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黑化步伐要稳(99)
“不闲,照顾你哪算是闲事。”
动了动喉咙,宋寒枝咳了许久,才蹦出几个字。
“他们都还好吗?”
没有顾止淮的允许,那一大帮人都还在外面等着消息,不能轻易进来见她。
府里虽守卫森严,顾止淮却不想掉以轻心,宋寒枝的院子前前后后都差人守着,她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
“好啊,好得不得了。”顾止淮替她盖上被子,“不错,你这么早就失了约,看来你是很想在我府里住着了。”
宋寒枝一脸茫然,她听不懂。
“你忘了,我说过,要是你再不顾惜自己,受了伤,我就把你接回府里。不接受反驳。”
宋寒枝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这下可好,全栽在他手里了。
顾止淮心情更加复杂,他倒是没料到,宋寒枝身子小,心却不小,在两个大男人面前敢把自己当肉垫,还从那么高的围墙砸下来。
再不管着她,她怕是连天也敢捅几下,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垂头想了好一会儿,宋寒枝才道:“你养我?”
“不一直都是我养你吗?”
“……”
也对,宋寒枝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当真没面子。
或许是巫有道的话说动了她心思,又或许是今夜景色的确很好,身旁人和屋外的风,檐端的月,都让她破天荒感到心安。
于是她点了头,“好啊。”
顾止淮散了她头发,低头亲上她的额头,眼底魅惑不明:“你身子好些了吗?”
其实除了说不出话,她现在的身体,倒是真的恢复的差不多了。
不过她摇了摇头,还指了下自己的背,看向顾止淮的眼神不言而喻:我背上有伤,你别想多了。
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顾止淮褪去她的衣衫,将她搂上了腰,“你身子好没好,我最是清楚。”
“流氓。”
“偶尔,换个姿势也行。”
“……”
不知道顾止淮手里扔了什么东西,烛火顿时灭了,黑夜中他抬手覆上宋寒枝的背,伤痕早已结痂,可他却永远记在了心底。
宋寒枝趴在他身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叹气。
顾止淮低笑一声,伸手,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胸膛的位置:“你不想做,就不做了,我们好好睡觉。”
听着男人渐渐放缓下去的心跳,宋寒枝也觉得有些困了,直接趴在他身上便睡了过去。
——
宋寒枝在府里长住了下来。
院子外影卫被撤去的第一天,赵成言就过来了。
宋寒枝在努力练习发声,赵成言进来的时候,她正“咿咿呀呀”地说着话。
他问:“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宋寒枝点头:“除了喉咙,差不多好了。”
他坐下来,将一并带来的食盒打开,“知道你很久没有出去过了,这些点心,你尝尝看,要是喜欢的话,我叫厨子再多做些。”
赵成言看起来还不错,没有想象中的憔悴不堪,宋寒枝挑了几样,便没吃了。最近一段时间她胃口不好,吃不了太多东西。
她在纸上问他:
你们接下来的打算如何?
赵成言无所谓道:“去南中,隐姓埋名,然后做些生意,好好过一辈子。”
宋寒枝点头,这话听来不错,看来赵寅的确准备退出江湖了。
“帝王家都不是好东西,趁着还有些家资,我打算放手重来。”
宋寒枝没理解过来,她还以为赵成言要安贫乐道,过上田园生活了,夜里同顾止淮说起这事,枕边人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他说:“楚国上下,最有钱的,就是赵家。”
“你以为赵成言,打算以后在街上卖烧饼打铁过日子?”
宋寒枝懵了:家都给烧没了,还这么有钱?
顾止淮放下手里的书,把她环进臂弯里,他决定好好同宋寒枝讲一下赵家的事情。
“打个比方,如果国库里的钱有一万两,那么估算下来,其中的一半都是赵家贡献的。”
宋寒枝咂舌,顾止淮继续道:
“朝臣无非分为两种,文臣,武臣,赵寅属于文臣,而且是被楚怀远一手提拔起来的。之所以提拔他,倒不是有多欣赏他的能力,而是看准了赵家的忠心。”
“楚怀远想得远,为了给他儿子铺路,亲自把赵家培养起来,充盈国库。”
“而且,据我所知,楚怀远临死之前,藏了一大笔钱财。赵家老太爷是和楚怀远走得最近的人,他死了,这消息,很有可能落在了赵寅手里。”
宋寒枝突然想起,顾止淮是曾同她说过,赵家手里握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所以,这就是小皇帝迫不及待要灭掉赵家的原因。
他怕,赵家和顾止淮走成一路后,这笔钱财会被顾止淮收入囊下。
她抬头:“你想要?”
男人笑了:“嗯。”
“有了它,就能招兵买马,完备兵器,我没有理由不喜欢它。”
“那赵寅答应给你吗?”
“别忘了,他的一家人,除了赵静歌,全部在我府里,你觉得,他会不答应吗?”
宋寒枝脑子转得快,奈何嗓子跟不上,话到嘴边,断断续续了几次,都没完整说出来。
她气得拍自己大腿,顾止淮握住她的手,将她鬓间的发绕到耳后,说:“不急。”
“你想说什么,慢慢想了再说,我等你。”
宋寒枝酝酿好久,喉间才清楚了些,她说,“你小心一些,别被人骗了。”
“赵寅这人的秉性,你还不清楚,千万提防他暗中使坏。”
顾止淮看向她,没说话。
“我说真的。”宋寒枝转过身子,凑到男人面前,“还是做两手准备的好,不要轻易把赵寅放走,有他在,不愁找不到东西。”
顾止淮看了她一晌,道:“不错,看来你说话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
“不是……”
“好了好了。”顾止淮笑着,一把把她搂到身下。
“赵寅不比我,手下没人马,徒有家财,只会招惹祸事。他不傻,经这一事,就算是甩烂摊子,也会把东西给我的。”
宋寒枝问:“你有人马?影卫?”
“光有影卫可不止。”男人低头,吻上她的嘴。
“别急,我藏的东西还多,迟早得拿出来的,你好好看着就是。”
宋寒枝被压在身下,她仰起脸,说:“好啊,我等着那一天。”
第77章
江修齐走了。
宋寒枝也是后来才知道,他连声招呼不打,就跟众人辞了别。
她有些发懵,自己这是得罪了他?她问顾止淮:“江修齐走的事,你知道?”
“知道。”
“他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是什么意思?”
男人低头笑笑,不说话。
“他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顾止淮抬眼,朝她伸过手,宋寒枝不明所以,接过他的手,就被男人扣在怀里。
他在她肩上,说:“一寸相思一寸灰。”
宋寒枝回头:“嗯?”
“他留不留,都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
她摊手:“好吧好吧,我不管了,你们男人的心思太难琢磨了。”
横竖江修齐是个大男人,出去还能被人卖了不成。既然他想走,还不愿和众人辞行,她也无话可说。
“今天打算干什么?”
宋寒枝低头:“我今天打算少吃点,你看看我的腰,都成什么样子了。”
答非所问,不过顾止淮还是摇了头,“不能少吃。”
他的手放在宋寒枝腰上。深秋的日子,天冷了不少,她穿了一件薄棉袄,内里撒着褶裙,水仙色的锦缎裹住身形,甚是养眼。
宋寒枝红了脸,因为顾止淮的手沿着腰部往上,触到了她的敏感处。她将顾止淮的手按了下去。
“现在才什么时辰,你真的是……”
男人咬了她耳垂,放开她,“我今日倒是真的耽搁不得,要留你一个人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