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专宠:霉女七公主(143)
少擎看着地上满背鲜血的小人儿,她竟然自始至终一声都不吭,那手指分孟倔强地抠破了自己的手,指尖上的血让他有些烦躁起来,她为什么不求饶,求了饶这些人就会为她求情,一求情自己不就有台阶下了?这个笨女人,为什么这么倔强?待众人退下去后,他才走上前去,脱去披风盖住她,想抱她起来,可是潇潇却恨恨地推开了他的手,甩掉他的披风,用无限怨恨的目光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挣扎着自己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内屋走去。门狠狠地关上了,屋里响起一阵毫不压抑的痛哭声。想到刚刚她趴在地上时,那满身是血,可怜兮兮的样子,少擎耐下了性子,轻轻地敲着门,说:”开门,我让人去找大夫了,我来瞧瞧。””谢谢皇上的好心!不需要!”潇潇抽泣着,尽力地反过手去,小心地抚摸着背上道道鞭伤,指尖的血,背上的血,刺痛她的眼。”开门。”少擎加大了拍门的力道。屋里一片静,没人回答。少擎心里一阵恼怒,自己亲手去抱她,现在已经放下架子来了,她竟然还发脾气!他用力地踢着门,吼道:”我不管你是娜仁,还是凌潇潇,你听着,你没资格在朕面前耍性子,如果你认为可以与众不同,你错了,在朕心里,你和所有的女人一样。”
潇潇的心里冰凉一片,绝望到了极点,现在他是皇帝,早就不是自己的少擎了,你要看清楚,即使他现在记得你,他也成了皇帝,三宫六院,粉黛无数,你凭什么可以比过那些女人,仅凭他遗忘的情份?凌潇潇你真蠢,飞蛾扑火的结局只是死路一条!她捂住耳朵,大叫了一声:”你走开,我不要再看到你!”他站在门口,捏着拳头,面色铁青,一个帝王,责打了嫔妃不过是平常之事,她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应!她的目光竟然还带了无限的恨,她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
难道仅因为昨晚立了小小的功劳就要侍宠而骄?自己还没有去计较她以假贞洁来欺瞒君上之事,她竟然先摆出了脸色。屋子里,潇潇咬着牙,脱掉被血沾在身上的裙子,那伤口在碧珠的作用下迅速愈合,可是心里那道伤,却扯得她五脏六腑痛不欲生,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缠着他,他不记得自己,辱骂自己,丢下自己,鞭打自己,自己为什么还要留恋他?镜子里的身体抖得那样厉害,像风里的落叶。而屋外,竟然也起了风,卷起尘土,在空中漫起。少擎站了半晌,毅然绝然的回头出去。听着那脚步声远去,潇潇惨笑一声,把那沾血的衣服穿起,打开门冲出院子去,院子里系着几匹马,潇潇选了最高的那匹,拼命往上爬去。守在外面的侍卫长看到披头散发,仅着一件白衣的她,连忙阻止道:”夫人,皇上正在气头上,您可千万别和皇上任性!””闪开!”潇潇推开他,泪水如雨般滑落。”夫人,皇上此次出行仅带您一人,足以证孟你在皇上心里的位置,您要是就这样走了,就挽不回这局面了!皇上正是为肃贪而来,不过以此事警告地方官员,所以夫人切莫任性!”为肃贪而来?那么自己便是他带着的一个肃贪的道具?必要时,拿出来,当众责打,以示他的无私,他的威严?
潇潇惨笑一声,男人的天下、男人的尊严一定要用女人的痛苦去堆砌吗?他尽可去肃他的贪,凭什么这鞭子要落到自己的身上!”你告诉他,凌潇潇再也不回来了!再不自讨没趣,再不飞蛾扑火,忘了便忘了吧!”她一面说一面笨拙地往马上爬,长裙绊在马蹬上,她摔下来,地上的小石子划破了脸,小口子流了血,糊了一脸的尘土,让那脸越发的可怜,她爬起来,再往马上爬,泪水糊住了她的眼睛,她根本无法看清眼前的东西,于是她又摔下来,侍卫要扶她,她推开,再爬。院子里,几匹马,一个看呆了的侍卫,一个哭得快倒下去的她。他曾经说:等我回来,娶你!可是他忘了自己。他曾经说:你这么倒霉,除了我谁会要你!可是现在他也不要自己了。他曾经说:磨人精,我会宠你一辈子。
正文 第133章 不同的吻不同的感觉(1)
可是他现在给自己的却是鞭子。回到他身边时,是雄心万丈,满腹信心,付给他的是,一副洁白的身躯,一颗纯洁的心,换回来的是质疑、凌辱、责打。她喃喃地、反复地说着:”少擎,你爱我吗,你真的爱过我吗?他说,真正的爱情不会遗忘,原来他说的是真的,我是受到了报应的人!”后来的某一天,侍卫长向少擎诉说起这一段时,少擎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裂开了,自己总是对她那样绝情,可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原谅自己,用她温暖的小手呵护他们的爱情,她说得没错,南宫少擎,你的心是冷的,你怎么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脱了她的衣服去打她?她那样倔强,那样好强,你却残忍地撒去她的尊严,你太残忍!
