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刀+番外(27)
思回听见他非常别扭的邀请——
“你……再过来些。”
思回依言与他肩并肩靠着。
思回几乎没听清他自问自答的叹息:
“这般……可好。”
柳三汴从没见过这般磨蹭的男人,忽然间很后悔——
她被陛下发现,没敢给他下点药。
思回无奈,只得放下矜持,仰面躺进了他怀里,盯着他忍得发红的眼睛,满怀春|情地低低吟唱:
“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吴侬软语,婉转动听,最是深情。
作者有话要说:肉汤蓄力中
第41章 清流愿还俗
清流再如何清心寡欲,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一个美娇娘投怀送抱,还唱着调情小曲,怎么可能坐怀不乱。
何况对方是他肖想已久之人。
清流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然俯下身子,与思回深深缠吻,双手不自觉寸寸抚过她的脊背,任由那双素手紧紧缠住他的脖子。
清流想推开她,结果却被她缠得更紧,要命的是,自己明明是渴望的,渴望她缠得再紧一些,再紧一些……
清流绝望地想,这是错的,还是对的。
三汴绝望地想,他是傻的,还是菜的。
居然能一直亲下去不干|别的!!连脱衣服都这么扭扭捏捏!!
处|男什么的真是太难调|教了!她简直是开国元勋嘛!
思回无奈,只能一把推开吻得动情的清流,取下束发的银簪,任由三千青丝飘落如尘,轻轻拂过他面颊,交织出一室温润如春。
清流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思回深深叹息,“你不愿意……那便算了。”
清流乍然睁眼,一把搂她入怀,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一个“好”。
思回也在他耳边暧昧吹气:“喜欢吗?”
清流亲亲她的耳垂,慢慢吮过脖颈,无师自通了一句调戏:“你说呢?”
思回咯咯笑了,复又推开清流,一点点解开衣扣,露出里面绣着莲花的肚兜,引着他的手,一点点覆上丰腻的胸|房。
清流眼中的欲|色渐渐加深,不由扯去她的外衫,任由她一|丝|不|挂地贴上来,沉浸在深深的拥吻中。
清流不知道自己的衣物何时全部褪下,只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心中所爱,礼义廉耻都能为她抛诸脑后,只愿在这一刻肌肤相贴,深深契合,中间再无一丝阻碍。
清流想,女子的身躯当真神奇,非但能孕育子嗣,还能如此玲珑——
增一分则腻,少一分则瘦,不多不少,恰似一幅山水,处处皆是风光,无一不是妙极。
柳三汴扶着老腰,不由恨恨地想,她明显低估了处|男的战斗力,更低估了清流不耻下问的决心。
就算他把那些地方形容成山峰、峡谷、蹊径、桃源、川流,也不能一遍遍地提吧……
他问思回是不是要惊起一滩鸥鹭时,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啊?
清流因为是第一次,虽说天分不错,难免耗时甚久,二人彻夜摸索,睡到日上三竿,这才想起来有采药救人这回事。
煞费苦心为清流的陛下哭晕在厕所!!
你个龟|孙|子一晚上就把你重病的爷爷忘了?!
清流当然没忘,虽然醒得有些晚,甚至还让思回再多睡一会儿,自己先下山,很快就来接她……
但他依然非常迅速地把灵药送到了陛下面前。
陛下正偷吃零嘴儿呢,不妨清流直接从窗户外跳进来,惊得赶紧藏好果盘儿,一骨碌就躺回床上装病。
陛下气若游丝地伸出一只手:“你来了……”
清流双手奉上灵药,双目渐红,颇有些愧疚道:
“孙儿不孝,竟来得这样迟!”
