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刀+番外(15)
慕容彻始终对谢五湖不能尽信,便喊来柳三汴一同参谋。
柳三汴这回很给面子,表示慕容楼想炸皇陵的动作应该是真的,因为程埠那边已经做好了同时救出程观音的准备。
柳三汴想,程埠对程观音不算全然无情,至少在无法确保成功的情况下,还记得先把女儿救出来,免得落到敌人手里。
慕容彻结合慕容楼与皇长孙的两方情报,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尼玛一个要炸皇陵,一个要起兵,我应付一个还行,这要他|妈一起上,真是要了老命了!
慕容彻有些生气,表示你们只知道人家想干坏事,却不知道人家干坏事的时间先后,应对起来和不知道有啥两样?
柳三汴劝他稍安勿躁。
柳三汴很无所谓地说,慕容楼那边有老五,程九思这边有我。
柳三汴笑得无比得瑟,不就是个时间吗,不要说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起事,就连左右他们什么时候起事,也未必不能办到。
慕容彻见她这副指点江山的主人翁模样莫名不爽,口气不由变得很酸:
“你是我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
三汴一笑大拜,心悦诚服,慕容彻听见她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风雨前夕
第22章 三汴的洁癖
思回必须想办法,跟着程九思一起上路。
且不能偷偷摸摸,而必须让他知道。
思回取得了程九思的信任是一回事,他愿不愿意带着个包袱去干大事又是另一回事。
最重要的是,思回不能让他察觉到任何刻意。
这并不能难倒柳三汴。
程九思为了“病”得自然,早在启程去东陵的前几日就风寒感冒,慢慢气息奄奄,根本没力气哪怕看一眼他后院的莺莺燕燕。
思回当然也见不到他。
思回听了程观音的话,决定在和程观音私奔前,按程观音的吩咐,提前把程观音藏着的首饰古董,送到当铺典当成银票。
柳三汴特意选了一处程九思狗腿子看着的当铺,让再怎么遮掩容貌也露出了几分娇俏的思回,声如蚊呐,双手微颤,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一件件典当了程观音的私物。
这事儿程九思当然很快就知道了。
程九思非常温柔地将那些花花绿绿的当票天女散花般地扔在思回身上,语气非常和缓,却不似一个病人的衰弱。
程九思说:“你就这么喜欢钱?还是喜欢偷?”
思回咬紧唇瓣,拼命忍泪,可仍有一行泪刷地流了下来,她微微张口,想分辩几句,又流露一丝慌张,猝然闭口。
程九思出身刑部,最拿手的就是逼供,对付思回这种性子绵软的女人,压根儿也不需要借助刑具。
程九思从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中猜道:“程观音让你做的?”
思回跪着的身子明显抖了一抖,却还是咬牙,坚持不吐一字。
程九思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程九思生平最欣赏两种人,一是能在他拷问之下全身而退的人,二是能在他拷问之下宁死不说的人。
前者是一种智慧,后者是一片真心。
程九思看着这样的思回,忽然就发不出脾气,可依然感觉被背叛,而将那股气憋在胸腔里。
程九思招呼思回过来,后者低着头假装未见,他只得拖着病体下床,一把将她提溜到床上,塞进同一个被窝里。
程九思拥住思回,眼看着她把脸全然埋在他怀里,依然不肯多看他一眼,唯恐看多了就说了实话,唯恐看多了……便舍不下了。
程九思忽然间心情大好。
程九思凑去她耳边诱惑道:“程观音让你去换钱,是不是打算带你走。”
柳三汴偷偷在快要窒息的怀里换了一口气,心道终于切入了主题。
柳三汴不由哀叹,思回这个憋屈的性子,演绎起来当真费力。
程九思居然听见了她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知道她最终还是对自己说了实话,知道她无论一心如何向着程观音,还有一方位置留给了自己。
程九思低低地笑了,下巴蹭着思回毛茸茸的发顶,渐渐收紧了这个怀抱,让那软|玉|温|香严丝合缝地贴在身上。
思回亦慢慢从他怀里抬起头,目光闪烁地投去哀哀一眼,仿佛深深眷恋,仿佛难以割舍。
柳三汴不懂爱,她只是明白,什么样的举动,会被误认为爱。
程九思心中的坚冰在这样孺慕纯稚的眼光中,终于融化了一角,他急切地想要宣泄,想要表达,想要让人明白这种新奇而刺激的感觉。
程九思在思回额上印下一吻,这个吻清新绵长,带着守护意味,而无一丝情|色,或许是奖励思回的爱意,又或许是惊喜于自己还未彻底死去的心。
思回感觉到他环在她腰间的手,在微微发颤。
那一夜两人就这么抱着睡去,肌肤相贴,呼吸相闻,任何激烈之事都没做,而不觉一丝乏味,只余一抹温馨。
柳三汴柔软的身子,渐渐僵硬在这异样深情的怀抱中。
柳三汴有些好奇,程九思究竟是爱上了思回,还是爱上了思回对他的爱呢?
程九思这种骨子里洁癖、又纵|情|声|色的男人,是怎么做到身体和心灵彻底分开的呢?
柳三汴第二次叹息。
因为她发觉,自己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洁癖。
思回能对程九思柔肠百结,三汴却做不到在他怀里沉沉入眠。
柳三汴忽觉悲哀。
若在这人世上,连一个柔软的怀抱都不能拥有,那么一身铠甲赢得的东西,又该多么空虚。
纵|情不是爱,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无爱的女主真冷血!
第23章 九思的温柔
柳三汴借助思回,委婉地将程观音打算与之私奔的消息告诉了程九思。
这样一来,程九思便能猜到,程埠急于救出女儿,恐怕也打算在东陵起事,而他必须与皇长孙早做准备。
柳三汴试图激程九思抢占先机,这是其一。
柳三汴试图激程九思带她出门,这是其二。
程九思知道,如果把思回留在京城,程观音一定能带她离开,自己有些舍不得不说,被妹妹拐走了女人实在丢脸。
程九思心想,程观音这么看重思回,说不定能跟过来找她,自己用思回做诱饵,能把程观音抓来做人质,威胁程埠那个老头子。
思回想,后者,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程九思连亲妹妹都能利用,怎会真的舍不得别的女人?
不管程九思如何想,思回最终得以扮作小小侍从,跟着扮作商贩的程九思,走了更快的水路。
柳三汴在心中计算:
慕容楼的人手较少,走水路更快,可火|药筹措费时,出发得晚;皇长孙的私兵人多,走陆路更安全,虽然早早出发,可速度却慢。
柳三汴算了半天也没算出谁一定会先到,想了想又觉得这个问题意义不大——
难以估计不说,就算知道了谁先谁后,也未必就是先准备好的那个先发难,一切都讲究一个时机。
先机未必是最好的,也许是去做炮灰的?
看程九思这副猴急样,恐怕铁了心要占先机了。
关于程九思为何要装病出游,思回一个字也没有多问,她纠结了很久之后,才鼓足勇气问程九思:
“会有危险吗?”
她说这话时正在船头吹风,满目都是深情的担忧,看得程九思心头一软,不由搂着她安抚,只说相信你男人。
思回闷闷地回了一句:“小姐让我别信你。”
程九思的心尖,被这话中的小女儿赌气心思勾得奇痒,也不顾青天白日,把思回打横一抱就带回了船舱,不管不顾地把火热的情绪发泄在交织的肉|体|缠|绵上。
程九思动作之妙,狂放与柔情交织,如同冰火两重天,便是柳三汴也按捺不住矜持,忍不住在思回的皮囊下,透露出同样火热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