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骨为谋(138)
阿刺见许怀泽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别人的事他也不能做主,对着许怀泽说了声保重之后,便离开了。
阿不留在客栈与林观主和向青苏保持联系,做画尘离的内线。阿刺回去向画尘离复命,他刚到,连翘正巧醒来,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阿刺学许怀泽说话,听完后,放下筷子,托着下巴发呆。
“小妹,怎么了?”画尘离问她。自从昨晚与她共眠之后,画尘离已经完全不避讳,他把连翘抱到自己腿上,一边帮她擦嘴一边说:“在想你师兄?”
还是连翘了解许怀泽,闷闷不乐地说:“师兄生气了。”
“哦?”
“他不高兴我跟你在一起。”连翘仰头望天,“我还是去聚宝客栈找师兄吧。”
“不许!”画尘离想都不想地拒绝。
连翘瘪嘴,她刚才也只是说说而已。她知道,许怀泽再生气,到最后还是会回到她身边。他说过,他要永远照顾她,守护她,绝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跟她翻脸。
画尘离把手放到她腰间,正想痒她,突然,门被人一脚踢开,司寇子轩站在外面。
连翘吓得尖叫一声,刚想从画尘离的腿上跳下来,画尘离一个翻身,把连翘扔回到炕上,用被子将她蒙住。
可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些,司寇子轩看到了连翘的脸。好在她还保持易容状态,司寇子轩看到的,不过是一个陌生女子的脸。
“哟,画王爷,这等货色你也入脸!”司寇子轩大大方方地坐在画尘离的对面,身子往边上倾了倾,看了看抱着被角的连翘,笑道:“细看,还是挺耐看的。”
画尘离伸手将连翘塞进了被子里,淡淡地问司寇子轩:“王爷有事?”
“哦,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画王爷出来的时间太长,画将军甚是想念。虽然画王爷一心为国,本王也不能太过自私,宝藏之事本王自会处理,画王爷还是早些启程,与画将军团圆才是正事。”
司寇子轩说得头头是道,听起来很体贴,实际上就是在下逐客令。
连翘一听急了,她和许怀泽赶回来就是为了捉鬼找宝藏,司寇子轩要赶画尘离走,自然也会赶他们,这样对他们极为不利。
画尘离感觉到连翘在被窝里蠢蠢欲动,拍了拍,说:“轩王爷说得有理,只是,本王刚刚才结识了个女子,正是你侬我侬之时……”
说完,把连翘从被子里揪出来,当着司寇子轩的面,亲了连翘一下。他的手,还很不老实地在连翘腰上拧了一把,连翘痛得嘤咛一声,整个人缩到画尘离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直说别走。
有了连翘的倾情演出,司寇子轩不得不信。
“轩王爷,本王打算搬到三角庄住。这小妮子野得很,是从山里找来的,住不惯庆州。今儿我们就会回到三角庄,玩上几日,玩够了,就回京城。”画尘离故作神秘地笑道:“藏宝图都在轩王爷这里,轩王爷费心了。”
司寇子轩这次来,本就没打算能把画尘离赶走。人不走,只要不惹事也好。司寇子轩也不是完全相信艳鬼,他见艳鬼不想画尘离在这里,反而希望他能留下来,多少还能牵制艳鬼。
“好!”
