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有喜了(90)
“交朋友就是要不分高低贵贱、不论身份,好了,就这么定了。以后我来找你,你可不能拒绝我。”
“可是……”
“别可是了。”刘岚彻朝她眨眼,五分邪魅,五分妩媚,“你真的不想知道什么人陷害你的姐妹吗?”
“用脚趾头也猜到了。”兰卿晓水眸微眯,“你如何查到的?有证据吗?”
“我自然是顺藤摸瓜,从小茹和那个侍卫入手。他们都认识一个人,针工局的人。”
“是绯颜吧。”
“我看中的女人呐,聪明绝顶。”他得意地笑,拉着她坐在身旁,“不过,他们认识她,也说明不了什么,反正那御膳房的小宫女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她横眉怒对,生气地甩开手。
刘岚彻把一碟瓜果放在她面前,要她吃,她怎么也不吃。
兰卿晓道:“奴婢还有很多绣活,现在量身吧。”
他点头,俊眸一亮,别有深意地笑起来。
不过,这房里没有量尺,他吩咐外面的墨九去取来。
很快,墨九取来量身的东西后就退出去,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
她拿着量尺走到刘岚彻的身后,先为他量身高。
看着她量一下记一下,忙来忙去的,不禁心疼起来,他想唤墨九进来帮忙,不过又不想跟她独处的时候有第三人在场,就打消了念头。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当她为他量腰身的时候,身子靠着他,那一刻他看着她的头,感受着她柔软的身子,闻着她轻淡的幽香,陶醉地闭上双目…………
兰卿晓看见他微笑沉醉、唇角含春,知道他一定浮想联翩,恨不得抽他一耳光。
“量好了,奴婢告退。”她语声清寒。
“这么快就好了?你量的准不准?要不再量一次吧。”刘岚彻享受这等滋味还没过瘾呢。
“既然大将军信不过奴婢,不如找另一个绣娘为大将军绣衣。”
“不是……我当然要你了,那么多绣娘,我一个都看不上。”
“奴婢绣得慢,还请大将军多担待担待,千万不要催。”
“我当然不会催你,你想绣多久就绣多久。”他顺手取下她发髻间插着的银簪,“这支银簪,你很喜欢?”
“还给奴婢!”兰卿晓气得板起小脸,这支银簪很寻常,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她就是不想被他夺走。
“你是绣娘,自己用的丝帕应该是自己绣的。不如你把你的丝帕给我瞧瞧。”刘岚彻瞧着这银簪的确是不值钱的饰物,不过是她的贴身之物,那就不可同日而语。
“奴婢的丝帕不是自己绣的。快还给奴婢!”她耐着性子道。
“好说,好说。”
话音方落,他迅速地从衣襟里取出一支玉簪,迅速地插入她的发髻。
兰卿晓看见那是一支玉簪,立即拿下来,要塞给他,“这不是奴婢的,奴婢不要!”
他不接,“这可是极品羊脂白玉雕的梅花玉簪,你当真不要?”
她看着这支梅花玉簪,的确是极好的玉石雕磨的,玉簪通体莹润圆融、剔透毫无杂质。可是,越是名贵的东西,她越不能收,“奴婢不要!你把银簪还给奴婢!”
刘岚彻把银簪塞入衣襟,“除非你用丝帕跟我换,不然我就没收了。”
兰卿晓忍无可忍,恨不得把玉簪摔了,恨不得狠狠地揍他一顿。
不过,最终她只是恼恨地离去。
…………
燕王府,夜色深浓如墨,微风轻拂,暗香浮动。
燕南铮坐在书案前,静静地听下属的禀报,拿着书册的手越捏越紧,指关节泛白。
那下属道:“后来,刘大将军亲自到针工局,点名要一个绣娘为他裁绣新衣。”
“那绣娘是谁?”燕南铮寒声问道,其实不用问也知道,除了卿卿还有谁?
