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这里只是臥底蒐集情报,又不是真的玉花楼的姑娘,她才不愿去。
花柔走出玉花楼大厅,到了外头,四个大个儿走来她面前将她围起来,拦住她的去路。
其中一个大个儿说:“妳敢不买我家老爷的帐?我家老爷要赏妳,可是妳攒了几辈子的福气啊?”
她轻挑著眉,眼底有不服的气息。
手里埋握了四根针,一人一根刚好!
但如果这番冲动,她以后別想在玉花楼以平常人的身分混了。
她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冷静些。
“我就是不屑,不然你们想怎样?”花柔一脸不情愿。
“带妳到我们家老爷面前。”
“不要!”
“妳敢说不要?”四个大个儿卷起袖子,作势威吓。
“有本事来试试啊!到时候哭喊不要的会是你们。”她一脸无惧。
“一起上。”四个大个儿朝她冲来。
“啪——啪——啪——啪——!”四个声响,朝了四个大个儿挨了她的拳头,应声倒地。
“哎呦喂呀!”
“疼——啊——!”
“我的妈呀!”
“好疼!”
四个大个儿摸着挨着拳头的地方直喊疼。
好一会,他们才缓缓站起来。
她可不是只有飞针厉害,要比力气她可不输一个精壮的大块头。
“妳......”其中一大个儿指著她,眼里似乎有不可思议。
“还要再来吗?”她语带挑衅。
“不.......不要了!......”说话一阵结巴。
四个大个儿赶紧落荒而逃。
她摇摇头,“就叫你不要了吧!”轻叹道:“真是不禁打。”
只稍微动了点手劲,倒是感到十分不过瘾。
她飞上屋簷,手上握着金针,皎洁的月光照下,金针发着一闪一闪的光芒。
一阵无聊霎时闹心,她感叹道:“还真没自由啊!”
“花柔!”玉大娘在前院里环绕着,心切的寻找:“花柔,妳到底在哪?”
为了不让人发现她身分,她赶紧从玉花楼的院后跳了下来,快跑到前院,挥着手喊道:“我在这。”
玉大娘忧心的说:“妳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偏得罪了王大人,妳快跟我去道歉吧。”
“为什么我要去道歉啊?”花柔硬著脾气。
玉大娘解释道:“王大人是朝廷大官,又是我们店里的常客,这道歉是一定要的,不然我们玉花楼还要不要做生意啊?”
“......”她怎么就无缘无故招惹这种人?
尽管觉得莫名其妙,但是花柔能屈能伸。
她放下矜持的身段,向王大人低声道:“王大人,对不起,一切是小的不好。”
玉大娘试着舒缓著说:“花柔是新来的,比较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她计较了。”
“你们玉花楼是这样做生意的吗?”王大人拍著桌子,怒气冲冲,手指不停的挥指。
“不然依大人的意思,该如何是好啊?”玉大娘好声安抚。
王大人瞇著眼看着花柔,面露下流的笑脸。“她得陪我一晚。”
一听这话,花柔满腔愤怒,若真让她陪上一晚,她包準将一把针往他身上扎好札满,好好折磨他一番。
玉大娘一脸尴尬。“王大人您也知道我们这不卖身的,您这样我们恕难从命啊。”
王大人怒呛吼道:“妳若不让她陪我,我让你们玉花楼在京城混不下去。”
“这......”玉大娘十分为难。
“王大人,让我陪你喝几杯吧。”玉诗抚媚一笑,一身娉婷的姿态走来。
玉诗身上的浓香扑鼻而来。
“好,玉诗好!”王大人被阵阵浓香迷昧。
“王大人,您就別计较了!您要是让玉花楼关门,今后要让玉诗要何去何从呢?以后大人可就看不到玉诗了。”玉诗娇声骄气,如花娇豔欲滴,一杯杯送著烈酒到王大人嘴里。
“哪有什么好计较?没什么好计较的,若是看不到玉诗,这可是一大损失啊。”
