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黑化步伐要稳(84)
壮汉踢了隔间一脚,“闹他妈什么闹!”
宋寒枝大喊,“你们,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我不想死,你们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声泪俱下,话语中的颤音让顾止南身子抖了抖。
“不许闹!”壮汉又踢了一脚,“再闹老子把你卖到青楼去信不信?”
“你骗我!你肯定是想杀我,我才不想死,你们放了我好不好,放了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们做!”
“娘儿们就是麻烦,要不是为了拿钱,老子早就睡了你,婆婆妈妈。”那壮汉吼了几句就走了。
宋寒枝仍自哭哭啼啼,只是声音小了不少。她抹了把眼泪,手指塞进夹缝中,用力一扯,便卸下了一根木条。
她用力撞窗子,只为将钉紧的木条松动些,而后再用蛮力**。
这是她扯出的第一根木条,还有两根,窗子就能打开了。
只是这法子,须得下狠力气,宋寒枝额上已经撞出了血,顾止南看不下去了,他原不知道,影门里竟是这么训练影卫的。
“这点伤不算什么,听他语气,我们应该是要被送往什么人手上,趁现在还在路上来得及,争取把剩下的木条卸了。”
宋寒枝发起狠来,顾止南哪里劝得住,只好眼睁睁看着她又一次引来人,而后等人离开,顾止南走了出来,二人一同扯开木条。
“快了,这次,也该到了他们忍耐的极限了。”
宋寒枝笑着,又一次发疯大喊,这次直接来了两个人,手里还架着明晃晃的刀子。
“死娘们,再喊一个试试。”
宋寒枝大喊一声撞在窗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不想死,你们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们放了我。”
顾止南坐在窗下,用力地拔着最后一根木条。
二人如此听着,透过窗,还能看见宋寒枝的身形,虽是凄惨,却窈窕有致,对望一眼,眼中俱是起了淫。色。
一人撂了剑,对着另一个打商量,“这女的倒是脾气烈,那身段,那脸蛋,都是难得一见,要不,我们尝一尝再说……”
“吱嗒。”一声细微的声音从窗下传来,二人还没来及看,窗子就被打开,袭上两道气流,皆一针封喉。
二人瞪着眼睛,倒了下去。
宋寒枝揭开窗子,看了看地上的两人,冷笑道:“不错,倒是多了两把好剑。”
第64章
宋寒枝轻飘飘跳出了窗,捡起地上的剑,回头给顾止南扔了一把。
“大公子,我会尽我所能保我们二人出去,这把刀给你,权当防身,你先在这里避一避,等我杀了他们,再过来接你。”
末了,又道,“剑就是用来杀人的,还望大公子明白这个道理。”
顾止南见宋寒枝为了逃出去拼尽了力气,哪里还会拒绝,点头说道:“孰轻孰重,我自然懂得。”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长久以来不屑接触的影门,养出来的影卫竟是这般模样,不屈不挠,不死不休。
这倒是应了顾止淮一贯的性子。
马车仍在颠簸,顾止南握着刀,守在窗前,只有头顶投射下来的月光。他听见外间的打斗声,刀剑撞击的清脆声响,和进马车的轱辘声里,宛如在沙场上响起的战乐,杀气腾腾。
可惜,这些只是想象,他从来都没有上过沙场,以前也从来没有经历过像今日一样的生死时刻。
顾止淮在江北周旋,他的影卫在楚都厮杀,或许,这就是顾止淮这么多年来越杀越狠的原因,他不是一个人,他有整个影门。
而自己这个哥哥,还不如一个能给他带来的温暖的宋寒枝。至少,无论什么时候,对于顾止淮,宋寒枝都不会有丁点的不满,她认定了他是主子,提起他的时候眼睛都会闪着光。
自己这些年,当真的是亏欠了他,从来没有做好哥哥的本分。
凄厉的马声传来,打断了顾止南的冥想。马车越发颠簸,他慢慢站起了身,刚想喊一句,身后的木板哗然轰开,月色清朗,洒了进来,宋寒枝半跪在马车边缘,撑着刀,头发散开,朝他伸出了手。
“大公子,我拉你下来。”
——
宋寒枝受了伤。
顾止南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的左手在滴血。
可她似是没注意到一般,带着他一直往左方的小径跑,看她的神色,比刚才在马车内还要紧张。
每至一个路口,她都要停下来,驻足听一会儿,才继续向前。顾止南也不便问,只好紧紧跟着她。
月色茫茫,二人行了有一刻钟,宋寒枝才止住了步子。
她回头,语气不甘,又有些无奈,“大公子,今夜,我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来者不善。”顾止南淡然地摇头,“要是我没猜错,是皇帝想要收我的命吧。”
“嗯,是小皇帝派来的人。而且,我刚才解决了那帮喽啰后,就注意到他们来了。”
顾止南有些讶异,“你遇上他们了?”
