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回头打量婢女一眼,一脸警惕,没好气的反问起婢女来:“关你什么事?你是谁院的丫头,这么不懂事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
婢女听了心里不舒服,但也不好甩她脸色,毕竟还没打听到小姐要的消息,她忍住性子,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一点碎银,放在厨娘手上,这才又问她。
厨娘看到碎银,那细小的眼睛的都睁大了几分,快速拿走碎银,瞬间眼开眉笑,一改刚才态度:“这人美心善的姑娘真心让人心疼,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个又聋又哑的烧火老婆子吃毒死了。”
婢女又问厨房还有什么事发生,厨娘摇摇头说“没有了,再有,那便是那挨千刀耗子偷吃大米。”
婢女见实在真的问不出什么事了,便想转身回去禀告陈淑雨。却被那厨娘拉住,一脸谄媚笑着说:“您看您还想知道什么,我呆在在厨房很久了,我知道这厨房那谁谁勾搭谁谁,我只要这点。”说完作出要钱的姿势。
婢女嫌弃极了,赶紧甩开她的手落慌而逃了。
婢女刚回到一五一十地将刚才的事告诉陈淑雨。
陈淑雨耐心听完所有,笑了笑:“那厨娘要了你多少,我给你双倍,你先下去吧。”
婢女一改不高兴的样子,高兴得跪谢陈淑雨:“谢小姐,那奴婢先退下了。”
陈淑雨保持着微笑的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脸色瞬间变得低沉,紧抿着嘴。她拿出老太太给的亲生母亲的遗物,轻轻的拭擦,仿佛想将心中千般思绪擦净。
陈淑雨重复拭擦物件,直到婢女在外边说:“小姐,该去向夫人请安了。”
她停了下来,不紧不慢的收拾好东西,才淡然扬起嘴角微笑看着铜镜的自己,眼睛一片寂静深不见底,看不出内心,她才缓缓起身。
婢女见陈淑雨出来了,但不知为何感觉她变得不一样,但又找不出那里不同,反正就是觉得更威仪感,令人不敢造次,也像锋芒毕露,整个人都变得美了几分,淡定从容。
陈淑雨一路走去主院途中,一直被人令目相看,下人们都觉得她美了几分,不像以前眼神温和,做人行事底调。
陈淑雨坦然面对下人惊疑的目光,没有停下,一直缓步往前。
到了主院,照旧站着等半个时辰,继母才派人转告:“因昨夜着了风,着凉了,就不用她来请安了。”
陈淑雨心里清楚:哼,无非是昨日没等到我中毒的消息,现今不想看到我还生生站着气她,哪是生病啊。
陈淑雨便站在原的向房里的继母行礼,放大些声音:“女儿祝母亲早日安康,长命百岁。”这才转身离开。
里屋的继母听到此声,就觉得陈淑雨故意来气她的,心中愈加愤怒,将手中的茶杯和桌面上的茶具全摔在地上。
陈淑雨一直在老太太院中待到快午时,方准备回自己院子,还没出院门,便听到下人疯狂跑到陈淑雨面前,兴奋笑着:“大小姐,快快到正厅,宫里来旨意了。”
陈淑雨不由松了口气,便快步回自己院中着梳着打扮后,方向正厅走去。她到时,就看到领旨宫人已在正厅坐下等候。
那领旨宫人已见到陈淑雨出现,便赶紧地站了起来,底腰行礼:“奴才向小主子请安,祝贺小主子。”
陈淑雨坦然受礼,微笑的对他说:“辛苦使人了,这是一些道谢礼。”说完,将手中的早准备好锦囊,悄然递之。
那宫人接过来,悄然用手掂量几下,觉得满意,便笑得更灿烂:“来,来,来,小主子先坐下,等人全便可宣旨了。”
陈淑雨也微笑回:“使人也坐,吾已命人让吾父立即着家了。”
这时,老太太和继母也着隆重服饰相继来到,而陈父也从公衙中连忙赶到。
老太太见人齐了,便对领旨宫人说:“人已齐,劳烦使人请宣旨吧。”
陈家等人全跪在地上,而领旨宫人才施施然起身站在众人前,清清嗓子才开始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从七品知事陈敬之嫡女陈淑雨,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正五品才人,钦此!