几杯黄汤下肚,王大人醉意沉沉,昏昏倒下。
玉诗姿态柔美的摸着发髻,对玉大娘说:“剩下的就交给大娘妳了。”
“好。”,玉大娘称赞道:“玉诗,还是妳最有办法。”
玉诗看着花柔,和谐的笑着说:“妳放心,没事的。”
花柔笑脸盈盈地看着她,讚叹著说:“真美!”,喜欢她帮忙解决了一件麻烦事。
玉大娘送走王大人后,让花柔到她房里,接着训责道:“从今天开始,一连半个月,妳暂时都別露面了,给我好好反省。”
“是!”花柔心里乐得开心。
☆、似花似木
花柔探查了在玉花楼附近的一处铁岩据点,往来的人混杂,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出入,她只记住了这处据点里负责人的面孔,其他来往的人都让她感到很生疏。
负责人叫大壮,除了每日里负责做好货物的盘点与商团的接应,看不出有什么行为诡谲之处。
眼见暂无什么值得留心之事,花柔来到近处的市集里,去閒晃一番。
嘴里吃着冰糖葫芦,眉眼弯弯,嘴角甜得轻扬。
闷坏了一段时日,她在喧嚣的市集里,情绪总算得到了一种畅然的宣泄。
顷刻间,一摊位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拿起摊上的一把木梳子,一双柔美的水眸凝凝注目。
木梳子上刻著李花的花纹,素质典雅,发华著一缕李木的清香。
她想起了每年春天,总要和霓姐姐去赏李树,看着一片白茫茫的树海,密麻锦簇,听着霓姐姐唱吟著诗道:“天不暇雪迎柔白,李花一绽春暖来,百花枝头谁争媚,偏爱一树银香开。”
花柔眼底含笑,欣喜著霓姐姐肯定会喜欢这把木梳子。
“老板,这梳子多少钱?”
“十文钱。”
十文钱都能喝上一壺小酒了。
她试着讨价:“老板,能算便宜点吗?”
老板的脸上有难以接受的神情。“这可是手工,一刀一刀刻出来的细功夫,这样已经很便宜了。”
一位身穿白色绸缎,满富贵气的公子走来,除了书卷气息,还有著花容般的美貌。
他身后跟著一名配剑公子,配剑公子神情木讷沉稳,俊气的面容十分出色。
经过的路人忍不住多看他们好几眼。
“那简直不是一般人会有的容貌啊!”
似花似木的主仆二人引人关注。
贵气公子瞅著花柔,和她手上的木梳子。
他展颜柔笑,一双媚眼生波,问价:“老板,一文钱如何?”
“一文钱可是赔本卖啊。”老板陷入犹豫。
老板思忖一会后,话锋一转:“不过......既然公子要买。”,“好,就一文钱,卖公子了。”老板决定成交了。
她心底霎时有不平衡。
不会吧?......
这是差別待遇吧。
凭什么一名贵气公子可以直接开价让老板赔本卖,她这一介平民就不能向老板讨个好价卖。
“十文就十文。”花柔拿出钱来递给老板。
“这木梳我要了。”木梳子在她手上,她自个成交。
老板看着眼前的贵气公子,怕难以交代,支吾著:“这.......”
花柔顺理成章道:“我可没讨老板你便宜,也没让你赔本,这可是一桩好买卖。”
贵气公子看着老板紧张的冒汗,安声道:“老板,没事的。”
他似笑非笑的瞥向花柔,语气带着质疑道:“看来姑娘很喜欢这木梳啊?”
花柔歉声著说:“公子,对不起啊,这木梳我是一定要买下的。”
他注视著花柔,脸上有一抹让人不解的浅笑,“这世上还没有多少人敢抢我的东西呢!”
老板赶紧收拾摊位上的东西,要提早收摊,他脸上不停的冒汗,惶惶不安。
花柔眼看不对劲的气氛,面露疑惑著问:“难道我得罪什么人了吗?”
“妳还不知道啊,他是当朝的六皇子,齐王殿下啊。”老板敬畏的看着六爷腰上的佩掛,直切的指出了他的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