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有喜了(4)
她干巴巴地笑,比哭还难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缓缓俯身,薄唇贴近她染了朝霞的柔腮,“今日你不仅扒了我的衣,还羞辱我,现在又抓了……”他剑眉微挑,“你想怎么死?”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语声沉哑而冰冷。
兰卿晓心弦一颤,全身僵硬,暗暗咬牙,又气又窘。
这是第二次跟他贴身“肉搏”,第一次形势危急、事急从权,这第二次,她被调戏了?
他应该是长年习武,身形修长,紧实健硕,无一丝赘肉,肌理线条分明,仿佛潜藏着无穷的力量。更让人惊叹的是,他肤色白皙,白如冰雪,滑若丝绸,水珠落在肌肤上,像是在玉盘上滚动。
她不自觉地吞口水,全身滚烫,好似四肢百骸都有火苗在燃烧。
“想好了吗?”燕南铮冷如冰的声音唤醒她想入非非的心神,没有半分杀气,却让人觉得死神已经降临。
“公子您俊美有气度,出身尊贵,何必跟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兰卿晓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道,“是!是我不对!我不该冒犯您,不过我不是故意的,是为了保命。公子您这是救了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您一定会好人有好报,大富大贵,子孙后代一定个个有出息……”
“说完了吗?”
“若公子还没听够,我还可以接着说。”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燕南铮闲散地盯着她,似凶残的猎手漫不经心地逗弄着猎物。
与此同时,兰卿晓猛地抬起手肘撞向他的下颌,劲猛无比。
他敏捷地避开,而她趁此良机踢出一脚,然后灵敏地跃上池岸。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看着她一溜烟地跑了,缓缓勾唇,一双桃花眸浸透了森凉。
流风匆匆赶来,张望四周,“殿下,小的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
燕南铮靠在池壁,闭目休憩,语声低哑幽凉,“跟鬼见愁说,明日入夜之前务必抓到那个姑娘。”
流风应道:“是,殿下。”
……
兰卿晓做男子打扮混进一家名为“醉香楼”的青楼,刷碗洗衣倒夜香才有饭吃、有床铺睡。忙活了大半夜,她累趴了睡下,到次日午时才醒来。
青楼里的姑娘吩咐她去街上买几把花回来,她挎着花篮出去。
老天爷好似特别眷顾她,她才走了一条街,就看见一辆马车从身旁行驶而过。忽然,那辆马车停在前面二丈处,接着两个青衣侍从快步走来,面无表情。
兰卿晓从他们的面上看见了杀气,糟糕!不会是抓她的吧。
她把花篮用力地扔出去,立即转身飞奔。
“站住!”
那两个青衣侍从狂奔追去。
那辆颇为低调的马车调转方向,快速追赶。流风驾车,问道:“殿下不进宫了吗?”
马车里的燕南铮冷冷道:“专心驾车。”
流风不敢多话,扬起马鞭抽了一记,“驾!”
兰卿晓庆幸吃了饭才出来,飞速狂奔,拐入小巷,从小门进入醉香楼。
她一边找地方躲一边冥思苦想,哪里才是最安全的?
有了!
兰卿晓跑到三楼,从窗台爬入醉香楼当红姑娘月眉的寝房。
月眉刚起身,正在吃饭,看见她进来,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兰卿晓挤出两滴泪,凄苦可怜地祈求:“我是咱们醉香楼干粗活的,月眉姐姐求您救我一命。今后若我有了出息,一定会报答您的。”
“你做错了什么事,妈妈要罚你?”月眉蹙眉道,对于此人的擅闯,有点不悦。
“不是。我得罪了一个人,他派人追我,要杀我。月眉姐姐,您让我在这儿躲躲吧。”兰卿晓跑到沿街的窗台一看,大吃一惊,“那人就在下面街上,他的侍从已经找上来了。”
月眉来到窗前往下望,燕南铮站在马车旁,人间芳菲三月天,那人一袭紫衣,清贵华雅,宛若万丈雪巅的千年雪莲,又似九重天的谪仙,令人一见难忘,思之如狂。
她双目一亮,“是他。”
兰卿晓诧异地问:“你认识他?他是什么人?”