陈家众人跪谢,送走领旨宫人后。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只有老太太,陈淑雨以及下人们;愁的是陈父和继母,陈父愁的是陈淑雨脱离自己掌控外,怕知晓往事,成为心头大患,而继母则愁这份荣耀应当属我女儿的。
这时各个领旨宫人都宣完旨了,同样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愁的是李宓韵,在听到自己竟只是区区一个嫔位,而不是梦寐以求的四妃份位淑妃。她脸色变得苍白,宣旨宫人走后,站都站不稳,浑浑噩噩的。
喜的是王宁心,在听到自己竟然是正三品的嫔位,心满意足了。她清楚知道自己是捡了主支王家嫡女王曦仪的漏,才有现今这嫔位,就算成为王家报复李家的棋子,她心甘情愿的成为一个老实听话的棋子。
宫里宫外的人都因为即将到来的斗争开始作准备了,皇宫又将迎一批新嫔妃。
谁也不知道,谁是输家谁将是赢家,但她们很清楚只有逆流而上,才会有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正一品皇贵妃、从一品贵妃、正二品四妃,从二品妃、正三品嫔、从三品昭仪、正四品婕妤、从四品美人、正五品才人、从五品贵人,正六品选侍、从六品淑女,正七品采女等,仿照明朝和清朝的宫嫔位份。能看到这里的人,都是真爱,么么哒。
☆、各就各位
木已成舟,陈父和继母便没有再动手了,只是将当年知情人细细地找出来灭口,而这些是他们私下安排下进行,所以陈淑雨浑然不知情。
日子便一天天过去了,相安无事的陈家将迎来从宫里出来接人的车驾。
面临分离,陈父与继母也装作一副慈爱的父母与女儿分别,至于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们心里头都清楚的很。
分离时,老太太忍不住泪眼婆娑,句句关心,她心里也清楚:她进宫也是一种好去处,远离一心想害她的人,而且此去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不管怎样,陈淑雨在车驾里,还是情不自禁地掀起车窗的帘布,往渐行渐远的陈府望去,心头也是愁眉不展的,将离开从小到大的家,这分离的确难受的很。
这日正是黄道吉日,所有新晋妃嫔一同进宫。首先集合所有车驾按位份高低排序,一一从偏西的宫门进去,再分别去新分置好的宫室整理休憩,第二日便集合一起拜见皇后以及众多妃嫔,她们才方算正式妃嫔。
午时前,所有新晋嫔妃车驾已到,但在排序出现一幕意外:原来是此次新晋嫔妃中最高位份的两位,正三品嫔位的王李两家争谁排第一位进宫门,众所周知若以第一位进宫门这代表一份荣耀,将会一份诺大的好处。
这可让排序的宫人们为难极了,若按份位两份位一样,若按背景以李家嫡女高,但王家又全力推塔旁支嫡女。
李宓韵因没有得到妃位,已是饱含蓄着愤懑不平,现今见王宁心不过是王氏旁支,竟敢于她相争?
这使她更沉不住气,径自地掀开与王宁心车驾相对的车窗帘子,轻蔑看过去,开口说:“这是打那边来的狗,有话说好狗不挡道,妹妹你说呢?”
王宁心听到这话,手不由握紧了几分手中的帕子,她转头看了看王家派于她的嬷嬷。
方嬷嬷原来是王曦仪的乳母,她是将王曦仪疼爱如亲女,见选秀的她竟被人害坏了身子,也就恨上了李家人,为了报仇,她自荐陪旁支嫡女进宫打压李家的气焰。
这是方嬷嬷冷哼了一声,才说:“主动找上门闯事,你尽可放心,王家在你背后,你可尽管说,这进宫序列可是以位份高低,可不是按身份高低。”
王宁心得到这番话,心便如有定心针,于是她才施施然掀起帘子,假装笑容满面:“妹妹先来一步,凡事也不就是讲究先来后到吗?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