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妻嬛嬛+番外(305)
“您自个好好想想先前郡主在心中是怎么说的?”灵儿轻声说道,沈轻茫然地抬头看着她,不明所以的摇摇头,她此刻眼中心里只有林弦那一件事,至于其他的她又如何会关心?
灵儿笑了下,“郡主在信中表达了自己对林弦的不满,特别是林弦做了一个香囊给王爷,而王爷却不肯给郡主,郡主觉得这个正室的位置受到了挑衅。”
“自古为妾者,皆是正妻的丫鬟。”
沈轻问道:“那我们该如何?”
灵儿笑:“趁着王爷对您还心存眷念,你如今朝着林弦出手,也没人会说什么的,再不济咱们也可同林府走动走动,您该知道林弦虽是嫡女,却并不如府中的那位庶出受宠。”
“林家?”沈轻喃喃道。
“是,林家。”灵儿道,“我们给林弦找不痛快,又哪里比得上林家那几位去寻她的麻烦了。”
沈轻虽是觉得言之有理,可还是忍不住扯住了灵儿的袖子说道:“可这事我也想自个来,我不喜她。”
“这事,奴婢会安排的。”
“她真这般说?”沈梨从绣屏中抬头,好奇的眨巴着眼,“不放过我呀?我这个妹子,一向都这般心狠。”
沽酒一板一眼的将自己从风荷殿中听见的如数复述了出来。
沈梨应承:“那就去对付吧,与我何关呐。”
“不过依照如今卫砚对林弦的态度来瞧,沈轻这次的如意算盘恐怕是要落空了。”沈梨眯着眼睛笑道,“真想亲眼瞧瞧他俩决裂到底是何等的模样。”
沽酒道:“姑娘就不怕被沈良娣给供出来吗?”
“这事又不是我支使她们去做的,我只是好心问问她到底是不是当年救了卫砚之人罢了。”沈梨道,“再言,那封信你不是都瞧着她们烧毁了吗?口说无凭的,你觉得谁会信呐。”
沈梨继续道,“反正我与她们可没什么利益冲突,理由了?”
沽酒道:“您不喜林弦。”
沈梨冷笑将身子往后靠去,倚在了迎枕上:“我不喜她,有得是法子收拾她,卫砚又不是个宠妾灭妻的主,你觉得我应该担心什么。”
“虽是如此说,可属下还是觉得姑娘是在玩火自焚。”
沈梨并不在乎:“那就瞧瞧,到底我能自焚到什么程度吧。”
沈轻从来都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主。
在沈梨缩在闺阁中修养的第三日,宫中便有了趣闻传来。
说是南王的侧妃进宫请安时,无意冲撞了沈良娣,导致沈良娣惊了抬起,人被罚在太阳地底跪着,烈日炎炎的,直接将林氏晒昏在了风荷殿前。
不过她却不准任何的接近她,直到南王不避嫌的直接闯了东宫将人抱走,尔后沈良娣气得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又被太子厉声给训斥了一顿,并下令不准沈良娣再出宫殿一步。
沈梨听得笑起来:“这次沈轻可就轻敌了不是?她还真是天真,像卫砚他们这种皇家子弟,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已经嫁人的女子守身如玉啊!”
“不过,林弦在卫砚心中的份量,倒是要比我想象中更重要一些。”
沽酒道:“姑娘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我当然不插手了,只要插手难免都会留下痕迹,我可不愿在这个时候同卫砚闹翻。”沈梨抿着嘴角,“你说姬行回长安了吗?”
“云州那边并无动静。”
沈梨也正了脸色:“阿阑了?还没找到吗?”
沽酒遗憾的摇摇头:“是属下们无能,至今还未有小公子的踪迹。”
“他们可真会藏人啊!”沈梨冷笑,“大燕如果开战,会从云州攻进来吗?”