第004章 燕王殿下的亵裤
“他可是大人物,你招惹了他,必定没有好果子吃。我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您只需告诉我,他是什么人。”
“当朝王爷。你还是走吧,我招惹不起。”月眉冷冷道。
兰卿晓明白她的顾虑,不勉强她,退出去。
清眸一转,兰卿晓有了计较,往后院飞奔。
不多时,她取了一面铜锣,大大方方地来到街上,挑衅地看一眼站在街对面马车旁的紫衣男子,尔后使劲地敲铜锣,扯高嗓子大声喊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各位公子姑娘大娘大伯都来瞧瞧啦,今日我要卖一样非常非常非常珍贵的东西,你们活三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珍宝……”
燕南铮剑眉微蹙,她不逃命反而在街上敲锣叫卖,究竟想做什么?
流风一脸的迷惑,不过很欣喜,“殿下,小的去抓她。”
燕南铮摆手阻止,倒是想看看这个古灵精怪的死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知道她如何躲过自己的抓捕。
那两个青衣侍从从醉香楼奔出来,看见主子的眼神,没有动手。
响亮的锣声和叫卖声吸引了不少路人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是什么珍宝。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稀世珍宝,诸位一定要来瞧瞧,不买也没关系,看看也是眼福嘛。看一眼,说不定你就飞黄腾达了。”兰卿晓笑着大声喊。
“究竟是什么稀世珍宝?”不少人问。
围拢的路人越来越多,将近百人,她取出一条男款月白亵裤,举得高高的,“诸位可知,这是谁的亵裤?”
围观的百姓起哄,不是转头不看就是骂人,一条亵裤算什么稀世珍宝?
“这可是当朝某位王爷的亵裤。”她神秘兮兮地眨眸,“那位殿下昨夜在醉香楼风流一夜,留下这条无比珍贵的亵裤。这位殿下位高权重,貌若琼雪,宛若谪仙,文武双全,得太后娘娘倚重。这位殿下的亵裤不是稀世珍宝是什么?只要把这位殿下的贴身之物供起来,每日烧香祭拜,不仅可以逢凶化吉,还可以福星高照,飞黄腾达。”
“不知是哪位殿下的贴身之物?”有人感兴趣地问。
“别急别急,听我说嘛。”兰兰卿晓巧舌如簧地说道,“只要在家里的祠堂供着这位殿下的贴身亵裤,经商的可以变成帝京首富,寒窗苦读的可以高中状元,乞丐可以一夜暴富,杀猪卖鱼的可以变成贵人,寒门之家可以变成世家权贵,总之就是飞黄腾达,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实现。”
燕南铮冷笑,这死丫头可真能胡扯。
流风又震惊又不可思议,生气道:“她怎么可以把这种……贴身之物公开叫卖?伤风败俗!太过分了!”
不少人八卦心爆棚,纷纷问究竟是哪位殿下的贴身亵裤。
兰卿晓笑容甜美,“诸位听好了,这条亵裤的主人就是……”她指向街对面的燕南铮,“就是这位殿下!”
所有人转头看去,瞪大双目,是他!
有人认得,欣喜道:“他不就是燕王吗?只有燕王穿紫衣,他就是俊美无俦的燕王!”
她窃笑,原来他是燕王。
燕南铮的俊容瞬间变成万年冰川,冒着森森的寒气,寸草不生。
流风一脸懵圈,瞠目结舌,那是殿下的亵裤?为什么他不知道?
兰卿晓拿着亵裤用力地挥啊挥,让所有人都看得见,扯高嗓子喊道:“燕王殿下尊贵无比,这条亵裤就是燕王殿下昨夜留在醉香楼的。你们想不想得到这稀世珍宝呢?来来来,底价十两,价高者得!”
有人不屑,根本不信她信口雌黄、胡说八道,不过有人还真有兴趣,来出价了。
流风气愤得快爆了,鼻子快歪了,“殿下,她她她……竟然败坏殿下的声誉,实在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