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抢婚有完没完(91)
旁边的衙役早拿了一把长剑过来,秦涟漪伸手接过长剑,想象那日林怀玉的身子被长剑贯穿的情景,她的心就开始痛了起来,无论如何,她都会为他报仇!
“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真是当日的刺客?”秦涟漪有些困难的举起这把长剑来,一字一句地道。
“我夫君的尸身呢?你把他的尸身放到哪里去了?”她一句一句地紧逼,那剑尖离那人的胸口越来越近。
“夫人真是爱说笑,尸身我当然是随意丢弃了,难道还要带着他让人看到吗?”那杀手抬起眼来,对上她的眼睛,淡淡地道。
“你……那我也告诉你,我曾发誓,当日如果能活下来,必要为我的夫君报仇雪恨,所以,今日我要你的命,但愿你下辈子投胎不要再做杀手,当一个真正的人!”秦涟漪说完,闭上眼睛,剑尖就向前刺去,原本她真的只想试探试探,但当听到此人竟让林怀玉尸骨无存之后,她心中的恨意就席卷而来,不可抑制。
那个温文尔雅,坦诚善良的男子呀!活着,她不曾回报过他相同的情,那就在他走后,让她竭尽一切成全一份夫妻之义吧!
她感觉那剑尖刺入了几分,但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刺不进去,也拔不出来,身子晃了晃,唐玉轩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她睁开眼来,有些虚弱地道:“我们走吧!”如果此人真是那个杀手,他也不过是身不由己,供人驱遣,如果这人不是,只是个替罪羔羊,她又何必非得置他与死地。
她的心好乱好乱,如果唐天齐真的是幕后主使,那她竟救了仇人的命,这何其的讽刺,何其的讽刺呀!
不,不,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他曾答应过自己不要林怀玉命的,可是,她又算他什么人,不过是与他有过几夜肌肤相亲的女人罢了,在他心中,她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觉得她有趣,闹着玩罢了,她难道心里认为他真的会看重她的想法吗?她秦涟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这么天真了?
不知为何,此时的她心中竟极度凄凉,她像一抹幽魂一样向外飘,甚至搞不清楚,为何要在心中为唐天齐这样一个男人做辩护,他是那么一个可恶的男人,是那么一个让她憎恨的男人,她为何偏要一次次证明林怀玉的死与他没关系呢?她这是存着什么心呀?
林怀玉活着是时候,她已经对他不公平了难道他死后,还要继续背负这种不公平吗?那样的话,她这个做妻子的未免太可恶了!
秦涟漪站在马车前,表情一片茫然,直到身后的唐玉轩出声提醒:“先上马车吧!”
她有些无意识地上了马车,这次对唐玉轩的搀扶,她都不曾注意,她的心像众多马蹄经过一样,纷杂一片。
回程的路上,她整个人心中都在反反复复地思考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重新回到秦府之后,坐在凉亭里,唐玉轩对面而坐,这使她想起了林怀玉第一次到这个凉亭的情景,那日,他有些腼腆的笑,慌乱的神情,以及掉下水池的样子,不过才过了几个月时间,却仿佛已是隔了几尘世发生似的。
唐玉轩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并没有开口多言,良久,他才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相信,七皇叔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但他那人的性子向来随性所欲,无法预测,更何况,要找到杀林怀玉的凶手并不难,就我所知,慕容大人的办案能力一向出众,他的手下还有四大名捕,原本我一直奇怪慕容大人为何迟迟没有动作,原来如此!”
秦涟漪的心真地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是啊,慕容月为何在这件事情上一直保持沉默呢?难道真的是碍于唐天齐的缘故吗?
“如果那日我不曾再遇到你,我原本不想如此多事的,只因我曾答应过你,要帮你找到杀害林大人的凶手,而我更没想到背后主使会与七皇叔有关,他那样的人,我原本并不想得罪的,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唐玉轩再次叹息般地道。
秦涟漪无语。
“还有,关于令尊的死,这几日,我已得到了些许线索,但我不确定小姐是否还需要我继续追查下去,如果小姐有其他的打算,不妨明说!”有时,以退为进,比直接进攻更有效。
“小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真心帮助与我,臣妇自然感激不尽,何必如此出言试探与我?”秦涟漪抬起头来,对上唐玉轩的眼,冷言道。两人目光对视,却都无法看清对方的心思。但一个心乱如麻,一个势在必得。
“我虽愿相帮与你,但并不愿意被人误会是多管闲事,好了,你身子不好,多注意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不必相送了!”唐玉轩说完也不等她的回答,就起身站起,既然已经达到了今天的目的,他也懂得在适当时刻退场的道理。
秦涟漪没有起身,只是看着唐玉轩离去的背影,神色间一片茫然。
当晚,秦涟漪的房间一夜未曾熄灯,她就那样定定的坐着坐着,坐了一夜。
同一个夜晚,六王府。
书房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正在房内提笔写字的六王爷。
再次扫了扫密信上的几个字,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长须才沉声道:“进来!”
“父王!”唐玉轩走了进来,站在桌前,轻轻地唤了一声。
“准备的怎么样了?”六王爷抬头看向唯一的爱子。
“只剩个别细处还不曾最后敲定!”
“那就好,对了,听说你今日带那个女人去了提刑司?”
“是,父王!”
“搞定了没?”
“快了。”
“那就好!”
“你七皇叔的下落查到了没?一个像你七皇叔这样有名的人,查了好久竟没什么消息,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今早,有人传来一个新的消息。但目前还无法确定真伪。”
“讲!”
“消息说,七皇叔那夜被柳残梦重伤之后,还不曾醒来。”
“依我儿看,这消息有几分真实?”会不会是七皇弟放出的假消息。
“五分。”
六王爷开始沉默不语,良久才道:“无论真假,现在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必须多加注意,如果这次成功了,这天下就是我们父子的了,如果失败了,我们父子就死无葬身之地,千万不可大意!”
“孩儿明白!”
“明白就好!”
“必要之时给那女人制造点麻烦,到时就算你七皇叔安然无恙,也分身乏术!”
“孩儿明白!”
“下去吧!”
“是!”唐玉轩走出父亲的书房,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门前站了片刻,然后,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难道他在讥讽自己的父王吗?
在慕容月的一处私宅里,有两个男人大半夜还不曾休息。
“我说王爷,你今晚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啊?”没办法,如果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半夜相对无言,还有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景致,可对着一晚上一言不发的唐天齐,他可提不起什么好的兴致来。
“有吗?”某人一晚上吃了不知多少颗精品樱桃,现在还在吃,难得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应了他一句。
“没有的话,下官是不是可以去休息了?”总不能让他陪着坐一晚上吧,为了他王爷的事情,他已经好几天都没休息好了好不好?
可唐天齐只是惜字如金地吐出了刚才那两个字,又不说话了,唉!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没办法,慕容月只好再次开口:“我说王爷 ,不就是你那侄子想在您太岁头上动土吗?你明知他活不了几日了,何必因为这个不睡觉呢?”
“他吗,虽然很有野心,也够狠毒,也很聪明,但就是太外露了些,但还不值得本王烦心。”这个侄子未免太小看他这个当皇叔的了。就在慕容月已经不指望唐天齐回答之时,他终于开口了,还露出了一抹笑意,但慕容月却觉得唐天齐此时的表情有些毛骨悚然。