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有喜了(115)
慕容文暄不悦道:“母后不喜欢你,你何必往那边凑?明日朕去看看她便是,你就安心待着吧。”
兰卿晓犹如被雷劈中,明日再去,黄花菜都凉了。
玉肌雪知道陛下龙颜不悦,就没再说下去,岔开话题了。
兰卿晓也知道,她尽力了。
玉肌雪暗中挥手,兰卿晓明白她的意思,自行退出去。
刚出毓秀殿,兰卿晓看见拂衣急匆匆地飞跑过来,焦急地问:“什么情况?”
“不好了……侍卫把叶姐姐拖走了……”拂衣双颊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她叫我来找你……一定是被处置了……”
“你知道落音被拖往哪里吗?”兰卿晓忧心忡忡地问,火速前行。
拂衣摇头,连忙跟上,“叶姐姐才说半句就被捂住嘴……卿姐姐,叶姐姐不会现在就被处死吧……”
兰卿晓担心的正是如此,怎么办?落音在哪里?还有什么人可以救落音一条命?
这时,刘岚彻带着墨九匆匆赶来,他是接到墨七的传信快马加鞭赶进宫的,希望能帮卿卿救人。
看见他,她飞奔过去,惶急地恳求:“大将军,这次你一定要帮奴婢。奴婢的姐妹叶落音危在旦夕,奴婢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被处死……”
眼下再也顾不得其他,只能向他求助。
“你别急,我会想办法。我来找你便是因为这件事。”他扶着她的双肩,剑眉微蹙,“刘芸这丫头不至于手段这般狠辣,莫非是太后娘娘?不过太后娘娘政务繁忙,不可能去管这芝麻绿豆大的事,莫非是……”
“是凌女官?”兰卿晓震惊地揣测,“那她一定会立即处死落音的!”
“若是凌大人要处死宫人,应该是在……”墨九还没说完,就看见公子大步流星地走了。
她和拂衣小跑着跟上去,刘岚彻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又折回来扣住她的手腕,一路飞奔。
墨九和拂衣在后面跟着跑,气喘吁吁。
兰卿晓想挣脱手,不过想到这危急时刻不能耽误一分一毫,只能事急从权,让他拉着跑。
飞奔了好一阵子,在宫道上狂奔,横冲直撞,又是抄近路又是钻树丛,终于来到一座宫殿,她看着不像是主子住的地方。忽然,她双眸一凝,看见殿前有几个侍卫、太监,立即奔过去。
刘岚彻跟过去,两个侍卫持杖狠辣地打,一个女子趴在长条凳上,腰部以下已经被打得鲜红一片,染血的衣裳与血肉黏在一起,看着似乎血肉模糊,格外的刺目。
被打的女子正是叶落音,她已经痛得叫不出声,如死一般动也不动。
兰卿晓惊惶地捂嘴,眉骨酸痛,泪落如雨,落音……
第112章 强行干涉
“住手!”
刘岚彻震怒地喝道,那两个行刑的侍卫闻言看去,大惊失色,不敢再行刑。
所有人都恭敬地下跪行礼,“卑职、奴才拜见大将军。”
拂衣赶到,看见叶落音被打得血肉模糊、触目惊心,也跟着哭起来,“叶姐姐,你怎么样?”
兰卿晓取出丝帕擦叶落音额头、脸上的汗水,吸吸鼻子,心痛得声音嘶哑,“我会尽力救你的……你忍着点儿……”
叶落音无神地睁眸,面色惨白得死气一片,双唇霜白,没有半点血色。她轻轻点头,微微一笑,表示相信她。
“大将军,是凌大人下令将这绣娘乱棍打死的,卑职也是奉命行事。”那行刑的侍卫见刘大将军满面怒火,连忙解释。
“打了多少杖?”刘岚彻咬牙切齿地问。
“才打了……二十杖……”那侍卫心虚地回答。
“混账!”刘岚彻怒得抬脚狠狠地踹他的肩膀。
他跌倒在地,立即又爬起来,惊恐地求饶:“大将军饶命,卑职也是奉命行事……”
另一个侍卫道:“大将军,凌大人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卑职哪有胆子违抗命令?”
刘岚彻沉声吩咐墨九:“把人带走!”
那侍卫着急道:“大将军若把人带走,卑职如何跟凌大人交代?”