沽酒道:“这个并不确定,南王也不知道,不过不管是从哪个方向攻进来,总归都是要输得。”
“如今唐家能这般得势,与那个老匹夫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沽酒应道:“是,姑娘的意思是……”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梨笑了笑,“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死一两个人最是正常不过了,军中如今还有我们的人手,吩咐下去,我实在是不愿看见唐家在朝堂之上蹦跶。”
“姑娘可是听说了什么?”
“今儿的朝堂可是热闹的很。”沈梨浅笑嫣然,“如今算是太平,一个个的就全都忘了他们如今能那方寸之地高谈阔论,是我沈家多少尸骨堆积出来,不过才刚与大燕和谈,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夺了我沈家的兵权,还想打压我沈家。”
“若无沈家,这大秦的江山都要倾塌一半,可惜他们这些文人怎会知道了?”
037救出
“姑娘。”
沈梨渐渐地将眼中的杀意收敛,她懒洋洋的撩拨了一下耳边垂下的碎发,别再耳后:“我知你意思,我如今杀心不能过重,放心吧,除了唐家那个老匹夫,我还真没想要杀谁。”
“唐将军一死,唐家虽不说马上就会支离破碎,到底不会如现在这般齐心。”沽酒说道。
沈梨应道:“这人世千万种,唯有人心最难琢磨。唐家本就靠那个老匹夫一力撑着,如今若是身死,指不定他家那些魑魅魍魉要如何惦记那个位置了,就是可惜了唐子末,这么好的青年才俊。”
“去吧,记得尽快将阿阑给找出来。”
她说着,揉了揉眉心,无力的偏着头倚在了迎枕上。
庭院外,一株绿树正葱茏。
当日,大燕云州。
一队人马正趁着夜色潜进了云州。
月色无华倾泻而下,将青石铺就的路径照得清清楚楚。
一行人极快的从青石路径上走过,落脚无声,似极了夜中的幽灵鬼影,路径两旁的花木已然合拢,静静立在原处,偶然风过时才有细微的颤动。
可这一切的景致,这些人都无暇欣赏,他们趁着夜色极快的掠过此地,到了一城西一处荒僻的宅子中,此处三面环山,另一处便是无边无际的荒凉。
别说什么人烟,就连野畜也不见得会有一只半只的。
直到一行人全都进去,宅子中烛火点点的升上,为首的那人这才揭了面罩,在落满灰尘的凳子上毫不避讳的坐了下来。
烛火亮堂,那人的面貌也一一的显露出来。
清俊冷冽,风骨绝伦。
是难得一副好样貌。
炽夜从后面走上来,原先围拢在一块的黑衣人朝这里两边散去。
细微的衣角料子摩挲的声音传至姬以羡的耳中,他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去,炽夜已经站在了他的跟前,身子俯下:“主子。”
“消息如何?”
炽夜道:“我们安排在云州的探子,也只对关押沈小公子的地儿一知半解,并不清楚确切的位置,可要属下们在出去详细的打探打探吗?”
“嗯。”姬以羡颔首,漫不经心的一转眼,瞧上了天上的一轮明月,“找到之后便立马带走,不要再云州有过多的停留。”
炽夜颔首:“那主子您……”
“我就不留在这儿了,我还要回去部署部署。”姬以羡停顿了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将沈阑那小子带回长安去关着,别让他又在大燕乱跑,省得出了什么事,又惹得那小丫头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
“沂州临海,还真是难以攻破。”
炽夜又道:“若非沂州临海,嘉宁帝也不会让沈家世代驻守在那,您也知海盗猖獗,重洋那边也是一群蛮子,若无沈家,沂州还指不定要被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如何侵扰。只是如今,他们作茧自缚,将沈家的将领全都调开,留下一些从未打过水战的,沂州危矣。”
姬以羡还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样子,他也并不说话,只是那还在转动的眼珠子,在提醒着炽夜,他一直都在听着。
说完,炽夜又再次抱拳,“属下以为,主子您可以与二公子联手,您们一人攻云州,往上一路攻破朔州,幽州,北郡。而您可以从郑州,汴州入手,直捣沂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