能让柳三汴暂时解脱, 她也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完完全全地破坏它。
从二次择主开始,柳三汴的主子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慕容彻。
忠心,不是愚蠢。
在主子面前的愚忠,才是密探们的保命符。
柳三汴在京城最有名的黄鹤楼,约谢五湖吃饭赏景聊天。
上菜的工夫,柳三汴呷了口茶,似在闲话家常:
“你跟逍遥郡主什么关系?”
谢五湖不停地磕着瓜子,面目狰狞地吐壳,射程非常可观,好几颗壳都准确无误地弹在柳三汴脑门上。
柳三汴伸手刮去一脑门的瓜子壳,深呼吸了很久,有些恼怒地重复那个问题——
“你他|妈到底跟郡主什么关系!”
谢五湖接着嗑瓜子,直到柳三汴抽过盘子,把满盘的瓜子倾倒在他头上。
柳三汴以为这下他总能说点什么,谁知他非常享受地淋完了“瓜子浴”,舒适得眯缝了眼,再非常淡定地扫落头上脸上身上的瓜子,转头就对一个伙计喊:
“喂,怎么还不上菜!小心我们不结账!”
柳三汴翻了个白眼,眼睁睁看他又加了好几个菜,非常鄙视他这种干|不|掉她也要吃穷她的无耻行为。
酒足饭饱之后,谢五湖打了个长长的饱嗝,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柳三汴无事献殷勤,大概是想知道什么。
柳三汴说——
“主子的意思你也知道,这年头同时勾引母女两个没什么丢人的,我还同时钓过兄妹两个呢。老五,坚强点。”
谢五湖气得终于不再装醉,而是把玩着手里的酒坛子,随时准备砸她一脸。
谢五湖说——
“虽然节|操什么的我也不在乎,不过人家那么好的小姑娘……我真的不懂她看上我什么了……我只是个奴才。”
于是柳三汴明白了他的纠结痛苦,并替他说了出来:
“哎,人家小姑娘一心一意对你的话,大不了你一样还回去就是了,你要是怕自己做不到,演完戏也就散场了。”
谢五湖觉得她这副自作聪明的样子简直是该死的讨厌,为了不再看到她这种得意的神情,指出她的谬误则成了他的习惯乃至于使命。
“你不懂……我也不是很懂。爱情是什么,你我都不配懂。”
柳三汴感觉受到了侮辱,表示自己虽然没有深入体会过,但至少有不少隔靴搔痒的经验嘛。
谢五湖嘲笑她:“你阅人无数,有见过毫无条件的真心吗?”
柳三汴支着下巴,歪头想了想,眼里又流露一丝谢五湖最讨厌的任真。
“我觉得真心嘛,一开始都是有条件的,或沉迷于色相,或契合于个性,到最后这些都不重要了,就算看对方再怎么不顺眼,也不想离开。”
柳三汴说到最后重重点头确认道:
“嗯,我是这么想的。”
谢五湖嗤笑一声,非常非常不屑——
“你我也互相看不顺眼,也互相离不开对方,难道也是真心?”
柳三汴摊手微笑,淡若菩提:
“真心讨厌一个人,那也是真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谢五湖的哲学思维
第51章 五湖的害怕
谢五湖是一个心比天高、时而高冷、时而逗|逼的美男子。
谢五湖拥有一份高薪职业, 甚至拥有不少固定资产,但因为职业的特殊性, 无法正常娶妻生子, 无法体味寻常人的酸甜苦辣。
逍遥郡主薛骋,是在公主府遇见谢五湖的。
彼时谢五湖想要升任四品典仪, 想来想去想到了给十娘自荐枕席, 偏偏被他亲叔父谢枢发现——
谢枢深爱公主多年,自然把亲侄子无情地赶出了公主府。
谢五湖孤零零地在公主府门口徘徊, 为自己的前程担忧,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担忧来担忧去, 不由气性上来, 恨恨地踹了公主府门口的石狮子一脚——
谢五湖的智商,其实是不大高的。
他很快清醒过来,抱着自己的右脚, 呲牙裂嘴地抽气,痛得直蹦哒了一圈。
目睹了这一切的薛骋终于现身, 指着他不由咯咯笑出声,笑着笑着就笑弯了腰,很快笑得肚子疼。
谢五湖很生气, 气得根本没细想这小姑娘的身份,拔剑就砍,孰料薛骋颇通武艺,轻轻巧巧就避开。
两人过了几招, 薛骋从腰间抽出长鞭,缠上了谢五湖的长|剑,最终两人不输不赢,保持对峙的架势。
谢五湖气急:“放手!!”
薛骋觉得这货有病,明明是他先打起来的,这会儿倒让她先放手了。
薛骋想,算了,放就放了。
于是谢五湖非常顺利地……
就被她的鞭风给放倒了。
被一个小姑娘打得趴下,当真是男人的耻辱!!
谢五湖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再战,就见薛骋蹲下身子,递过一个精致的小玉瓶。
谢五湖认得那个瓶子,那是公主府特制的金疮药,平日有个大伤小痛的,谢枢总会给他一些。
谢五湖不敢再战了,朝薛骋拱拱手,语气别扭地求和:
“今日之事,是在下唐突,望姑娘海涵。”
薛骋把那小药瓶塞进他手心,见他吃瘪模样,不由又笑起来:
“你真的很可爱啊。”
谢五湖有些生气道:“在下不是姑娘的宠物。”
薛骋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肯定他:“嗯,你当然不是宠物。”
谢五湖刚刚觉着找回些尊严,便又听见薛骋说——
“我的白马发疯时都不会踹石头,你比我的宠物笨多了。”
谢五湖想,虽然这个姑娘很好看,笑起来更好看,眼里一片星辰,但她比柳三汴这个毒舌还要毒舌。
谢五湖很快知道,头一次见面就把他打趴下的小姑娘,竟然是襄城公主的掌上明珠。
谢五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攀附逍遥郡主。
十娘是谢五湖的上司,谢五湖攀附上级是职业需要,但攀附上级的女儿……
呃,可能也是一种途径。
诚然谢五湖是个官迷,但还算是个有些操守的官迷,没必要招惹,便少去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