潇潇一袭血色白衣,披着长发,骑着比她身体大了数倍的马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府衙,来的时候是黄昏,去的时候也是黄昏,似乎是梦了一场,梦里被爱了一回,又被狠狠抛出去,摔得遍体鳞伤,孤单地在世间行走,凌潇潇,你生来是孤单的命吗?可是,我又能去哪里?衣服皱巴巴的,带着血渍,发也乱乱的,在风中痴缠,只有一双眼眸,潮湿得让她恨自己!夕阳如血,残风如刀,潇潇第一次觉得自己无家可归,草原不能去,凌岳会不依不饶!龙腾不能去,那里有狠心的他!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我依靠?
南风的第一场大雪降临了。洁白地覆盖着南风城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潇潇牵着马,一脚一脚踩着前面人的脚印,走进了南风城门。小雪片调皮地钻进她的领子里,让她打了个哆嗦,她懊恼地伸手把脖子上的雪水狠狠擦掉,讨厌的雪啊,和那人一样讨厌,让人感觉冰凉。
大酒楼在眼前朝她笑,那敞开的大门似乎是向她伸出了双手,敞开了怀抱。我的大酒楼!我的金凌宝!潇潇松开马儿的缰绳,冲了进去:”巧梅!”柜台上的女子懒懒地抬起了头,然后瞪大了眼睛,这个人是谁,一身分不清颜色的单衣,脸上被冻得红扑扑的,眼角凝着泪珠,头发如杂草般地纠结在一起,鞋子也破了,露出脏兮兮地袜子,这不是小叫花子么?慢着,她的脸好熟悉!公主!天啦,我的公主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她眼眶一热,就从柜台里冲了出来:”小祖宗!你怎么弄成了这样?快来人,备热水,拿棉袄来!去请老爷!就说公主来了,快呀,你们呆着干什么?快关门送客,今天不做生意了!””巧梅!”潇潇跺着脚开始哭:”巧梅~””小祖宗,不要哭,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怎么大冬天的穿了件单衣?天啦!你的额头在发烫,小三子,快去请大夫!”巧梅把她抱在怀里,不停地用手搓着她冻僵的手,心疼得泪花直流。
潇潇一个劲儿往她怀里钻着,手往她衣裳里面钻:”巧梅,你快救救我,我要死了,我不要死!巧梅!””哎呀,热水来了,快点伺侯公主梳洗更衣!”一个憨厚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潇潇转过头,正是紫铃儿的爹爹,大酒楼原来的主子张有福。张有福看着潇潇的样子,也楞了一下,然后跪下去磕了个头,又爬起来,讨好着看着巧梅说:”让公主洗洗更衣吧,你有着身孕,别碰着肚子!””身孕?”潇潇惊讶地看着巧梅,一身暗红色的袄子,挽着髻,攒着花,戴着钗,耳朵上还垂了金珠子,面色红润,身宽体胖,肚子高高隆起。”你咋不声不响嫁了人?还怀了孩子!你嫁给谁了啊?你咋不通知我?巧梅,你搞什么名堂?是不是你也不要我了?”潇潇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更厉害了。
巧梅手忙脚乱地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哄道:”小祖宗,我写信给你了啊,我听紫铃儿说你在敬王府,我让她告诉你的呀!””她没有告诉我!”潇潇跺着脚,哭着吼道:”你没向我禀告,你就嫁了人!我还没有嫁人!”巧梅心痛地搂着她,这家伙一定是受了伤,才来自己这里的!潇潇在她怀里尽情地哭,巧梅听她紊紊叨叨地念凌魔头的坏,凌魔头的可恨,凌魔头的讨厌,心痛极了。”巧梅,凌岳说说要让我不幸福,你瞧,我受报应了,凌魔头忘了我了,他说我和别的女人一样,他现在拿着鞭子打我了!”哭完了,潇潇仰起头,呆呆地说道。”二皇子,哎,他说的是气话,当年最疼你的就是他了!哎,都怪我,是我没照顾好你!”巧梅心一酸,也落起泪来:”若娘娘泉下有知,会骂我的!””巧梅,你嫁给谁了?”哭了半天,潇潇这才想起这事,四处观望着。”是,是,是嫁给在下了!”张有福在旁边搓着肥肥的手,讨好着笑道,他娶的可是公主的侍女,多有福份!潇潇完全傻了眼了,未必,真嫁了这肥猪?”公主,今后可不许在我面前说他肥猪了!”巧梅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心思,拉起张有福说:”你去后厨瞧瞧,新进的羊肉送来没有,给公主烧一碗羊肉汤,少放点辣子,然后去催一下大夫,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