“好像是绣娘卿卿。”那下属继续道,“刘大将军与绣娘在房里待了好半晌才出来,离开针工局的时候,刘大将军笑得满面春风。”
“退下。”
“是。”
那下属退出去后,燕南铮放下书册,雪颜浮着袅袅的寒气。
第091章 燕王殿下吃醋了
流风端着冰镇过的燕窝粥进来,笑道:“殿下,这燕窝粥放了一会儿,不那么冰了,正好入口。”
然而,殿下没有回应,静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流风纠结着要不要惊扰殿下,不过看见殿下的目光落在书案一旁的那方丝帕上,不由得心里郁卒。
殿下为什么这般在意那绣着棠梨花的丝帕?
这丝帕究竟是谁的?
不过,他只是下人,没有资格管殿下的私事。
“殿下,这燕窝粥趁早吃了。小的告退。”流风闷声道。
“慢着。”燕南铮轻缓道。
“殿下有什么吩咐?”流风惊喜地问。
“把这丝帕拿去绣房,让绣娘绣出四条一样的。”燕南铮语声冰冷。
流风心头一喜,殿下这么吩咐,是不是打算不要这丝帕了?
他立马取了丝帕,喜滋滋道:“小的一定让绣娘绣四条一模一样的丝帕来,绣得不好就重新绣,直至殿下满意为止。”
说罢,他欢天喜地地转身离去,却又听见殿下清冷道:“等等。”
流风止步,笑问:“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燕南铮伸手,却不开口,雪颜冷寂。
“殿下……想要什么?”其实流风大约猜到殿下的心思,就是心里不愿殿下对着这丝帕胡思乱想。
“拿来。”燕南铮冷沉道。
“殿下不是说……”
“拿来!”
流风迟疑地、慢慢地把丝帕递过去,好似这丝帕是他的心爱之物,不舍得交给殿下。
燕南铮接过丝帕,淡冷道:“退下。”
流风郁闷地出去,不多时,燕南铮也离开书房回房,更衣后离开王府,鬼见愁连忙跟上。
鬼见愁见殿下往皇宫的方向去,暗暗思忖,莫非殿下又要夜探皇宫?
时辰还早,皇宫的灯火依然明亮,人声依然嘈杂。宿卫来回巡视,处处森严。
燕南铮飞上高高的城墙,化作一缕残影,瞬间消失不见。鬼见愁也跟着飞掠,似一阵疾风狂卷而过。
而底下的宿卫,根本没有察觉。
针工局。
沐浴过后,兰卿晓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睡不着,于是来到绣房想刘岚彻的新衣。
原本她想着能拖就拖,不过又想到拖得久了,他就有理由来找她,不如尽快绣完新衣,他就没有借口时常来针工局。
她没有点灯烛,今夜月色清明,流淌进绣房,漾着虚浮的白。
忽然,她听见死寂里细微的声响,立即转头望去——绣房门口站着一人,暗影笼了他一身,五官也模糊成一团,只是那身形器宇轩昂,她觉得有点熟悉。
只是半瞬,那黑影暴掠而去,消失不见。
兰卿晓立即追去,提着胆子追踪。奇怪的是,那道黑影好像有意引着她,时不时地出现让她发现、跟上,不然以她的本事,根本追踪不到。
追到一座无人居住的殿室,她慢慢止步,警惕地盯着前面那道黑影,犹豫着要不要出声。
那个男子站在宫殿廊下,背对着她,肩背冷硬而冰凉,“过来。”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燕王的嗓音?
兰卿晓暗暗松了一口气,跟着他走进那殿室。
殿内暗影重重,她睁大眼眸,看见他站在东边的窗边,于是走过去。
“这些日子你好像很忙。”燕南铮的语声冷如秋日里的碧水,清寒初现。
“奴婢是绣娘,自然有忙不完的绣活。”她淡淡道,听出他声音里隐藏着的丝丝怒气。
他生气了?为什么生气?
他问道:“莫非你忘了,你心甘情愿为本王的耳目?”
兰卿晓心神一冷,道:“奴婢自然没有忘。”
还真有点忘了,都是被那妖艳贱货闹的。
燕南铮孤冷的肩背在暗影里显得格外的沉重,“本王瞧着你忘得一干二净。从刘太后身上取活血,只怕你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