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有喜了(332)
“我宁愿你不要救我……”玉肌雪嘶哑道,痛彻心扉,泪流满面。
青竹扶着兰卿晓出去,希望殿下能快点进宫,不然大人就性命不保了。
玉肌雪痛哭流涕,忽然觉得腹部剧烈地痛起来,菡萏、芙蓉进来,看见她痛得弯腰,大吃一惊,“娘娘,你怎么了?”
青竹搀扶着兰卿晓离开毓秀殿,可是兰卿晓痛得厉害,实在走不动了,摔在地上。
“大人,你撑着点儿。”青竹一脸的担忧,看见一个宫女,叫那宫女来帮忙。
“我没事……”兰卿晓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只想见燕王最后一面。
老天爷会给她这个机会吗?
终于回到浮碧阁,不多时,燕南铮、鬼煞赶到,立即救治她。
鬼煞给她施针放毒,燕南铮问青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才知道,原来是玉肌雪和凌疏影害卿卿的
“殿下放心,卿大人所中的剧毒不难解。属下已经给她服了解毒丹,现在去煎药为她清除余毒。”鬼煞道。
“速去。”燕南铮稍稍松了一口气。
“殿下,属下没有保护好大人,属下有罪,任凭殿下惩处。”青竹下跪认罪。
“其实也不能怪青竹,庄妃娘娘与大人是好姐妹,谁想得到庄妃娘娘会给大人下毒?”翎儿道。
“无论如何是属下失职,属下有罪。”青竹铿锵道。
“待卿卿康复了,你去领罚,三十大板。”燕南铮冷冷道。
“是。”青竹道。
鬼煞煎好解毒的汤药,给兰卿晓灌下去,她终于苏醒,呕出几口毒血。
燕南铮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抱着她沉声道:“觉得哪里不适?”
她轻轻摇头,“你怎么进宫了?你母妃如何了?”
“母妃醒了,没有大碍,鬼煞说仔细调养,会慢慢康复的。”
“那就好。”
“你先躺下歇着。”
他扶着她躺下来,她握住他温暖的大手,“你会如何处置庄妃娘娘?”
燕南铮明白她的心思,蹙眉道:“你要我放过她?”
她语声轻弱,“她喜欢你才会这样……我的确欺瞒她……她怨我、恨我是人之常情……殿下,是我对不起她在先……饶她一次好不好?”
他摸摸她的小手,“我尊重你的意思。不过,方才毓秀殿的宫女来报,庄妃动了胎气,孩子没保住。”
“都五个月了也保不住?”
兰卿晓震惊,必定是雪儿惊闻她与燕王的事,惊怒、悲痛交加才会伤了胎儿,最终连孩子都保不住。
说到底,还是她的错。
燕南铮轻柔地抚慰,“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无需自责。世间总会有很多意外,人世无常,她保不住孩子,是她太过执迷不悟。”
她苍白的小脸泪水涟涟,“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没有错,我不许你自责愧疚,不许你软弱悲伤!”他语声沉厉,拭去她面上的泪水,抚平她蹙得似小山的眉心。
“殿下,我真的不想与她反目成仇……”兰卿晓失声痛哭。
燕南铮把她搂在怀里,软声安慰。
哭了良久,她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他前往毓秀殿,问菡萏:“去禀报陛下了吗?”
菡萏回道:“还没有,娘娘不让奴婢去。”
他吩咐道:“稍后本王走了,去禀报陛下。”
玉肌雪躺在床榻,听见大殿燕王的声音,心头一喜。然而,仅仅是一瞬,她就失望地想到,他必定是为了卿卿来的。
燕南铮走进寝殿,看见她躺在床榻,走到中间就不往前走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太医刚刚离去不就,之前她小产,失去了五个月大的孩儿。在她的内心深处,失去这个孩儿,她并没有觉得多么的痛,反而是好姐妹欺瞒她,她才痛彻心扉。
她想坐起身,好好看看喜欢了几年的男子,好好跟他谈谈,可是又想到,此时她未施粉黛,憔悴不堪,又失去了陛下的孩子,让他看见,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心里百转千回,她最终决定坐起身,却怎么努力也起不来,四肢绵软无力。
“殿下,你终于来看我了吗?”玉肌雪语声低哑,自己也吓了一跳。
“你知道本王为谁而来。”燕南铮冰冷道,“今日之事,本王不希望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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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登基,册后(大结局)
玉肌雪身子虚弱,小腹一阵阵的发疼,但根本及不上心痛。
心碎了,痛入骨髓。
原来,殿下当真喜欢卿卿,为什么……
明明她与殿下相识在先,明明她的出身、才貌比卿卿好,为什么卿卿可以得到他的青睐?
