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别装傻(混吃等死之四)(7)
“捏爆?”他侧着头,不解的望着她。
“我可是练过北斗爆橘拳,小心我把你橘子捏成汁。”她大言不惭的恐吓他。
明明很幼稚,不过他的反应就像个孩童……啧,她也只好降低智商,与他五四三。
他的反应却十分其实,在她的眼底,他的演技精湛,大概连影帝都没有他这么入戏。
那宽大的肩膀抖得可真是自然,脸部细微的表情都做得很到位,剑眉微皱,高挺的鼻子翕张,该是刻薄的薄唇因为委屈而抿着。
他赢了,她是不是应该给他拍拍手?入戏这么深、这么真,一个大男人能演到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这样的功力到底是练习多久呢?
“娘子,我听你的话,你能不能别对我生气?”他在床下,小声的说。
望着他那泫然欲泣的模样,以及澄澈的双眸,又教她不得不相信他真的退化到幼童阶段。
可是她嫁进尧府不是为了陪他玩扮家家酒,好不容易找一个跳板,第一件事就是要找机会把自己的荷包装满,到时候才有钱落跑啊!
于是她连觑他一眼都嫌懒,直接下床,而尧府的奴仆也训练有素,一听见房里主子们的声音,便以最快的速度将盥洗用具端进房间。
梳洗完毕,换上尧府为她准备的衣裙,果然是有钱人穿的,款式不但华丽,而且摸起来还十分柔滑,更别说穿在身上有多么舒服、轻盈了。
当有钱人真好!她差点因为这种小幸福而泪流满面,更坚定她一定要价更多的钱。
自屏风后头走出来,戚小婳又听见尧忍冬那吵闹不休的声音,赶紧移动脚步。
一探头,她见到他抗拒婢女为他换衣服的动作,可是碍于他是主子,婢女只能又哄又骗。
“站好。”终于,她看不下去了。
听到她的声音,他随即转头,露出笑容,“娘子”他又想走到她的面前,可是一见到她板着脸,他的身子微微瑟缩。
“听话,把衣服换好。”她站在屏风外头,看着他春光外泄的上半身,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结实的肌肉令人流口水。
是她看错了吗?
内心的小恶魔正诱惑着她,在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来到他的面前,接过婢女手中的衣物。
尧忍冬突然像个乖巧的布娃娃,没有任何挣扎,随着她的动作,好奇的往下移动视线。
当指尖轻轻拂过他又硬又结实的胸膛时,她多想整个掌心贴上去……可惜当她抬起眼眸时,见到的是无比纯洁的双眸。
她硬是吞下口水,此刻她的表情肯定很像正要玷污清倌的嫖客。
强忍住诱惑,她缩回邪恶的小手,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做任何遐想,迅速为他换上衣物。
尧忍冬乖巧的配合她所有的动作,让身旁的奴仆看得一楞一楞的。
尤其是与他一同长大的小厮万金,看得十分吃昧,枉费他与二少爷相处二十几年,在二少爷发生意外之后,唯一记得的人竟然只有几面之缘的姑娘,把他这个贴身小厮都忘了。
“好了。”她只为他整理细节部分,毕竟有句话说得好:给他鱼吃,不如教他钓鱼。
接着她在一旁下令,指导他穿衣的动作。
他的双手虽然显得有些笨拙,但是学习的速度其实挺快的,不像大家说的完全变成痴儿,无法自理生活起居,只是变得像一张白纸,需要有人教导他渐渐恢复以前的样子。
他的学习能力比她想像的来得快,教一次就学会穿好衣服,他的大掌又主动牵住她的柔荑,时时刻刻都与她粘腻在一起。
原本她想甩开他的手,可是一对上他无辜的黑眸,她的心竟然又莫名的跳动。
算了,算了,与一个幼童计较只是浪费时间,她因为他的笑容太萌而做了让步。
知己知彼,才会百战百胜。
戚小婳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把尧府所有的人都弄清楚。