刘岚彻又抬脚狠踹一脚,“本将军自会跟她交代!”
两个行刑的侍卫看着他们浩浩荡荡离去,一脸的委屈与苦闷。
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为什么大将军要踹人家嘛?
叶落音伤势不轻,没办法走,墨就和拂衣架着她走。
兰卿晓思来想去,道:“大将军,眼下如何是好?凌女官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先把落音送到哪里?”
“去青鸾殿,先洗清她的冤屈。”刘岚彻忽然压低声音,“稍后你无需开口,我会处理好。”
“哦。”兰卿晓颔首,恳切道,“大将军,这次谢谢你。”
“你真要谢我,就把我送你的玉簪戴上。”他骚包地眨眸,星眸潋滟流辉,摄人心魄。
“……”她转开目光,无语地望天。
宫道长长,日光酷热毒辣,不远处的屋顶一角伏着一抹暗影。
待他们走远,那暗影化作一只飞鸟,消失在重重琉璃碧瓦之间。
来到青鸾殿,刘岚彻等人正要进去,正好凌疏影出来。看见卿卿和那绣娘,她睁大秀眸,眉目萦绕着腾腾的怒气,冷声质问:“大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他玩世不恭地问道:“你要处死这绣娘?她所犯何罪?”
“她谋害惠嫔娘娘,罪当处死。”凌疏影冷傲地梗着脖子,凌厉的目光射向兰卿晓。
“这天儿还真热,不如到大殿审讯吧。”刘岚彻径自往大殿走。
兰卿晓跟着走,无视凌疏影如刀似剑气的目光。
凌疏影的美眸蒙上几许阴郁,转身进大殿。
墨九和拂衣把昏昏沉沉的叶落音放在大殿的地上,给她喂了一杯水,让她好受一点。
大殿的气氛有点诡异,肃穆得很,兰卿晓站在一旁,刘岚彻坐在主座,凌疏影毕竟只是女官,站在另一旁,面容冷冷。
“本将军那堂侄女芸儿怎么了?”他接过宫女奉上的茶水,饮了半杯。
“昨日黄昏时分,惠嫔娘娘开始发病,全身红痒、发疹,苦不堪言。太医看诊后开了药方,不过病情没有缓解,反而加重。太医仔细查了,娘娘发疹是因为新做的那身衣裳沾染了木槿花粉和糯米粉,而娘娘自小便不能碰触某些花粉,一旦碰触、沾染就会发疹,严重时会肌肤溃烂。”凌疏影语声清脆,娓娓道来,“那身新衣是针工局绣娘叶落音所绣,她谋害惠嫔娘娘,罪当处死。”
“叶落音负责刺绣,那负责裁衣的衣房宫人呢?你审讯了吗?”刘岚彻问得尖锐,“难道负责裁衣的宫人就没有嫌疑吗?”
“负责裁衣的衣房宫女也已经拿下,不过倘若衣房宫女在新衣做了手脚,叶落音绣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她早有准备,冰冷道,“她绣了几日,倘若新衣沾了脏东西,她应当处理了才是,怎么可以拿不干净的新衣给惠嫔娘娘穿?”
“奴婢绣的时候……没有发现新衣沾染花粉……”叶落音有气无力地辩解。
“自然没有,因为你绣好之后才动手脚的。”凌疏影道。
“落音跟惠嫔娘娘无冤无仇,为什么谋害娘娘?”兰卿晓反问。
“你是什么东西,有你插嘴的份吗?”凌疏影凌厉地怒喝。
“凌大人何须动怒?”刘岚彻对兰卿晓使眼色,“不过她倒是提醒了本将军,叶落音跟芸儿无冤无仇的,有什么理由去害她?再者,那身新衣由什么人送到青鸾殿,送到之后几日芸儿才穿上的,这当中有没有宫人碰过,这些凌大人都查清了吗?”
凌疏影无言以对,心里愤愤,只能道:“太后娘娘吩咐我来主事,我自当查清,大将军是外臣,不该插手后宫之事。”
他冷笑,“芸儿是本将军的堂侄女,她在宫里被人欺负、谋害,本将军怎么能袖手旁观?太后娘娘派你来查清此事,你倒好,尚未查清就急忙处死嫌犯,你就是这么草率办事的?原来凌大人秉公办事的名声就是这么来的,本将军倒是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