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非良人(118)

秦质闻言应了,她能来多多适应他,他自然是乐意的,忍个区区几次,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可他没有想到,这磨人的小妖精会照着一日三餐的次数过来,起先还有些羞羞答答,到了后头见他忍着没动她,便真将他当成了一截木头。

现下更是过分,娇娇软软地躺在他的床榻上半点不设防备,根本把他当成了一个柳下惠,这般折磨根本就是将他往死字上头整。

秦质额间晶莹的汗珠慢慢滑入罩着眼睛的帕子,顺着眉毛而下浸湿了眼睫和帕子,连呼吸都凝成了无形的手,将他的五脏六腑扭得生疼,榻上的人还不自知地小声哼哼诱惑他,他一时忍不住心头的恼意,手上用力一拧。

白白疼得叫唤了一声,眼里直泛起了泪花,委屈地低头瞅了一眼,红了……

她缓了一阵,见他收回了手便以为结束了,她忙起身开始颤颤巍巍地穿衣裳,面上一阵阵发热,可看了眼自己那处已然长成了小雪团,便自然而然地忽略了那一点仅有的羞耻之心。

白白穿好了肚兜,见面前的人坐着一动不动,面色也有些难看,不免心中疑惑,往日结束了他都是先行出去,再也没有像先前那一次,一直都是温和有礼的。

她见他满身是汗,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凑上去安慰似的亲了下他的唇瓣,“你没事罢?”

秦质当即伸手揽过她的腰抱坐在怀里,伸手抚上她的后脑勺,低头极为用力地吻上她的唇瓣,力道极为凶狠蛮横,叫人心莫名心慌。

白白见他这般,也知晓他已经极为克制,却不想他突然用力撞了撞她,唇慢慢离开她的唇瓣,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已经哑得不行,听在耳里别有一番韵味,与往日的清透温和极为不同。

“你说我有没有事?”

白白被这般孟浪举动弄得涨红了脸,一时说不出话来,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帕子蒙着眼睛,便越发肆无忌惮的打量起他,这面皮生得是真好,遮了眉眼还是藏不住的风流,淡淡的唇色与她缠磨得泛红,越显殊色惑人。

秦质见她不说话,抬手摘掉了蒙在眼睛上的帕子,看了眼怀里的人穿着鲜红的肚兜,衬得肌肤皙白如雪,乌发披散在身后,眉眼精致若素,模样清冷却叫一点朱砂点出了魅态。

那一抹幽香若有似无地缠着他,手掌间滑腻温热的触感还残留着,他一时难受到了极点,胸腔极为用力地起伏,呼吸声极重,片刻后他唇瓣贴了贴她柔嫩的面颊,往日从容的语气都有几分恳求的意味,“白白,成亲好不好,我受不住了,再这般下去我会疯掉的……”

语调极为温柔,炽热的呼吸却烫到了她,清冽的男子气息染上她的鼻间,她被彻底扰乱了思绪,一时没来得及接他的话。

秦质见她神情松动,伸手抚向她的脸颊,极为认真地看着她,“成亲以后,我每日给你按小山包,每日给你买好吃的,有我在一日你想吃什么都行,你要什么都给你……”说着,他齿间微启,眼中神情都有些鬼迷心窍起来,直在她耳边极轻道:“命也给你……”

第102章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低哑的声线带出性感叫白白的心突然一震, 话中的意思也让她心颤不已。

她想她是喜欢他的,若是和那猪肉铺子的掌柜相比, 她显然更喜欢秦质, 因为他不仅给她准备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而且为人也极好, 俨然一个温润端方的正人君子, 又是医馆的学徒, 往后做的都是治病救人的事, 这样温柔良善的人,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

反正他们现下和成亲也没什么区别,往后也免得这般两头跑,她想着便点了点头。

秦质见她点头了,神情微微恍惚,似乎没反应过来,片刻才又确认了一遍, “你答应了?”