司寇子轩冲着连翘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第165章 我没有碰她
画尘离带着连翘刚回到三角庄,铁今墨来找她。与其说是铁今墨来找她,不如说是小白来找。
连翘前脚刚踏进他们在三角庄的院子里,小白就从篱笆处跳出来。它不认生,径直跳到了连翘的脚下,三瓣嘴快速动着,像一个急着说话的孩子,激动又兴奋。
“小白,你认得出我吗?”连翘抱起小白,抚摸着它的毛发。大火没有伤着小白,一根毛都没掉。几天不见,小白的皮毛更加油亮,看来这里唯一没有受到大火影响的,就是它。
画尘离见她抱着小白玩,也不催她,脱下外袍,摊在院子里的一相树桩上,让她坐着,自己去厨房拿了根胡萝卜,让连翘喂它。
“小白。”铁今墨从院门口闪过,身影顿住,又退回两步往里面看,“小……姑娘,这是我的兔子。”
连翘易容,铁今墨没有认出来。他似乎对碰他兔子的人都抱以敌意,语气冰冷,还有点不耐烦。
连翘怔住,铁今墨从未对她这般冷漠。
画尘离见状,笑了。“铁公子。”
铁今墨这才注意到画尘离。他是因为连翘才与画尘离相识的,谈不上多亲近,但也不陌生。夫子庙大火一战,画尘离与许怀泽突增识英雄重英雄的情感,铁今墨对他们也多了些感激之情,所以再看到画尘离时,铁今墨对他客气不好。
“画公子。”
连翘见铁今墨没有认出自己,正有些得意,铁今墨又扭头看她,迟疑一会,说:“你是……连姑娘!”铁今墨的脸上,全是惊喜。
这回,连翘惊了,“铁大哥如何看出是我的?”她摸摸脸,又摸摸唇线,“难道是我的人皮松了?”
来的路上,画尘离在马车里对她动手动脚,脸上贴了薄薄人皮,画尘离亲得不过瘾,对着她的唇猛下狠手,画尘离的嘴上又开始渗血,连翘的嘴也肿了。
“小白认人很准,她认出了画公子,还让你抱着……自然只能是你。”小白精得很,她只让画尘离、许怀泽和连翘抱过它,铁今墨是通过这个推测出连翘的身份。
连翘兴奋地把小白抛到半空,又接住,小白人来疯,高兴的四脚乱蹬,爪子险些划伤了连翘。画尘离赶紧把小白抢过来,塞到铁今墨手里,问他:“齐班主可好?戏班其它人呢?”
“他们都在宅子里住着,这几天冷,除了练功,都窝在屋子里。齐班主的老寒腿发作了,下不了炕,怕是要在这里歇段时间才能康复。”宅子是画尘离提供的,铁今墨冲着他弯腰作揖,满脸诚恳,“还未认真地谢过画公子。”
“铁公子不必客气。”画尘离扶着他的手肘,眼角抽了一下。
铁今墨含蓄地抿了一下嘴,嘴角微微上扬,竟有几分清丽女子的风情。就连连翘都看呆了,想到铁今墨说过他曾经唱过花旦,便更加钦佩他的,戏唱得好,举手投足之间也全是戏里人物的风度。
画尘离把连翘搂到怀里,宣示主权。
铁今墨似乎看出端倪,问道:“许兄呢?”
“我师兄他……”连翘不好意思说许怀泽在装车夫躲着他们,踌躇着,拧着身子说:“师兄生我气,不见了。”
铁今墨见连翘眉角含春,又见画尘离搂着她不放手,明白了。他相当然地以为,许怀泽是吃醋跑走了,尽管他也相信许怀泽不会轻易离开连翘,可这种事谁都需要时间消化,所以铁今墨没有再问下去。
“我准备去山上打猎。”铁今墨说:“齐班主卧床不起,夫子庙大火,烧死了六人,戏班也无法开锣唱戏。我打算去山里打些活物,或者采些药,拿到庆州换些银两,补贴补贴。”铁今墨拍了拍小白的脑袋,“小白调皮,不肯上山,就跑走了,我这才寻了过来。”
原来,铁今墨打算带着小白上山打猎。小白精明,又是只兔子,寻找猎物方便,带着它打猎别有一番情趣。
“铁公子会打猎?”画尘离眯起眼睛。
铁今墨说:“唱武戏的谁没有几下功夫,我从小跟着齐班主走南闯北,为了自保,也跟着江湖人练了些功夫,有事还能抵抗一二,无事强身健体。”
“铁大哥,你都打了些什么猎物?”连翘来了兴趣。
铁今墨羞赧一笑,“上了两三回山了,除了兔子,别的猎物都未见着。可是小白是兔子,我不忍对它的同类下手,所以……”似乎是为了挽回面子,铁今墨急急补充,“我采了些药,又砍了柴,换了些铜板,够戏班吃几天。”
画尘离财大气粗。“齐班主养病时,戏班所有的开销都算在我身上,铁公子不必如此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