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这朵花儿+番外(42)

她挂在季元容的身上,季元容落座后,她便是窝在季元容的怀里,仿佛是坐在季元容的腿上一般。梁青雀面色一红,就连小耳朵上都染上了红色。她忽然想起夏天时坐在梁崇身侧的容贵人。当时她还气急败坏的训斥容贵人,而此时自己却还是明知故犯。

她觉得羞得厉害,瞧着男人的肩膀处道:“你快将本宫放下来!你这个骗子,竟然骗本宫!”她身上虽没力气,却不小心碰到了季元容的伤处,可梁青雀自己却不自知,还是不停的在他怀里折腾。他叹了口气,搂在梁青雀后背上的手移了位置,微微用力压住梁青雀的两只胳膊,“孤怎么骗你了?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擅自做主,自己做个纵火犯?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不来将孤的宁昭殿烧了?也好解你的心头之恨。”

她的眼神躲躲闪闪,低垂着眉眼,不作回答。她没想到季元容竟是知道这场火,全都是她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她不愿意接受自己父王母后已经死去的现实,却爱季元容直抵心中最柔软的那处,她是不敢也不忍看着季元容再从自己身边儿离去。

而后她又听见季元容说道:“孤知道你恨孤,等你觉得身子好上一些,孤自会自备匕首给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左右都是孤欠你的。”

梁青雀闻言依旧是没有说话。她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麻,在原谅与不原谅之间左右徘徊不定。如何原谅?而又如何不原谅?杀父之仇,难道就那么轻轻松松的被一带而过?她咬紧了下唇,眼睛又红了起来,长发披散着更显得巴掌大的小脸白皙非常,启唇道:“你以为本宫原谅你了吗?你要记得本宫的父亲是被你杀了的!”

季元容闻言垂眸看了搂在怀里的梁青雀一眼,凤眸中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颜色,深沉至极,良久她听见季元容道:“孤救了你一命,俗话说一命抵一命,难道孤一点儿好处没有?”

梁青雀闻言扭过头去道:“一命偿一命,你救了本宫,难道本宫就要原谅你杀了本宫的父亲吗?”

季元容闻言,嗤笑一声,本就冰冷的心又寒了几分,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还能再说出什么惹人难受的话,开口道:“你倒是看的明白,分的清清楚楚。那你的父亲杀了孤全家,没留下一个活口,难道就不是杀父之仇了吗?难道他梁崇就不应该为他陷害忠良,做出代价吗?”

他本就近些日子操劳着燕国诸多事宜,疲惫不堪,再加上在火中逃了出来,好不容易从昏迷状态中恢复过来,还是一身的疲惫。叫面前这姑娘的一番话又惹得心中压抑郁结,他低下头来能看见姑娘微张开的小口。

他叹了口气,“算了,是孤错了,回去歇着。”

只这句话说完后,将捏住梁青雀两只腕子的手送了开来,却听见姑娘开口道:“你……你说什么?他杀了你全家?父王他……”

“你不必知道,孤也不愿意再提。孤的命都捏在你的手里,左右孤这一家子都是被你们姓梁的吃的死死的。你便是不必怕的。走吧。”

他抱着她站起身来,再将梁青雀稳稳地放在地上,双手搭在梁青雀地肩膀上,使她站稳,“其余地你便不必想了,就在西偏殿养身子。”

季元容见她依旧不走,便又将人抱了起来,走了还没有几步,便没有任何防备的被怀里的姑娘捅了一把腰间,他痛的不行,不自觉地吸了口凉气,却还是稳稳地将梁青雀送回了西偏殿,直到抱到了床上,伸手将锦被扯过来替她盖好,这才离开。

梁青雀自然觉察到方才那一下之后,男人痛到轻颤了几下,她心中郁结更深了几分,总有一日,她会被这件事情折磨至死。却听见梁青雀此时带着哭腔喊道:“季元容!你别以为你这样子就能让本宫原谅你!本宫告诉你!永远也不可能!”