“殿下当真喜欢卿卿?”她不甘心,虽然她没有资格质问他。
“是。”燕南铮淡漠道。
“为什么?”玉肌雪晶莹的泪珠轰然倾落,哑声道,“本宫自问不比她差,殿下为什么不喜欢……”
“感情之事从来没有为什么,喜欢便是喜欢。”他冷若冰霜道,“若非卿卿求本王,本王不会饶过你。”
“呵呵……”她自嘲地笑起来,“没想到本宫保住一条命还要靠她,这是不是很讽刺?”
最悲哀的莫过于此,她喜欢的男子因为她的好姐妹的求情而饶她一命。
泪水长流,心痛如刀割,她语声黯哑,问道:“倘若我没有进宫,殿下会不会……对我有半分怜惜?”
燕南铮薄唇轻启,冰寒道:“不会。”
玉肌雪预料到这样的答案,心如刀割,可是不亲耳听他说,她就是不甘心。
他接着道:“卿卿珍惜、看重你这个姐妹,你却要毒死她。若有下次,本王绝不轻饶!你好自为之。”
她望着他绝然离去,泪流满面,痛得无法呼吸……
她明白,她与燕王之间的事,与卿卿无关。
即使没有卿卿,燕王也不会对她有半分怜惜之情。或许,这就是她的命。
不甘心又能如何?她还能再杀卿卿一次吗?再也下不了手……
……
夏风暖热,艳阳高照,刺人的日光在长空流转。
燕南铮踏入天子寝殿,叶落音迎上去,轻轻一礼,“燕王殿下,陛下在寝殿等您。”
他点点头,朝里面走去。
寝殿里依然萦绕着淡淡的酒气,不过比前几日亮堂许多,所有摆件都放回原位,摆得整整齐齐。慕容文暄站在窗前,负手而立,身姿颀长清逸,背影孤独而冷。
听闻脚步声,他转过身来,“九皇叔,你来了。”
“陛下有事吩咐臣?”
燕南铮不动声色地问,这些日子他摄政,没有朝议,也没有逼迫陛下退位,也没有给满朝文武一个确定的答复,好似有意将陛下的身世无限期地拖延下去。
慕容文暄坐于案前,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对面,“朕想和九皇叔说说心里话。”
燕南铮坐在他对面,端起茶杯饮下。
“九皇叔不担心朕在茶水里下毒吗?”慕容文暄诧异地问。
“臣相信陛下心存仁善。”
慕容文暄苦笑,拉杂的胡子已经刮掉,前几日的颓废与憔悴一扫而空,恢复了以往的俊秀与翩然风采。只是,他眉宇间的忧愁那般分明。
他自嘲道:“其实,朕不知道应不应该喊你为九皇叔。”
“臣永远是陛下的九皇叔。”燕南铮淡淡道,“陛下无需多虑,有臣在,满朝文武掀不起风浪。”
“是啊,九皇叔文武双全,智谋无双,要手段有手段,要计谋有计谋,满朝文武无一不服。”
“妄自菲薄不是王者所为。”
“其实朕已经很努力地学习治国之道,以九皇叔为榜样,处处学你,记住你教导的每一句话。然而,朕觉得很辛苦,好像有一副枷锁卡在朕的脖子,当政务繁重,或是不知如何处决政务的时候,朕就透不过气来。”慕容文暄苦涩道,“或许朕真的不是当天子的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