“不然大公子以为我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那些人,很不好对付。”
宋寒枝也觉得事情有些棘手,方才她遇上了四个,一番缠斗下自己就受了伤,却不知今夜小皇帝到底派了多少人过来。
逃也逃不掉了,眼下她走了一圈,这片林子宛若牢笼,外间围着的人不断推进,根本无路可走。
等着她的,是独属于一个人的浴血厮杀。
宋寒枝靠着树坐了下来,扯了一块布,擦拭着刀,顾止南挨在一边也坐了下来,沉默一晌,说,“生死在天,我不强求。”
她自顾笑着,“我从来不信天意,事在人为,什么都要靠自己。”
刀上的血迹被擦拭干净,宋寒枝站起了身,顾止南仰头,刚想说一句:你自己走吧,不用管我,她就来了一句:“大公子,得罪了。”
刀背正中他的脖颈,顾止南身子一歪,倒了过去。
宋寒枝将他拖到一旁,找了颗能遮住他身形的树,顺手劈掉一截枝丫,盖在他身上。
枝叶茂密,应该能挡住一会儿。
做完这些,她环顾四周,地势平坦,她一个大活人杵在这里,无疑成了靶子,当即往密林更深处钻去,跳到树梢上,等着小皇帝的手下过来。
顾止淮的哥哥还在这里,哪怕她再怎样觉得无望,也要撑下去,把顾止南活着带出去。
宋寒枝大部分时候是迷糊的,她不知道,自己对于顾止淮的感情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不似主仆,不似朋友,情谊说淡也淡,说浓亦有浓处。
就像现在,她与顾止南明明毫无交集,可是一想到他是顾止淮的哥哥,她就下意识地想护住他。
或许,是自己上一辈子欠了顾止淮的?
宋寒枝笑笑,听着前方传来的马蹄声,屏住了呼吸。
这一次,来了三个,宋寒枝等着三人打树下经过,从枝头一跃而下,落在最后一人的马上,刀子架上他的脖颈,轻轻一旋,那人便栽下马头,咽了气。
前面二人回转身来,几乎是同时朝她挥起了剑,交叉袭来。宋寒枝仰下身,看着两柄剑的寒光从眼前划过,脚下蹬上一人的马匹,顿时抽身出来,闪到二人身后,一刀砍下去,划开两剑的攻势。
“叮!”
两道寒光纷纷掉落地头。
没有武器的两人,脸上失了血色,想要退回去,却反被宋寒枝催马找上,不过几息的功夫,两人的尸体就横在了荒野之中。
人死了,马得留下,待会儿逃的时候可能用得上,宋寒枝牵过一匹好马,拴在远处,回头便迎上更多的人。
倒是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宋寒枝提起手里的刀,跃到了树上。
——
一刻钟过去,宋寒枝终于是得了休息的机会,她身上的银针已经用完了,刀上也沾满了血,还混杂着自己左手上淌下的,怎么看怎么撑不过下一轮了。
趁着人还没来,她将顾止南拖起来,摇醒了他,“上马。等等,你会骑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