她不知道她所说的话有多么地惹人心痛,但见男子步子略有停顿,却还是没有回头地往前走去。

他心里一冷,冷笑挂在脸上。你原不原谅倒不重要,你不原谅一日,我便锁你一日。你最好等到我给你匕首的那一日,将我杀了,不然我就纠缠你一辈子。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西偏殿内燃着明亮的烛火,焚着温和好闻的香料,她依旧不穿常服,只穿着一身亵衣亵裤,盘腿坐在小榻之上,同叔良和周善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儿,“公主不知,宁仪公主已经怀有身孕了。”

第37章 稍霁

她正看着话本子打发着时间,却心神都不在这处,就算她对梁崇的感念较浅,她现在还是思念自己母后的。她同杜氏相处的时光并不算太长,身为嫡女,她早早地就同杜氏分了宫殿,可是杜氏给予她的爱,一点儿都不少。

还有阿兄,不知道现在他是如何了的。正上着神,听见周善坐在一圆凳上说的话,当下放下了手中的话本子道:“你可当真?这……这不过才成婚一月余,怎生就有了身孕了呢?”

周善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生就不能?宁仪公主的身孕不过一月,只是孕初期反应较大,早发现一些罢了。”

梁青雀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庶姐还是好命。虽然夫君痴痴傻傻的,但是这左都御史倒是个精明的、会见风使舵的,一见形势不妙,立刻倒戈,仿佛墙头草一样。现在也是在朝中混的算是风声水起。

而就算于惠的妻子是前国君的公主,此时也是不大妨碍了,只是不免被他们府中的人轻视轻慢。不过现在她身怀有孕,可真当是救她于水火之中。

梁青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身侧的烛火映射在她的面庞上,别有风情。她依旧坐在小榻上,看着正殿内的烛火依旧不灭,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如最慵懒的猫儿一般道:“那人,怎么还不歇下?也不知是装给谁看的。”

她轻哼一声,十分不屑的模样,不知是在跟谁拗着气。坐在周善旁边的叔良略踌躇后,开口道:“公主怎能这样说?宫中下人对您恭恭敬敬地,还不是借了王上的光?若说前国君的遗孤,除却宫外的大公子,便只剩下您了。”

她见梁青雀将脑袋扭到一旁去,不再看她,显然是极不认同的模样,她却依旧不停道:“公主,您那日纵火寻死,是王上将您抱了出来。您瞧着王上现在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您不知道王上从大火中逃出来,又是怎样一番模样。”

叔良到现在都忘不了,那样一个清贵的男人,竟然还会有这样一副狼狈至极的样子。梁青雀见叔良还是要往下说,她狠狠地瞪了叔良一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杀了本宫的父王,还是他有理了不成?”

周善闻言,同叔良面面相觑,做不大认同的样子,却甫要开口,叫梁青雀打断了去,“得了得了,本宫是累了,想要歇下了,你们都退下吧。”

她也不等着叔良和周善将她扶下小榻,自顾自地撑着身子下了榻,气呼呼地滚上了架子床,掀开被子将脑袋埋在里面,俨然是一副不想再搭理人的样子。叔良看着自家这小祖宗如此模样,便也只能叹了口气,拉着周善就要离开。

她们从西偏殿的门往外走,正急匆匆地往居所处走,却不想遇见了公喜, “二位姑娘,王上有请,还请二位姑娘随奴才走一趟。”

周善活了这么大,虽在公主身边儿当差,可是也没见过如此大的阵仗,所谓大的阵仗,也不过是被王上身边儿的红人请了去。她下意识地抬眸看了叔良一眼,叔良并没有看她,只开口道:“还请公公领路,奴婢现下便去。”

梁青雀的脾气,他公喜在入宫之前便有所耳闻,甚至为了日后讨好这位祖宗,提前做好了功课。知道这位是个又倔又跋扈,不好顺毛的主儿。本以为她身边伺候着的能学来个几分像,却没想过到竟然是如此的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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