陛下拍拍床板,示意他坐过来,拉住他的手,想说什么,又化为一声叹息。
清流深深吸气,低低说了一句:
“孙儿想还俗。”
陛下瞪大双目,直直朝床顶看,凝神去听清流说话,依稀听见了“还俗”二字,不由挣扎着起身,把耳朵凑过去,表示想再听一遍。
陛下老啦,眼花耳聋,身边的耳目又不能信任,只能用自己这把老骨头,勉力凑近最疼爱的孙儿,只为了听他说一句话。
清流的眼睛突然酸得不行。
清流扶着陛下的背,让他舒舒服服地靠着软枕,凑近陛下的耳畔,字字清晰地重复那句话。
这回陛下终于听清楚了。
陛下拍拍清流的肩,看他的目光复杂得很。
陛下不知道,清流能不能争得过旁人,也不知道,这对清流来说,算不算他一件想做的事,更不知道,未来他会不会后悔。
陛下最终还是慈爱地笑了,“怎么想到还俗的?”
清流从不在皇爷爷面前撒谎:“孙儿想娶妻生子,想与美偕游,想看天下山河,风起云涌。”
陛下静静看了他许久,想给予他赞赏,想给予他勇气,想给予他一切。
陛下等了这么多年等到的结果,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陛下说了一句实话——
“你知道吗,朕既想你来,又怕你来,既盼你来,又盼你……永远不来。”
清流说了一句蠢话——
“孙儿知道,皇爷爷想我,又怕想起父王,既想知道孙儿近况,又怕打扰孙儿清修。”
陛下有些绝望地想,不,你并不知道。
你并不知道,我让你还俗,并不是让你来陪我,而是逼你上战场。
你并不知道,这个战场上根本没有天下山河,有的只是无尽的牢笼。
你并不知道,在牢笼里的一切风起云涌,都是致命的进退维谷。
陛下忽然间就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清流并不傻,只是没开窍。
第42章 慕容清吃醋
清流最终恢复了他的身份。
代价,是普渡寺所有僧众的命。
陛下对外说,慕容清是故去岑亲王的独子,师从世外高人,多年云游之后,想用一身才学,报效祖国万一。
岑亲王排行第九,曾是陛下最疼爱的儿子,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岑亲王妃悲痛过度,留下一封遗书,带着未出世的孩子不知去向。
大家都以为岑亲王一脉绝后了,谁能料到还有个遗腹子,被陛下好好地保护着,全须全尾地活到了现在,一出现就被陛下赐封珍郡王。
“珍”这个封号,实在是很难看不出陛下的深意啊。
陛下让慕容清认祖归宗的前夜,就告诉他普渡寺的和尚们必须永远闭嘴——
未来皇帝可以是云游四海的饱学之士,却不能是一个曾经出家的慈悲和尚。
帝王以天威服众,如果百姓们一想起皇上,就是弥勒佛那般慈祥模样,又怎么能真心诚服呢。
其实,这些都是借口。
关键是朝中那帮迂腐臣子,必然不会答应让出家人做皇帝,更重要的是,陛下必须让慕容清知道,想要成事必须有牺牲。
慕容清远远看着普渡寺血流成海,心中的愧疚痛苦久久难以平息。
如果说之前他还抱着一丝侥幸,认为陛下只是想让他还俗,做个富贵王爷,如今却不得不相信,陛下让他还俗,有且只有一个目的——
陛下想让他接他的班。
慕容清不知道,如果一早就知道要害死这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他还会不会选择还俗。
如今,也只能认命了。
慕容清跟随陛下回京路上,被普及了朝中势力划分,也与从未见过的叔伯兄弟们一一会晤,等到了京城时,已然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
慕容清将思回安置在从前的岑亲王府、如今的珍郡王府,却不常有时间来看她——
慕容清忙着做两桩谋逆大案的善后工作。
太子殿下与皇长孙一脉、礼亲王与琰郡王慕容楼一脉,同时犯下谋逆大罪,而朝中可能仍留有他们的党羽,必须要查出,一一清除。
皇长孙与慕容楼两个小的死了,而太子殿下与礼亲王两个老的却还活着,关在了宗人府对面的两间牢房,没事儿天天比谁抓的虱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