白白见他这般高兴, 心中也生了些羞意,伸手环上他的颈脖,靠在他肩膀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秦质见她这般靠在自己身上, 又轻轻地点头同意,心中的欢喜都快要溢出来了,他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最欢喜的事了, 他伸手用力抱着怀里的人, 兴奋道:“我们月十五成亲好不好?”

白白闻言在他怀里直起身, 睁大眼呆愣道:“这么快?”

“我看过了,月十五是个宜嫁娶的大好日子,你既然答应了我,我自然想早些将你娶进门,也想早一些和你在一起。”话到后头,越发透出几分莫名意味,明明是极正经的话,却叫她极为清楚地觉出他另有别的意思。

她看向他的眼,他的视线太过炙热,落在身子极为不自在,她面上一热,忍不住缩了缩身子,默许了他的话。

秦质的速度极快,就像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般,直等她开口同意,还叫来了两个人帮忙,一个叫楚复,一个叫褚行,秦质说都是以前伺候他的,如今皆是念在往日情份才会来帮他。

大户人家出来的仆从,即便家主落魄了,他们也能混得不错,是以也带来了不少仆从帮他们准备琐事。

白白本还担心秦质心中会有落差,毕竟他是从高处一下跌落到谷底,却不想他根本不在意,每日忙着写喜帖、送喜帖、派喜饼,几乎是以龙卷风的速度和范围,传递着他们要成亲的消息。

成亲前他们二人不能见面,秦质特别请了一些妇人来陪着她,这些姑姑一个个八面玲珑,做派不比寻常人,那一张张嘴极为讨喜,说得吉利话也逗得热闹,很是会把握场面,显得家中喜气洋洋,半点没让她产生孤孤零零的感觉。

可白白还是会觉得遗憾,因为家中的兄弟姐妹都不在,以往他们总念叨着把她嫁出去,可挑来挑去都没一个合适的,家中的兄弟更是挑剔,十个兄弟十种审美,每每这个觉得好了,那个觉得不行,动辄就要上蹿下跳撕打成一番,很是会闹事,后头实在活不下去了,只能拿了简大哥调得老鼠药,出去卖着谋生计。

如今秦质应该是会让他们满意的,毕竟这个人在她眼里没有什么缺点,就像一块美玉,德行端正,性子温柔,半点瑕疵也没有,很得人喜欢。

白白忍不住眼露笑意,她还是很幸运的,遇上了这么一个人,还对她这般好。

忽然窗外传来几声轻叩,窗子上映着一个人的剪影,有人在窗外唤道:“白白。”

窗边的缺牙从床板上探出脑袋,看了眼窗子。

白白一听连忙起身下了床榻,行到窗边正要开窗子。

外头的人却道:“别开。”

白白连忙收回手,一脸疑惑,“怎么了?”

“她们说成亲之前见面不吉利……”

白白闻言心里暖暖的当即打开了窗户,秦质长身玉立站在朦胧夜色中,月光洒下笼在他乌发上,清衫上,眉眼如松墨入画,清隽雅致,气度清贵不凡,美玉浸入清水,温润而泽。

见她打开了窗子,似没想到,反应极快欲转身避去,白白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你怎么也信姑姑们的话,那些不过是习俗规矩,当不得真的,我们两个情投意合,又怎么会有不吉利?”

秦质闻言笑弯了眼睛,向来稳重的人如今竟笑的像个得了糖孩子一般,“是我糊涂了,竟然信了这些。”

缺牙闻言冷哼了一声,声音虽然极为细微,但秦质还是听见了,他顺着声音垂眼看去,才看见小屋子里的帝王蛊。

帝王蛊可还记得当初那关着它的铃铛,与他对视了一番,颇有些相看两生厌的架势,迎面躺回床板看着他一脸蔑视。

秦质眼睛微微一眯,神情完全不复看白白时的温柔似水,“这东西都睡在这里?”

白白见他看着缺牙,便开口笑道:“是呀,这是缺牙,我养的小虫儿,它很聪明的,还会吃白菜叶儿。”

秦质看着帝王蛊的眼神莫名凛冽,那眼神就差飞出刀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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