戚家老爷是典型的古代传统大男人,虽然有一名正妻,但是大脑管不住小头,时常在外头拈花惹草,有四、五名侧室就是因为被他搞大肚子而迎娶进府里,更别说借酒装疯搞大府里婢女的肚子……
好吧!她屈指数了数,一名正妻、九名侧室,有五个儿子、八个女儿,前些年嫁出六个女儿,留在府里的年纪还小,分别是五岁和最小的三岁。
至于尧忍冬,虽然排行老二,却是正室所生,更是嫡长子,在府里的地位可以说是举足轻重,大家都以他为中心。
听说他有一颗金头脑,尧府数十间的商行全都由他一个人打理,掌握家中经济大权。
可惜出了一场意外,他变成了傻子,目前商行由他的兄长尧忍义和另外三名弟弟接手,虽无大好,但勉强可以撑下去。
嫁进尧府好几天,她其实整日吃好睡好,不论什么事,只要出一张嘴,就有人帮她做好。
而她唯一要做的工作,就是陪尧忍冬。
这尧府看似平静,可是她深知愈平静的海面,底下肯定愈有波涛汹涌的漩涡。
尤其近日尧家大嫂频频来到她和尧忍冬的房里,表面上是关心她是否能适应府中生活,可是话中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意味。
“弟妹嫁进府里这么多天,不知有没有在小叔身上找到一把钥匙?”尧家大嫂噙着笑容,小心翼翼的问道。
“钥匙?”戚小婳拿了一块糕点,放到尧忍冬的面前。“什么钥匙? ”她看尧家大嫂纠结这么多天,最后只是问这么一句?
尧家大嫂一楞,随即打哈哈的带过,“没事,我随口问问,只不过就是摆放高行帐本的醰子的钥匙不见罢了。”她立刻转移话题,“我见近日也转秋了,府里刚好来了个新的裁缝师,你记得帮小叔和自己挑一些布料,做几件款式好看的衣服。”
她也不急着追问,就怕打草惊蛇,顺着尧家大嫂的话题接着聊下去。
两人闲着没事,聊到日落西下,尧家大嫂才起身离开,屋内就剩下她与尧忍冬。
她看向他,他则是回她一记憨傻的笑容。
两人对看了一会儿,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傻傻的开口,“娘子,你长得真好看。”
她?她楞了一下,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指,戳了下他的额头。“谁都没有你长得好看。”
不是她夸奖他,而是他长得真好看,五官端正得教人嫉妒不说,还俊美得教人流口水,尤其配上他那老是上扬的嘴角……散发的电力教人招架不住啊!
听见她好声好气的夸奖他,他又露出勾人的笑容,咧开两排洁白的牙齿。
她忍不住叹口气,长得这么好的男人,竟然变得这么憨傻。
“你真的变成傻子了吗?”她的指尖轻轻戳着他的额头。“为什么赖上我当你的娘子呢?”
想起初见他的时候,他与她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他总是没有给她好脸色瞧,没想到今天总是不吝畜对她露出和气的笑容,还处处依赖着她。
此时的尧忍冬已非昔日的嚣张少爷,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说服她,他已不是当初那一眼所见的他了。
“我不傻。”他有些不高兴的嘟起嘴巴。“不准娘子说我傻。”
“好好好,你不傻。”她安抚他,突然想起尧家大嫂刚刚问她的一句话。
“大嫂说你身上有把钥匙……钥匙现在在哪里?”
他眨了眨眼,随手拿起糕点,就塞进嘴里。“我不要死……死掉很恐怖……”
她无奈的叹口气,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这时,他的贴身小厮万金捧着水盆进来,偷偷关了她一眼。
她恰好与万金对上眼,随口问道:“万金,你跟在你家少爷身边这么久,多少应该知道少爷身上是否放着什么贵重东西吧?”
万金端着水盆的双手微微颤抖一下。“奴……奴才并不知道有什么钥匙……”
不知道才有鬼!她双眼微眯,她又没提到“钥匙”这两个字,万金根本就是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